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創作小說 月響淵(19)-公開
前兩天何思聰打電話來,非要她今天排假，她不知道到底有什麼重要事,問也問不出來，但今天一早就在約定的時間和地點卻一直等不到何思聰，電話也不接，正當她在納悶的時候，遠處來了一台車停在她的正前方。
正當應曉薇感到納悶時,車裡的人搖下車窗對她揮揮手：「HELLO～好久不見。」然後下車。
應曉薇看了看眼前的人詢問：「你是？」
少奇故作難過的說：「忘記我了？真傷心。」假哭了三秒後,笑笑的說:「開玩笑的啦！」
應曉薇一聽聲音馬上想起來,「是你呀,對不起,我知道你是思聰的朋友,但我忘記你名子了。那天在店裡實在是有點暗,一時之間沒認出你,不好意思。」說完後,她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
少奇：「沒關係，我叫少奇。」然後打開後座,並把手一揮,「上車。」
應曉薇聽到他這麼說覺得奇怪,不是何思聰要她請假的嗎?怎麼?「上車？不好意思,是不是搞錯啦,我今天是和思聰約好了」她一直看向遠方,咬牙切齒的說:「然後卻一直不出現,電話也沒接。」
看應曉薇一臉疑問,少奇解釋道：「是思聰要我來接妳的，他突然有點事，要我來接妳，所以才會來得那麼晚。」他看了一下已經打開車門,再看看應曉薇。頓時她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而她卻遲疑了一下。
見到應曉薇遲疑,少奇雙手合十的拜託她,「這位美女,我知道妳最好了,美其名是思聰請我來接妳,實際上是我沒把妳接回去,他會殺了我的,你也知道他那人的脾氣。」然後一臉苦相的看著她。
少奇回想當初何思聰拜託他這件事時,就猜到若是自己來,應曉薇一定會拒絕,雖然大部分都是自己在做主,但若應曉薇的堅持拒絕下,何思聰也沒輒,只好這麼做。
聽到少奇這麼說,應曉薇心中有點不安，當初何思聰要她今天排休時，她就曾想過要拒絕，因為她從別人那聽說今天是仰德的畢業典禮。應曉薇播了何思聰的手機,果然「您的電話將轉…..」
轉頭再看到少奇一臉苦相,應曉薇嘆了口氣,只好上車。
一路上少奇開的車不快且平穩,和她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一路上她不時的看著手錶，直到時間越來越晚，她覺得典禮應該結束了，才稍為放鬆。
少奇對著照後鏡的應曉薇問:「怎麼？妳趕時間？放心，雖然我是臨時接到思聰的通知，但我不會太晚到的，而且我還不知道原來妳這麼怕何思聰？我的感覺應該是何思聰比較怕妳。」
應曉薇驚訝的說：「怕我？怎麼說？」他是不是在別人面前給自己塑造什麼壞型像啊?
少奇：「不不不，我的意思不是妳很兇，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在思聰交往過的女生，對妳最用心。唉呀，我到底在說什麼呀？」然後打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應曉薇看到這一幕,噗呲一聲的笑了出來。
見到應曉薇笑了,他也稍為鬆口氣,虛榮的女生他見多了,突然要他懂得分寸的和一個良家婦女聊天,倒真的有點考倒他,又不能講葽,又不能講髒,真是難搞。要不是看在何思聰十分誠懇的拜託他,他才不幹。
「其實我的怕是指，我覺得思聰很怕失去妳。我從沒看過他對一個人那麼用心過。不過依妳剛剛的反應，妳似乎知道思聰之前的生活．．．．」
應曉薇直接了當的說:「很爛！我知道。」
「對妳們女生而言，我們大概就是所謂的渣男吧！但其實我們也很辛苦，雖然對很多人而言我們的生活是八輩子修來的福，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常常會對人有更多的防範，因為我們永遠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其實何思聰算好了，雖然他不斷有女伴，不論是誰主動，都是你情我願，他從沒虧待或對不起誰，但卻總是失望。」少奇正經說著說著又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太多了,「好啦!不說了」便在嘴上拉起拉鍊。
應曉薇看到這一幕再度感到好笑,雖說是紈褲子弟,倒是挺為朋友著想的。
「認識妳之後，他異常低調，脾氣或個性都收斂、穩定許多。雖然和妳交往他費了很多心思，但我們都感覺得出他心甘情願，而且！他是打從心裡的開心。」少奇忍不住補了這些話,希望不會被何思聰修理得太慘。
「當然我們這群兄弟都很好奇妳，但我們一致都覺得他不會介紹妳給我們認識，因為我們知道他對妳很保護，所以那晚當他把妳介紹給我們認識時，我們都很驚訝。」
「所以你們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她還一直以為他們保護的很好呢,這點讓她有點洩氣。
少奇解釋道:「我們這群大約有猜到他交了一個女朋友,不然怎麼可能到假日就都失蹤,也沒人知道他倒底在幹麻,只是他不說,我們也都很有默契的不問,反正兄弟嘛,總要相挺的。」
聽少奇說了這麼多,應曉薇突然感覺,這些在別人眼中的壞小孩,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差,反倒多了些可愛。或許,他們也有他們的無奈吧?
