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裡,已經有人先睡了,在男生睡的那邊撿了個位子便睡了。睡夢中,士灴學長裸著上半身滑進了被窩,抱住了我。從那刻開始,我的睡眠只是淺淺的,再也無法深睡。想撥開他的手臂,卻發現難以施力。在這個大通舖裡,不想驚動其他人,只好任憑他了。感覺他的呼吸、他的脈動、他在我耳邊呼氣。他的身體緊緊黏著我,清楚感應到他。這樣直到天明。
天空微亮的九份,帶著股寒意,房間裡熟睡的人們抓得棉被更緊。他抓得更緊,讓我動彈不得。好不容易讓我翻動身體,卻讓他一拉,正面貼緊他的身體。兩個男人的生理反應此刻無法遮掩。
「學長……」我輕聲對著他說。他卻直接對著我的唇直撲貼上。他在我身上的撫摸,讓我急欲掙脫。
推開了他的身體,在天亮的時份,拔腿離開。他急忙穿起了衣褲,追在後頭。
「佑……」他拉住我的手。
「學長,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對我……」
「我喜歡你,我說的是真話。」
「你愛的不是我……你愛的不會是男人……你對女人還是比較有情欲的。」
他從後頭抱住了我︰「我抱著女人的時候,想的全都是你,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這麼早就起床啦。」玫瑰學姊遠遠地說著。士灴學長急忙地放開我。
「我看見了什麼嗎?你們這麼早就等不及恩愛了?」玫瑰學姊走近士灴。
「你們昨晚應該另外開一間房間的……」
「玫瑰……」
「好啦。我回去叫他們起床,等會一塊去吃早餐吧。」我不敢看玫瑰學姊,她一定知道了什麼。我是做賊的人,心虛的很。倒是他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是什麼原因讓某些人如此勇敢。他彷彿不顧一切、不顧別人的眼中是怎麼看他。我懷疑著他到底是怎麼看自己的性傾向……一點都不需要掙扎嗎?
剩下的一天,小杜帶著我們在基隆的風景區逛逛。下午三四點,我們才從基隆回程。回到景美,也差不多晚餐時間,又挑了間店,十一個人這次最後一塊聚在一起。我負責把妤載回家。面對著她,有份心虛。也沒多說什麼,我便回去了。
「你現在進得去嗎?」
「進不去,再看誰那邊可以去啊。說不定會來你這。」
「嗯。我這你隨時都可以來,即使半夜吵醒我也沒關係。」
「嗯。」她墊了腳,環抱住我。
回到家的樓下,裡頭燈是亮著的。阿樹應該在家,我可能進不去。可是包包裡一堆該洗的衣服,他至少該讓我進去洗衣服吧。掏出鑰匙開門,門竟然應聲而開。走進去,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酒味。阿樹喝得醉醺醺躺在客廳裡。身邊還倒了不少酒瓶。「阿樹!」搖搖他的身體。「阿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