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週二、週四、週日發表的短篇文藝/科幻故事)
一頁完五分鐘消閒文藝小說,都市裡的小故事,兩人相遇的經歷。有些「女人」,生來本就得天獨厚,風情萬種........
「這裡」,本地人看不出來,但對我們這些外來人來說,卻是一個「新的」,一個餘生可以「安身樂業」的地方。
我對餐館的老闆娘很有感覺,必須聲明的,那不是邪情私慾的不當歪念,而是一種不可言喻的吸引力,「她」是一位已婚婦人,明知道這樣不可逾越的界線,作為一個顧客,我喜愛「她們」美味的食物,我享受「她」溫婉的聲調,親和的服務態度,很多時候聽到她的迷人聲音:「你點的菜色可能有點多,如果取消這一道,份量應該剛好。」
「請問妳們湘菜為甚麼弄得這麼好?」「是我湖南的家鄉菜色啊!」
「妳是湖南人?」「對,我是陸配。」「說真的,做得非常美味,妳是辣妹嗎?」
她是一個很幽默的人,這是疫情期間,隔了一層口罩,我從未看過她的全貌,她擁有一雙迷人的眼睛:「我是辣娘了,不是辣妹。」「真想看看妳有多辣!」「不要看,我曾經把人辣得要叫救護車即時車往深切治療。」「噢!我的天,今次我點的全要小辣........還是不要,要微辣好了。」
後來,疫情太嚴重,辣娘的湘菜館也倒閉了。
三年後疫情才完全過去,我不是「孤獨的美食家」,但到處拜訪客戶,午餐隨意,無論身在那一區,就地在附近找吃的,到了一家中菜館,我看到一個看來很熟悉的女人,面前的人,沒戴口罩,我只認得她的眼睛。
開玩笑地:「妳是湘菜館的辣娘嗎?原來妳長的這麼漂亮。」
她笑得很燦爛:「原來是老顧客,我認得你的聲音,怕給我辣死,所以要微辣。」「太好了,終於見到妳的真面目,我是羅力。」「我是艾薇,你第一次來這店,我給你介紹一下菜色吧!...........」
整個餐館很少食客,我邊吃邊可以跟她閒聊:「是妳們夫婦的新店嗎?這地點本來不錯,靠近大學,為甚麼客人這麼少?」
打開了話匣子,她說的滔滔不絕:「丈夫染疫走了,他的家人把湘菜館搶走,一家都是忘恩負義的小人,我教曉他們弄湘菜,以為是一家人,沒想到有這樣的下場,為了聽不見那些冷嘲熱諷,我已經跟他們完全決裂,再沒有甚麼關係。獨自到這一區開店,沒想到落得如此光景。」
「噢!為妳丈夫事實在十分抱歉!」「沒關係,反正一年多了,都平復下來了!」
我懷著惆悵的心情離開。往後很多時候特別地開車到她的店用餐,她的生意依然半死不活。
夜裡一個人在家,總不經意想起艾薇,我發現她實在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現在這樣的光景,我可以追求她嗎?她會接納我嗎?可以如何幫到她?愈想愈多,夢裡時常有她。
再一次的光顧,她說:「看來真的捱不下去了,我正準備結業。」
「這樣的處境,休息一陣子也是不錯,我剛要到香港洽商,有興趣到那邊散散心嗎,反正在沒甚生意情況下,暫停營業跟開門經營的結果沒太大分別。我希望在香港帶妳到一所我熟悉的湘菜館看看,我認為參照他們的方式,妳的店有可能起死回生。當然囉,旅途中我們是分房的。」
艾薇想了很久,終於說:「這建議也不錯,何時起程?」「後天吧!」
於是,我們一同到了香港。
香港是東方之珠,全球三大夜景之一,此話不假,我本來在香港土生土長,無論哪一條橫街窄巷,都曾有過我的足跡,下機入住酒店後,第一件事,我先帶艾薇到那湘菜館參觀。
「為甚麼價錢這麼便宜?」「這是午市,很少人會吃正式湘菜,這店不遠處,後面山上就是香港大學散散落落的校舍,妳的店不遠處不也是大學嗎?環境很相像,多的都是大學生,消費能力不太高,但始終要解決吃的,所以這裡午市只提供平價的『湘式木桶飯』,大學生食量驚人,加飯加湯全免費,生意好的不得了..........。」
艾薇沒作聲,看來在她心裡有很多新構想和籌算,第一天旅程她已經歡容滿臉,往後的幾天,逛街、一同分享美食、分享笑話..........。」
艾薇不單美麗,還有一種冶艷,表面上會以為她很高傲,穿著有點誘人誇張,但相處下來,她只是一個風趣幽默的人,並且有點江湖義氣的女中豪傑般的爽朗,只是跟她在一道,旁邊的人總是帶著艷羨的目光看著我。她這種人,理該是吃得開,萬眾觸目的人物。
我跟熟人也愛開玩笑,嘴巴不饒人,老是搞得艾薇哭笑不得,很多時惹她捧腹大笑。有時我不禁會想,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氣氛,如果我們是戀人,那有多好!
在香港旅程最後的一天,她居然主動牽著我的手。我只能視為一種禮貌!
沒想到我犯了一個無心之失,衝口而出:「但願可以一輩子牽著妳的手。」
她訕訕地抽回她的手,我真痛恨自己這個蠢貨。
這趟旅程啟發了很多靈感,回台後她真的即時更改經營模式,下午只售「湘式木桶飯」,不到一星期便見成效,那簡直是客似雲來。
夜裡,我順道到艾薇的店,習慣上,她在打烊後忙於結算整天的營業額,我問她:「生意可好?」「忙的不得了,忙完之後再跟你聊天!」
我靜靜地坐在旁邊,欣賞她在埋首時的美態,實在忍不住:「妳的眼睛很美,妳的人卻更美,只能用萬種風情去形容。」
她用電死人的眼神望著我:
「跟你到香港實在很對!但你忘了我是『辣娘』嗎?」「我甘願被妳辣死!」她笑了:「你會在意結過婚的女人嗎?」「當然不會在意,我喜歡成熟又有人生閱歷的辣妹。妳知道我常夢見妳嗎?在香港告訴妳的那句說話是真心的。」
「你說過甚麼話?」
空氣沈默了一刻,我鼓起勇:「但願一輩子牽著妳的手。」
她的大眼晴再次瞪著我:「你想怎樣!」
「妳又辣又美,嫁給我好嗎?」
「你在求我了?」「我當然在求妳,我的女神!」「我弄一道辣菜給你吃,看你及不及格!」「不要難為我好麼,妳明知我的實力,我要微辣好麼?求妳了。」
她笑得更美,沒想到她說:「那好吧!」
你們知道心臟病發是怎樣的感覺嗎?
我們在希臘渡蜜月,辣娘的衣裝總愛誇張,但只有像她這樣的女人,這麼有條件的女生,「辣」的衣著完全表現出她的自信。結婚多年,她仍讓我「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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