*
一路上的說說笑笑讓應曉薇情緒緩和不少，但車子一進入仰德校區後應曉薇就開始不安了起來。她看著曾就讀的學校，已經有在改變。
少奇透過後照鏡約略感到應曉薇的不安，大概可以了解何思聰的苦心下的還真不少,都已經離開那麼久了,還那麼緊張,「放心吧，畢業典禮已經結束了，現在是聯誼會，地點一樣在禮堂，人數比典禮少很多，只是一些敍舊活動，等一下妳就跟著我，我保證把妳安全的帶到何思聰了身邊。」
應曉薇勉強笑了一下,之後一臉歉疚,「這樣不就害你沒參加到畢業典禮了嗎？。」。
少奇笑了一下,再打量自己全身上下,說道：「妳看我的穿著像是來參加典禮的嗎？要不是何思聰要我接妳來，我今天壓根不想來學校，美其名是畢業典禮，實際是給人找關係用的。」
把車開到停車場，經電梯直達禮堂，都是她以前沒有走過的地方。跟著他走了一下，她逐漸從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臉孔。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緊張的關係，她怎麼覺得微笑的何思聰看起來格外迷人？是因為穿西裝的關係嗎?當兩人站在何思聰的面前時，何思聰很自然牽起應曉薇的手，並把她拉到靠近自己的身旁。
雖然如此，她還是很生氣，居然用朋友壓她！於是她回瞪他一眼。
何思聰沒有理會應曉薇的眼神,只是輕聲問她：「一路上還好嗎？」
少奇一聽,幾乎快要氣死,在這位大少爺眼裡,自己就是這麼不被放心的人嗎?急著搶話：「放心!一根寒毛也沒少。」
何思聰回嗆：「但你的花名冊可不比我少。」
應曉薇一聽噗呲的笑了出來。
少奇指著何思聰說：「你．．算了」然後把手一甩。
何思聰看著一臉生氣的少奇,舉起酒杯,「謝啦!」
「你喔…」少奇隨手拿起一旁的酒杯,直接乾杯。
應曉薇斜眼膯著何思聰說：「你是故意的吧！」
「若我不這麼做,妳會來嗎?」何思聰溫柔的看著她說。說話的同時,順手拿起一旁的香檳遞給應曉薇,開玩笑的說:「放心,免費!」
只見應曉薇動動嘴角,看起來像在罵人。
看著三人的互動,在旁的一位男仕忍不住開口問著道:「思聰，請問這位是？」
何思聰：「我女朋友。」
應曉薇驚訝的看了一下何思聰不知該如何回應，見何思聰沒任何反應,只好向那位男仕點頭示意。
旁人則紛紛投以驚訝的眼光。
那位男仕繼續問,關於何氏企業的近期發展,起初何思聰都耐性子回答,一旁的應曉薇感到無聊,只好四處打量著週遭。一年了,這禮堂似乎沒什麼改變。
她本想自己四處逛逛,但她想鬆開手時,卻發現何思聰緊握著,不讓她走。
直到最後,何思聰開口道:「在場的各位,不好意思,我知道大家都對何氏深感興趣,但我也都真的沒參與及接觸,連討論都沒有。或許大家有耳聞我有實地戡察的經驗,但那也是為了學校的報告,所以抱歉各位,無可奉告。」
接著對在場的人說:「抱歉,接來下的時間,我想帶我女友到處走走,還請各位隨意。」接著就舉著香檳杯一飲而盡向眾人示意，便拉著應曉薇離開。
*
出了禮堂後,何思聰邊走邊說：「很無聊吧。」
應曉薇心想明知故問,「那你還叫他載我做什麼？」
何思聰笑笑的看著應曉薇說：「這樣妳就沒辦法拒絕啦。」
應曉薇瞪著何思聰問：「就知道你是故意的，所以要我來學校,不,是來仰德的目的是什麼？」
何思聰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牽起她另一隻手,「因為我一直很想和妳光明正大的在學校走在一起，現在的時間點最合適。」
應曉薇用力抽回手,神色擔懮,「就這樣？不止吧？」
何思聰：「另外一點就是，我要讓他們知道妳的存在，這樣才可以保護妳。」
「就知道！」應曉薇沒好氣的說。
何思聰彈了一下她額頭,「妳還蠻聰明的嘛。」他牽起應曉薇的手,繼續走,「一路走來的感覺如何？」
「如果這裡不是仰德，還蠻舒服的。」應曉薇坦白的說。
兩人一路走一路回想在仰德的日子，何思聰帶著她走到當初自己要結束的地方。
何思聰向下府視地問：「還記得這裡嗎？當初妳救我的地方。」
應曉薇向前走了幾步,四處打量,「就這裡？難怪我一路走來就覺得好像有點熟悉，但又覺得不太像。」她的記憶力有退化得那麼嚴重嗎?和之前不太像啊?
