愛在無聲處 第十章

在她上大二的那一年，走在校園的她被一位陌生女子攔下，那女子她畫著精緻的妝容，身穿名牌套裝氣質雍容華貴，她向莫澄表示自己是墨韻藝廊執行總監名叫程曉，想邀請她到藝廊現場作畫並開出一幅1萬元的高價作為報酬，這麼高的價格反而讓她心生謹惕所以並沒有馬上答應，只是連著幾天程曉一直到學校找她，也讓她動起了想多賺點錢回家的想法，莫澄軟化了態度，打算先去看看這間藝廊虛實，在決定是否接受作畫委託。

就這樣的合作幾次之後，莫澄開始以學生的身份與墨韻藝廊簽約，剛開始合作都還算正常，可是到了後面，程曉開始要求她要模仿某位畫家的繪畫技巧與風格，她曾經詢問為什麼要摸仿？這與她了解因為藝術家都是為了不與他人相似努力的創作出自己的風格在努力的觀念不同，而程曉告訴她，能夠畫出這畫家的風格，也是畫技優越的一種表現。

莫澄憑著她對藝術的天賦很快的掌握這位畫家的繪畫風格，這讓墨韻藝廊的大家都對她讚嘆不己，而當時她只是覺得這是她們對自己的一種能力的認可，在某天，系上有一位同學主動跟她攀談，說她是程曉的女兒，名叫艾瑪，因為是程曉的女兒加上兩人又是同學，也漸漸與她熟悉了起來，從來沒有好友的莫澄很珍惜這段友誼，面對艾瑪的任何請求，只要她能夠做的到的她都會盡力去做，包括幫艾瑪做作業。

這期間莫澄代表學校參加了INI藝術大賽，艾瑪知道莫澄拿到了大賽冠軍後還特地為她辦了慶祝派對。即使這樣的派對讓莫澄感到十分不自在，但不好意思拒絕艾瑪的好意，還是強忍的不適感參加。

她以為這段友誼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

那天艾瑪情神非常慌張的找到她，並淚眼婆娑的要請她幫忙，因為她媽媽程曉保管的其中一幅畫有部份損毀，而買家己付了全款，買家下星期會先派人來確認畫作，若到時他們沒看到畫，那麼她媽媽會以詐欺名義面臨很大的刑責，之所以請莫澄來幫忙，是因為賣出的那幅"睡蓮之魅"正是莫澄模仿的最像的那位畫家的畫作，不論是技巧和風格都像的無懈可擊，莫澄是她們家的救命稻草。

莫澄非常猶豫，若是被發現她畫偽畫，那可是會嚴重影響到她個人聲譽的，而艾瑪金卻一再向她保証， 贗品只會放在藝廊不會讓買家帶走，只需要給買家派來的助手確認完就好，損毀的畫己經送到國外交給專業的人員進行修復，絕對來的及最後交畫時間的。

經不起她的苦苦哀求，最後還是心軟幫她畫了那幅"睡蓮之魅"，艾瑪跟程曉多次極力向她保証她所畫的那幅贗品只會擺在藝廊裡直到真品修復就會被撤下來。

幾個星期過去，莫澄內心一直很忐忑，這天學校來了幾位刑警，當他們走到了她的面前以涉嫌協助販賣贗品的理由被帶走後她這才知道程曉把她畫的那幅"睡蓮之魅"以真品賣給了對方，而買家找了專業鑑定才發現那幅畫竟是贗品，並向墨韻藝廊提出國際訴訟，而當時秦館長也因為這次事情撤除了館長職務，並面臨10年的牢獄之災，而秦館長當初為了減刑，這才供出能畫出這以假亂真的"睡蓮之魅"是AD藝術大學的莫澄。

面對警方的問話時，莫澄一五一十的將全部經過都告知警方，但程曉與艾瑪堅決否認她們曾慫恿她進行偽畫，還反咬是她自己愛錢，為了錢知法犯法，在長達2個月的交叉徵訊後，莫澄通過測謊測試與犯罪理由不充份獲得不起訴處份，但因為學校卻因己影響校譽為由，對她做出了退學處置，而INI藝術主辦單位也因此事件撤除她的冠軍資格。

于易凡皺著眉頭聽完，隨後拿出手機，點開與【流動設計】的討論群組其中一個人的頭像問：「你說的艾瑪，是不是就是這個人？」

莫澄看了手機中那女人的照片，雖然修圖修很大，但輪廓卻差別不大「嗯，是她！老闆怎麼會你認識她？！」

「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家流動設計嗎，艾瑪就是現在負責遊戲UI介面設計的負責人。」于易凡沒跟她說的是艾瑪曾經暗示過他，莫澄是在藝術界有過瑕疵記錄的人。

莫澄想起了在大學與艾瑪的點點滴滴，神情再度黯了下來。

于易凡站起來「好了，事情我也了解了，這幾天你調適好自己的心情，下週一就回來上班吧！」

莫澄低著頭說「難道你不怕⋯不怕我是報導上所說的那種人嗎？」

于易凡緩緩卻堅定的說「我不怕！因為我知道你不是！而我也相信你不是！」

聽到他說的這樣說時她有些微微失神，她忘不了大家當時看著她的眼神，有鄙視、有失望、有幸災樂禍，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而眼前的這個人卻說他相信她，這讓她鼻子有些發酸。

莫澄有些慌張的說「可是⋯⋯我回去只會害公司⋯⋯」

于易凡沒等她說完「莫澄，你知道當老闆第二重要的工作是什麼嗎？」

「？」

于易凡看著一臉疑問的莫澄，輕笑說「第一重要是要能確保公司持續經營，第二重要就是要保護自己的員工。」

雖然于易凡這樣說，莫澄還是沒有回歸的意願，他心想：的確，事情沒解決莫澄回歸對她與公司沒有太大的改變。

于易凡將手輕放在莫澄的頭上「等著吧，我很快就會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的回來。」

在離開宜城之前還在莫澄家蹭了一頓晚飯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