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英文版地圖
即便年味在台灣越來越淡薄,農曆新年仍是台灣最重要的節慶,是闔家大團圓的春節。但除了向來看重農曆新年的華人文化圈外,朝鮮半島同樣接納了春節文化,尤其是神秘封閉的社會主義國家北韓,依然張燈結綵,一同開心地過起了農曆新年。
失而復得的北韓農曆新年
不過北韓的政治制度屬於社會主義,1948年建國後以「反封建」的歷史觀改造國家,大肆慶祝領導人及黨國的紀念日,傳統民俗節慶逐漸式微。到1967年,北韓領導人金日成便以「剷除封建殘餘」為名,正式廢除農曆新年。
但隨著1970至1980年代,南北韓對立關係趨緩,及鼓勵旅日朝鮮人總聯合會返鄉探親,金日成之子,掌握實權的金正日進而提倡「朝鮮民族優先」,開始復興農曆新年、中秋節、端午節等傳統節慶。1989年農曆新年正式恢復為放假日,2003年起固定放假3日,2006年假期定名為「農曆新年」,春節連假由此復歸。
北韓如何過農曆新年
首先,北韓人民年節前一樣要灑掃庭除,要內外整潔,並張貼年畫,準備衣服和飲食。
一到大年初一,大清早便向長輩拜年,跪拜敬禮後長輩也會發壓歲錢。上午同時操辦祭祖大事,祭品等隨後便成為新年大快朵頤的美食,同時左鄰右舍互串門子,分食年節佳餚,親友間團聚大玩民俗遊戲,歡度節日。
年節的最重要飲食為떡국(年糕湯,將白條糕切成薄片放在醬湯煮)與綠豆煎餅。至於北韓最通俗的年節遊戲則是윷놀이(尤茨/柶戲),孩子們則因北韓地處高緯度,愛玩雪橇與放風箏。
同時,北韓還會舉行藝文團體演出,並動員大批民眾參加農曆新年表演,營造節慶氣氛。春節連假,北韓人民還會專程至錦繡山太陽宮或向各地領袖雕像獻花致意,呈現專屬北韓農曆新年的節慶氛圍。
北韓與台灣的春節異同
南北韓地處朝鮮半島南北兩側,因二戰後的冷戰格局又分處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兩大陣營,但由於屬於同一民族,風俗文化近似,農曆新年本應雷同,卻因制度的差異,使北韓春節擁有屬於自己的風格。正因如此,北韓春節更與遠隔大海的台灣差距更大,就讓我們來一探究竟:
平壤冷麵官方示意圖
一、沒有返鄉人潮的北韓春節
北韓的春節連假僅有3天,加上北韓人民並沒有遷徙旅行自由,所有城市間移動均須通行證件,自新冠肺炎後,通行管制更為嚴格,種種限制導致北韓春節並無返鄉人潮。
也因北韓並無返鄉探親習慣,北韓高級餐館春節期間都正常營業,得空來平壤「玉流館」享受平壤冷麵的北韓人民絡繹不絕,並無台灣春節團圓時街道的冷冷清清樣貌。
但更深層的原因在於北韓政府雖然重新開放人民慶祝春節,卻不像南韓或台灣強調家庭團聚、風土民情等傳統價值,而是更側重國家意識形態的強化。因此,北韓其實更重視國曆新年的1月1日,北韓領導人往往同步發表新年賀詞或親筆信,北韓官方與人民的慶祝活動更遠為盛大。
二、大年初一吃「團圓飯」的北韓春節
春節於台灣人最為在乎的是除夕年夜飯,返鄉車潮全是為了除夕夜能夠順利抵達老家,一家團圓,整整齊地守歲跨年。不過兩韓春節的重頭戲都落在大年初一,年初一才是北韓人民大團圓時刻。
大年初一,北韓同樣重視慎終追遠的祭祖儀式,北韓人民紛紛返家祭祖拜年,順道團聚享受團圓飯。北韓春節與南韓相同,必吃年糕湯,代表增長一歲,寓意趨吉避凶。至於年糕湯最好採用雉雞湯,無雉雞才用一般的雞作湯底。
至於團圓飯的豐盛與否仍取決於家戶的經濟水準,富貴人家大魚大肉,平民百姓則以簡易豆製品加菜。此外由於北韓地近中國東北,除了必備的年糕湯,餃子也是北韓北部地域春節料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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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政治宣傳蓋過年味的北韓春節
春節來臨前,北韓官媒早已蓄勢待發,強調「朝鮮民族」和「社會主義生活方式」的優越。一方面鼓勵保留傳統習俗,一方面又將其轉化為政治工具,藉由春節宣揚國家意識形態,進一步鞏固政權,使北韓春節既帶有傳統文化的溫度,又深受政治宣傳的影響。
當春節來臨時,北韓自然沒有如同南韓或台灣,有應景賀歲的大型綜藝特別節目,或偶像團體勁歌熱舞等表演。不過平壤有迎接春節的大型公演,北韓領導人金正恩往往親臨現場,聆聽歌手慷慨激昂歌頌黨團與領袖的犧牲奉獻,最後再祝願祖國輝煌燦爛,讓北韓的春節圍繞政治宣傳,充斥著濃郁的政治味,缺乏純粹的娛樂性。
更重要的是,強大的集體主義意識形態滲入民俗,春節連假也是北韓人民家家戶戶總動員向領導人表態效忠的致敬時刻,北韓人民攜家帶眷至領袖墓園瞻仰或向領袖雕像鞠躬比比皆是,展示超越民俗的北韓春節特色。
總之,北韓的春節既保留了朝鮮民族的傳統習俗,又被賦予了強烈的政治色彩,使得與台灣、南韓相較,北韓人民在春節的自由度較低。儘管如此,北韓人民仍透過祭祖、團聚與節慶活動來維繫文化傳統。不過在高度集權的體制下,北韓春節不僅是家庭團圓的時刻,更是國家意識形態的延伸,突顯了北韓特殊的社會結構與民族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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