何思聰用手指了前面和後面,「前面蓋了棟大樓，後方又加了些東西」，他指了週圍的防護措施,「所以和當初有點不太像。」
應曉薇挄然大悟,「我就說嘛,總覺得和記憶中的地方不太像,我還以為我腦子退化了呢,那你當初是站哪裡啊？」
何思聰一步往上跳, 回頭彎著身體,並把手伸出來,「這裡！來。 」
應曉薇握住何思聰的手,被他一拉,兩人搖搖晃晃了一會兒,才站穩了,她看了一下四週,「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啊？」
「我站了一個小時都沒人敢上來，我能不清楚嗎？」何思聰淡淡的說。
應曉薇往下看,差點沒被嚇死,然後拍著胸口,驚訝道：「哇！這裡怎麼會這麼高啊，你當初居然敢站這麼久?」
「妳不知道這裡有這麼高？」何思聰覺得好氣又好笑,不懂她的腦袋到底在裝什麼,然後笑笑的看著應曉薇說:「況且要死的人哪還有選矮的地方啊？」
應曉薇反駁：「我哪知道啊？我那時趕時間根本沒什麼時間反應。」
何思聰輕咳一下,確認的問：「那妳知道救的是我嗎？」
「你是何思聰耶！你說呢？只是這裡這樣」應曉薇指著重重防護措施，「你當初怎麼會選擇這裡啊？」
「當初當然不是這樣，不然我怎麼會選擇這，只是經過了我的事件之後，學校的安全措施加強很多。」
正當應曉薇扶著欄杆四處打量時,何思聰從後面抱住應曉薇,「妳知道嗎？妳第一次離開我時，我常一個人上來這裡。我找到妳之後，因為妳不在身邊，我也是常一個人來這裡，只有在這裡，我才會覺得我和妳比較靠近。」
然後他把應曉薇轉過身，強迫她直視他的眼,「告訴我，救我這個決定，在妳心裡有沒有後悔過？」
應曉薇搖搖頭說：「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我曾經覺得很困擾，但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何思聰欣慰的笑了：「妳知道嗎？我一直很想和妳再回來這裡，回到我們第一次有交集的地方。雖然在路上可能無數次的交錯，但我們第一次交集．．．是這裡,也讓我們有了開始。」之後何思聰低頭吻了應曉薇。
*
晚餐過後何思聰帶應曉薇來到自己的租屋處,「今晚先住這裡，明天早上再送妳回去。」
經過了一整天的緊張,應曉薇現在總算能放鬆了,所以她沒有拒絕。
何思聰開著冰箱問：「要喝什麼嗎？」
應曉薇反問：「有什麼？」
「酒。」
應曉薇狐疑的看著何思聰問：「只有酒？」只見他笑著點點頭。
應曉薇翻了個白眼,「那你還問。」
何思聰笑著說：「是問妳想要什麼口味的酒。」
應曉薇快被他打敗,回答他：「最不苦的酒。」
何思聰笑了一下，拿了一瓶給她,應曉薇接過酒瓶,「真不懂你們男生為什麼那麼愛喝酒？人生都已經夠苦了，還要喝苦的東西，真是找罪受？」
何思聰找個位子坐下來,喝了一口,「就是因為人生已經夠苦了，才要負負得正嘛。」
應曉薇先試嘗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才敢一口接一口的喝。
看到應曉薇把酒當飲料喝,何思聰提醒她：「喝慢點，這酒後勁很強的。」
應曉薇覺得這酒甜甜的反問：「烈酒嗎？」
何思聰看著應曉薇的表情,覺得好笑,「不是烈酒，而是妳這喝法，到後面一定會醉。」
應曉薇不以為意,繼續喝,「你今天畢業了，之後有什麼想法？」
何思聰趁機把她手上的酒抽走,拿到一旁的桌子放著,「繼續我的投資事業囉！」
應曉薇頭一歪,趴在沙潑的扶手上,「投資事業?」
看著應曉薇庸懶的趴著,眼神迷離,他有點分不清他是醉了還是累了。只是繼續解釋:「在和妳交往之後,有個朋友要創業來找我投資,我看了一下內容,覺得可行,就投了。再加上就學期間,憑著我的眼光精準,每個股票都有不錯的獲利,所以我打算繼續。」
聽到投資,應曉薇不免開始擔心,投資這方面她不懂,總覺得沒有份正當的工作不太好,況且若他不接,那些員工該怎麼辦?「那何氏企業呢？你不打算接嗎？你總是需要工作的。」
「人們的工作,是為了生活的溫飽,既然我的投資事業已經足已讓我們衣食無憂,那麼就算只有投資,又有何不可?」何思聰說著自己的見解。
聽著何思聰的回應,應曉薇沒有反駁的理由,雖然上次提過,但似乎影響不了他的決定,她也決心不再左右他。只是她還是很擔心何氏企業的人員,畢竟他是獨子啊!
何思聰看著應曉薇,知道她是在擔心何氏企業的未來發展,於是問她：「妳希望我接嗎？」看著應曉薇好一會兒,雖然她上次有提過,他多希望應曉薇能再任性點,不論答案是什麼都好,但她卻沒給他任何回應。
「妳知道嗎？我有多希望妳能要求我幫妳做些什麼，但妳從來都不會，妳第一次離開我的原因、奶奶的生病、一直到現在的接班問題，雖然妳有提過,但卻不再堅持,為什麼？ 」何思聰問著。
應曉薇平靜的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和想要過得人生,我不想你為了我而影響你的決定。」
「那妳想要過的人生呢?」
「有些人有得選,但有些人一生下來就註定沒得選。」眼神中透露一絲無奈。
他不喜歡應曉薇老把這種認命的心態放在身上,略帶怒氣的說:「和我在一起,妳就有得選。」何思聰的口氣透露著不悅,讓應曉薇有點愣住,他驚覺自己的口氣太重後,溫和的說:「就算我願意也不要？」
應曉薇肯定的點點頭。
何思聰投降,對於希望應曉薇能撒嬌的要求他,他放棄了,「我會接何氏企業，但前提是在不影響我們之下，如果影響了，我會捨棄。」
應曉薇一聽到他會接何氏企業,精神立刻來了,但在聽到他並非以何氏企業為主的情況下,她問：「為什麼不以何氏企業為主？」
何思聰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何氏是家族企業，不是我所創立，我本來就沒有留戀，但我知道妳一定會擔心那些員工，為了讓妳安心我才接的，但我不會讓何氏影響我們之間，那是我最後的底限。」何思聰看著她嚴肅的說,像是在警告她。
看著應曉薇一臉擔心,何思聰笑了出來：「妳知道嗎？雖然妳什麼都不說，但妳的表情卻說明了一切。」摸著她的頭,「別那麼擔心好嗎？我有分寸。」
*
今天是應曉薇的畢業典禮，上個星期她被帶去何思聰的畢業典禮，之後思聰開始接觸公司事物，但每次講電話到一半,不是他有事,就是她有事,這樣的落差有點不適應。
應曉薇刻意不告訴何思聰自己畢業典禮的事,是不想麻煩他,因為不只是何思聰,是所有的家人她都沒通知。典禮結束後,剩最後的寒喧,和拍照留念。應曉薇坐在教室的座位上看著手機低頭碎唸著:「他可能在忙公司的事吧？畢竟一家公司管理起來是很難的。」
允熙推了一下應曉薇,「喂！妳一個人在碎唸什麼啊？」
雅帆也靠了過來：「對呀，妳男朋友咧？平常沒空也就算了，今天畢業典禮耶，他不會連這都不來吧？」
應曉薇面露苦色的說：「我又沒告訴他今天是我的畢業典禮。」
兩人驚訝的問應曉薇:「什麼？妳沒告訴他？」
「是啊，我身旁的人都沒說，當然也包括他，只是個形式上的東西而已，有需要麻煩到大家嗎？」
允熙簡直要被應曉薇打敗了,「喂！妳怎麼搞的啊？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懷疑妳是不是不想和我們出去才撒謊，其實妳是沒男朋友的？」斜眼看著她。
「應曉薇！有人找妳。」突然有人在教室門口大喊,然後指了一下身後的人。
應曉薇仔細一看那個男生居然是．．．何思聰！她驚訝的瞪大雙眼。就在應曉薇還來不急反應時,那位同學開口道:「他說他是妳男朋友。」
一聽完解釋,週圍的人驚訝的看著應曉薇。
允熙看著應曉薇,故意開玩笑的說:「還好，算妳沒說謊騙我們，欸～不管喔！妳藏了這麼久，今天可要好好和我們喝一喝。」
應曉薇遲疑著該怎麼解套時,何思聰開口了,「好啊！沒問題。」聽完,應曉薇又是驚訝的看著何思聰。
其他人則是驚呼連連。
「哇！應曉薇，妳看妳這就不對了，妳男朋友可比妳有魄力多囉。
好，我來訂餐廳。」一夥人開始討論要吃什麼。
應曉薇把何思聰拉到一邊小聲的問：「你怎麼會來？」
何思聰戳了應曉薇的腦袋一下,「妳還敢問我，妳為什麼沒告訴我今天是妳的畢業典禮？連我畢業典禮妳也不問？要不是我叫人把妳抓去，妳也不會去吧？」
「不過就只是個形式上的東西嗎？證書拿到就好啦，但你還沒說，你怎麼會知道的？」應曉薇解釋後,逼問著。
「小姐啊，整個學校又不是只有妳一個學生，其它人還是會知道的好嗎？」
應曉薇想了又想說:「少來，一定是．．．．啊！老闆娘對不對?」何思聰笑而不答。應曉薇氣的說:「你….」
「人家可比妳聰明多囉。」何思聰看著四週,搜尋應曉薇家人的身影問:「對了，妳家人呢？怎麼沒看到？」
「我都說了那些只是形式上的東西，幹麻要麻煩大家，所以．．」
何思聰驚訝的問：「所以妳連講都沒講？」
「有講啦，但沒講日期,而且我要他們不要來，幹麻為了這事請假啊？」
何思聰斜眼看著應曉薇興師問罪：「那我咧？幹麻不講？」
應曉薇晃著腦袋,笑笑的說：「不講你都有辦法知道，我幹麻講？」
突然允熙開口道：「欸！各位同學，餐廳我訂好了，但因為今天是畢業典禮，人很多，老闆只幫我們保留十分鐘，所以，沒車的請舉手。」一堆人舉手後,他接著說:「有車的請主動把這些舉手的領回去。」在一陣混亂之後還剩三個。
允熙看著這些人苦惱的問：「那剩下三個怎麼去啊？」
何思聰舉手,「我有車可以載。」
「你要載曉薇耶，還是可以五貼？」允熙說完後,接著出現此起彼落的笑聲。
「我自己開車來。」何思聰一說完,週遭馬上出現此起彼落的驚呼聲,畢竟在鄉下地方,能自己開車的學生實在不多。
對於何思聰的熱情幫忙,讓取笑他的允熙有點不好意思於是他拍著手緊接著說: 「好啦，那就開始準備出發啦！」
何思聰對著剩下的三個同學說：「同學們，不好意思，我的車停學校外面，所以要麻煩大家跟我走。」
剩下的三個人一聽到有汽車可以載,緊跟著應曉薇和何思聰後面，一起往校外走去。
應曉薇一路上十分不安，若是給他們看到何思聰開的車，不知又會引起什麼騷動，但何思聰卻在一個陌生的車停下腳步並開了門,叫大家都上車。。
應曉薇趕緊靠近何思聰身旁詢問：「這是？」
何思聰小聲的回她：「車子昨天不小心擦撞,所以臨時借了這台車來。」
聽著何思聰的理由,應曉薇噗呲笑了出來。心想不管真的還假的,至少目前安全過關。
*
何思聰載著一群人到餐廳後,車上的同學識相先進餐廳。
應曉薇確認人都進餐廳了,「你還蠻厲害的嘛，都不用人帶路？而且感覺你對車子的性能蠻熟的？」
「我以前來找妳時就常一個人來，至於車子嘛．．．昨天當然有先試開囉！不然出錯很丟臉耶。」何思聰笑笑的說。
應曉薇：「那你今天不用趕回去？」
何思聰看著應曉薇說：「我本來就打算把今天的時間都空下來給妳」然後咬牙切齒看著餐廳搖搖頭,「誰知道殺出這些程咬金。」
*
允熙拿三杯酒放在應曉薇面前,「各位同學，曉薇的這位男友實在藏的太好了，我們要不要罰她三杯啊！」實則是看她男友是什麼反應。
同學齊聲說：「好啊！」
何思聰站起來說：「等等，大家都知道曉薇最近家裡有點事，要課業、打工、家裡兼顧，身體實在有點吃不消，不如．．．．這三杯我來。」說完就拿起酒杯。卻被允熙檔了下來,「誒～誒～誒～先別急著找酒喝，你等一下也要喝三杯，因為是貴客嘛，對不對呀？」
同學齊聲說：「對！」
「所以如果你堅持要替她喝的話,也可以,不過加上你自己的份,總共要喝六杯喔！」允熙說完挑著眉看著何思聰,「可以嗎？」
「行！」何思聰說完不等允熙回話,就連灌六杯,並把杯子往下倒立在大家面前晃了一下。「這樣大家滿意了嗎?」看了看所有同學,最終卻是看著允熙。若不是她是女生,照她那麼中性的打扮,他可真會懷疑,是不是對曉薇有 意思。
這時旁邊的同學開始驚呼起來--
「哇！應曉薇的男友也太會喝了吧？加上剛剛看他開的車，真有點替她擔心呢。」
「怎麼說？」
「這麼年輕酒量就這麼好，可見平常有在練，但看他開的車也不是多名貴，會不會是個敗家子啊？」
「不會吧？應曉薇要上課又要打工，看人眼光應該不會太差吧？」
「誰知道？」
何思聰在飯局中對於任何人的要求幾乎來者不拒，似乎這才是他的主場,讓同學都紛紛怪應曉薇把這麼能玩的男友藏起來。
酒過三巡後，何思聰感覺應曉薇已有點不勝酒力，今天明明就是為了來陪她,而且有些比較能玩的女生,似乎幫他當成目標,所以找了藉口把同學們送回家後就和應曉薇回到租屋處。
*
何思聰先讓應曉薇躺在床上休息，接著把她的東西放在房間裡安頓好。倒了一杯水並把應曉薇扶起來,「還好嗎?」想餵她喝水,沒想到應曉薇卻一把抱住了他。
對於應曉薇的舉動,何思聰有點嚇到,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拍拍應曉薇的肩膀問問她:「怎麼了？」
應曉薇用手環抱著何思聰,「好想你。」
原本擔心的何思聰,在聽到應曉薇的話後,突然覺得開心,要不是喝成這樣,他應該很難聽到這樣的話吧?「那怎麼不找我呢? 」
應曉薇：「怕你忙,怕吵到你。」
何思聰想鬆開應曉薇的手,卻發現應曉薇不肯放。
他只好抱著她繼續說:：「我畢業的隔天就和我母親說我要接何氏，但前提是不准干涉我身邊的所有事務，接下來就和她到公司去開始熟悉，起初公司的人都很刻意,但久了,也就習慣了。每當我忙到可以休息時,才發現都在你上課時間,所以就這樣一直錯過,抱歉。」
「妳呢？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現在的打工還是做著來,老闆娘讓我找到工作再辭職。」應曉薇有氣無力的說著。
何思聰關心道：「需要我幫忙嗎？」
應曉薇翻了個白眼：「如果你幫忙才真的是幫倒忙吧！」
「好吧，之後我們就會開始忙了，但不準影響到我們，知道嗎？」
應曉薇微微的點點頭,之後把被子掀開,躺到床上去。
何思聰輕撫著應曉薇額頭強調,「一定喔！總之，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我全都殺無赦！」接著把應曉薇的手抬起來,「妳的戒指呢？」
應曉薇一時沒有意會過來,「什麼戒指啊？」
何思聰眉頭一緊,「婚戒啊！」他擔心她還沒決定。
「要是我把戒指帶去學校,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
聽到應曉薇這麼說,何思聰鬆了口氣,他起身將曉薇的戒指拿走,之後陪她躺在床上,一起休息。
*
「你來的真早。」
專注在窗外風景的何思聰被聲音吸引了目光,看了手錶說:「妳也是。」
雷欣欣勉強擠出笑容,並在何思聰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好久不見,沒想到你會約我出來。」。自從上次何思聰和自己說清楚後,就再也沒聯絡了吧?「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面了。」雷欣欣怯怯的說。
「聽說前陣子我失蹤的時候,妳很擔心,而且有幫忙找我,謝謝妳。」何思聰說明自己的來意並把一盒蛋糕送到雷欣欣的面前,「這是謝禮,聽說妳喜歡吃。」
雷欣欣看著何思聰,想起之前的相處種種,再看看現在的他們,她突然感到些許安慰,「沒想到,我們也可以這麼和平的相處。」
「一直都可以。」何思聰誠懇說著,露出一抹微笑。
雷欣欣開門見山的問:「今天約我出來,是為了什麼?不只是單純和我道謝吧?」
何思聰拿出照片放在雷欣欣面前,「妳看看。」
雷欣欣接過照片,一看震驚的說不出話,直盯著何思聰問:「這是?」
「這是我之前替公司處理事情時在下蹋的飯店被拍的,這些照片不知怎麼傳到了曉薇的手裡,也就是因為這張照片,才會有後面的事情。」何思聰無奈的說:「那時我和曉薇的身邊都出了一些事,雖然事情最後都圓滿解決了,但也拜那些事所賜,讓我再次有了離開這個世界的想法。」
「照片的事,我本來以為是我母親所為,但最後發現不是,我希望我的推論和猜測都是錯的。」其實事情已查清了,但何思聰最後還是決定在雷欣欣面前避重就輕的帶過,為一個父親留點尊嚴。
雷欣欣看著照片半响,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你之所以拿這些照片給我看,是整件事和我有關聯對吧。」
看著雷欣欣的反應,何思聰覺得今天這趟來對了,「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雷欣欣聳聳肩說:「目前還沒有,想先嘗試一下看有什麼能做的?畢竟從小到大,我連打工都沒有過,除了唸書,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她心虛傻笑了一下。
何思聰問:「不打算進入您父親的公司嗎?」
雷欣欣嘆了一口氣說:「在我家,女生不受重視,我母親也沒什麼做主的權利。」
看著雷欣欣何思聰決定幫她一把,「如果我說這件事和您父親有關,有沒有一點改變妳的想法?」
雷欣欣聽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看著何思聰許久說不出話來。她再次看著照片,不知該回什麼,是自己的父親做的?怎麼可能?眾所皆知她以後可能成為何家媳婦的,父親也知道自己對何思聰的心意。怎麼會?
過了好一會,雷欣欣才再開口,「雖然我知道我爸在商場上的風評不太好,但也不能斷定這些事……」之後她像是想到什麼事,開始碎唸,「難怪我父親要開始替我安排相親的對象了,他明知道我……」之後盯著何思聰看,想著父親原來早就在進行這些事了,難過得眼框泛淚。
「這事我們都查證過了,就連照片中的女生,我們也找到了,幕後的主使人,的確實是雷叔。」何思聰不等雷欣欣說完接著說,但看雷欣欣難以接受的表情,他決定姿態放軟,「照片我不打算追究,畢竟事情都過了,大家也都沒事。」我之所以會拿這照片給妳是希望妳能好好想想之後的路該怎麼走。還有小心及注意妳父親。」
「你說照片的事情,都是我爸….做的?」口氣中止不住顫抖想再次確認。
原以為從小就希望自己能夠嫁入何家的父親應該不至於,聽了何思聰的敍述,雷欣欣頓時感到無地自容,這的確像是父親作風,雖然她知道父親對於自己和何思聰的企業聯銦撮合一直都是基於利益,可是她沒想到父親會為了生意不擇手段到這個地步,連一點機會都不留,她突然感到胸口有點喘不過氣來。
何思聰看到雷欣欣的表情,安慰道:「沒事了,若有什麼事需要我的,請儘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看了這些照片及聽了何思聰的一席話,知道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了,眼神黯淡了下來,「謝謝你約我出來,並告訴我這些,我會注意的。」說完話後她把照片收了起來。
此時何思聰沒有多說些什麼,只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妳。」
雷欣欣看著何思聰,等他開口。
「妳是真的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你了嗎?怎麼了?」雷欣欣疑惑的看著何思聰,沒有直接回應。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何思聰直視著雷欣欣,希望從她的嘴裡了解她的想法。
「什麼意思?」
何思聰看著窗外,遙望遠方,眼神深不見底,又迷離,「我們身處的環境相差不遠,我們想要的東西也差不多,簡單的幸福是我一直都想追求的」何思聰轉頭直視雷欣欣,「妳也是吧?」
「從小到大,我身邊的利害關係太多,或許是環境所害,誰對我是真心,我不一定感覺得出來,但誰不喜歡我,對我沒感情,我絕對感覺得出來。」然後打量著雷欣欣。
雷欣欣喝了一口茶後反問,眼神一變,哼了一聲,「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何思聰雙手在胸前交叉,往椅背一靠,「所以我猜對了?」
妳的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雷欣欣強調。
「我說了,我感覺不出你的愛。」何思聰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並把頭往前再次直視雷欣欣的雙眼,沒有銳利,沒有算計,只有無盡的關心,「我交往過很多女生,誰是真心誰是虛情假意,我還分得出來。所以我對妳一直感到很好奇,也很納悶。因為每個人告訴我,妳喜歡我,但我實在是感覺不到。可以告訴我妳的想法嗎?」
雷欣欣在心裡長嘆一口氣,冷笑一聲,「不潰是何思聰。」然後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將手著下巴,靠在桌上,「其實我第一次注意到你,真的是你的那次仗義行為。」
「我爸是個十分看不起女性的,在我的成長過程中,若不是我舅舅或外婆偶爾的偶爾插手,我是連好的學校都沒辦法上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只能把希望依靠在我將來要結婚的對象。我觀察過很多人,但只有你是唯一一個我決定托付的對象。」
何思聰一聽,,雙手握拳在雷欣欣前拜了拜,「承蒙厚愛。」
「我花了很多的時間去觀察和注意你,我發現雖然你表面上看起來十分的玩世不恭,但其實對你重視的人倒十分義氣、認真。那時我就在想,你或許是個不錯的人選,加上伯母又時常開玩笑的把我們倆湊在一起。」
「原本就想這麼過了,直到了她出現。那時有人和我提起她,我原本也不以為意但感覺出你的認真,我不得不開始提防,你可是我最後一根浮木呢。」雷欣欣故做潵脫雙手一攤,「接下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不需要我再說明了吧。」
何思聰語重心長的對雷欣欣說:「依靠一個男人,並不會讓妳未來的路變得更好走,尤其是不那麼在意妳的人。我之所以強大,那也是因為我在乎。」
果然是何思聰,最後還是在強調他有多愛應曉薇,夠狠。
「以後如果碰上任何麻煩事,都可以來找我。」
雷欣欣納悶的看著何思聰問:「為什麼?我對你們做了那麼多過份的事啊!還有應曉薇,她…..」
何思聰笑笑的看著她說:「正是因為那些事,才能更讓我看清楚自己的心。至於她嘛,妳不用擔心,只怕她現在比我還要擔心妳。」
*
自從雷欣欣與何思聰見那一見後,她就整日一副有事般的若有所思,但不論雷母怎麼問都問不出什麼,在萬般無奈下,雷母只好趁著雷欣欣外出之際進女兒的房間,看能否發現什麼。
這幾天雷欣欣急著找工作,經過了那件事,她不想再盲目的把自己交給任何人,找工作,雖然薪水無法和家裡比,但也算是自立自強。
這天找了一天的工作,剛回到家,就發現母親拿著何思聰的照片呆坐在床上,她急喊:「媽,妳在做什麼啊?」並把照片順勢搶了過來。
雷母被這麼突如其來的動作也是嚇了一跳,著急詢問:「欣欣啊,妳說說這些照片是怎麼一回事?」
見自己女兒都不回答,雷母態度放軟的說:「欣欣啊,媽知道妳很喜歡思聰,但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妳要想清楚啊。」
「媽,妳在說什麼啊?」雷欣欣不懂母親這一翻話的用意,後來想一想才明白母親話中的意思,她訝異的說:「妳覺得這些照片是我叫人家去拍的?」
雷母懮心的說:「不然,妳?」
雷欣欣見事情包不住了,打算坦白,「這些照片的確是被人偷拍的,也的確是我們家的人做的,但不是我。」
聽了雷欣欣的話,雷母的表情十分複雜,「不是妳,那是誰?」她千思萬想,都想不出會是誰。
最後雷欣欣才緩緩吐出,「是爸。」
雷母一聽大驚,「怎麼可能。」在這個家丈夫從不把她當回事,女兒也一樣,何氏集團可是自己女兒唯一的出路啊?她轉過身握著女兒的手問道:「你爸一直以來都希望妳能嫁進何氏,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要不要再查清楚一點?仔細一點?」
雷欣欣一臉喪氣,「我也不想承認啊,但何思聰的風評早就不好,他犯不著這麼做。而且對方已經都查清楚了。」
雷母一聽,驚訝的問,「對方是指?何氏企業?」
雷欣欣為難的點點頭,雷母得知道一個沒站穩,差點跌倒,雷欣欣欣見狀,趕緊上前去攙扶,只聽見母親碎唸:「對方可是何氏企業啊,妳爸到底在想什麼啊?」接著嘆息。
雷欣欣想了一下何思聰和她說過的話” 依靠一個男人,並不會讓妳未來的路變得更好走,尤其是不那麼在意妳的人。”她決定,與其要靠另一個人過活不如放手一博為自己找尋出路,於是向母親提議:「媽,我們可以去找舅舅嗎?」
雷母不解看著女兒,「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提到妳舅舅啊?況且找妳舅舅,做什麼啊?這種事,何氏企業啊,誰敢得罪?」
「我想進公司上班。」雷欣欣態度堅定的說著,這是她幾經考量最好的方式。
「妳說什麼?」嫁給雷進龍這麼多久,因為雷進龍的強悍,雷母早已不過問公司的事,如果女兒這樣提出,勢必會造成家庭之間的衝突,「妳確定?」雷母再三的和女兒確認。
雷欣欣肯定的點點頭,她起初之所以想找工作,無非是怕母親擔心,但如今她什麼都知道了,如果自己不再積極點,不要說是自己,搞不好連母親的後半輩子都無所依仗。
「媽,據我所知,雖然公司都是爸在管理,但其實是由外婆家出資建立的,舅舅他們也不只一次希望您多少可以過問一下公司,只不過以前都礙於我和哥還小,所以妳沒有多餘的心力,但現在不同了,我和哥都已經畢業了,所以我想進公司。」
見母親不斷猶豫,她繼續勸服著:「媽,其實爸怎麼經營公司,您在外應該多少有些耳聞,哥雖然有心想要改變,但十多年的舊習,他難免有心無力,久了一定會造成爸和哥的磨擦加大,難道我們坐視不管嗎?」
雷母聽後仔細思考,雷氏企業近幾年的發展自己並不是完全沒有耳聞,至於父子之間的矛盾,在兒子進雷氏後也的確逐漸闊大。
這可是自己娘家出資的企業,誰都知道雷氏的背後是誰,自己怎麼樣倒是無所謂,但若影響到了娘家人,不論是對誰,到時都難以交待。雷母想了想,便對雷欣欣說:「好吧,我們找一天去找妳舅舅。」
雷欣欣一聽,心中大喜。但雷母語重心長的提醒她,「一旦決定要走這條路了,自己就要爭氣,這是一條不好走的路喔。」
「若我不再加把勁,只怕爸會找上另一家企業設法聯姻,至於我的意願從不在父親的考量內。再怎麼樣,我都希望自己至少闖過、努力過,而不是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糊塗過一輩子。」雷欣欣堅定的說著。
看著女兒堅定的眼神,雷母了解,為了兒女,自己必需勇敢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