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颱

可能有颱風假。

五點多醒來，天色黯淡，靜悄悄的，為了確認，打開電燈電視，

果然東北部六個縣市停班停課一天，恰好再睡下去，難得耍廢。

極少有颱風是午後登陸通過的，無什風雨的早晨，讓人覺得這假放的有點心虛。

有米有麵條有水餃有泡麵，不買點屯糧，心有點慌，就好像不成個颱風樣；

賣場內採買的補貨的一窩蜂的忙碌，女兒正在盤點，不放假嗎？

並沒有想吃甚麼的食慾，動線上的男女老少婦孺手提購物袋手推車如蜂採蜜於不同的食

材區，東抓一把西搶一手各個孜孜不倦穿梭。

我的籃子裡只有一盒女兒要吃的雞蛋豆腐，下個目標我猶豫我排回……

一把幾枝的青蔥幾近於一個便當價，兄嫂庭前有種的，魚吧，想吃好幾天了，

就一盒雕魚排。

麵條混煮昨夜吃剩的黑胡椒豬肉，加個蛋，院裡摘幾枝地瓜葉與青蔥，飽一頓午餐，

再結結實實睡個無所牽掛煩憂的覺，醒後再看一部火拼的港片，

三點多風雨開始逐漸加劇，女兒下班時怎麼辦？

醉生夢死的四天假，頹廢幾乎慣養成習性，或者說無所事事便是好事。

女兒一身雨衣濕淋淋在六點多安抵家門，還好提早打烊。

緊閉所有門窗，任其屋外撒潑襲捲，我安穩且踏實地聆聽，不像小時候的瓦厝，

鍋碗瓢盆散佈在泥地的廳堂灶腳承接瓦縫漏下的水滴，叮叮咚咚此起彼落與外頭的震天

價響渾然天成交織為天籟音響，迴腸盪氣扣人心弦，令人既亢奮又心驚於未知的摧殘，

但有父母兄妹在，也就有恃無恐，就算天塌下來也輪不到稚子憂心。

看它的去向，明早應可脫離暴風圈，收拾心情準備上班吧，明天是月初又有得忙的。

酣眠中女兒叫醒了我，淹水了。

近12點，陽台排水孔又堵塞了，打開二樓後門，斜雨噴濺，撐把傘清除落葉雜屑，

用抹布一把把吸水扭乾……這個家輪到我當老大了，天塌下來換我來扛了，不能再像孩子

般的置身事外高枕無憂了，責任義務渾然天成的交接，也是無怨無悔的理所當然。

清理完畢，風雨仍在敲鑼打鼓的虛張聲勢，看起來又是幸運的擦邊而過，

看一會兒新聞，雖知難以入眠，精神也不錯，但離天亮還遠，躺下吧，關燈吧，

明天可不是休假日。

打開廳門前像在開獎般，還好不是很髒亂，算是可以接受的騷擾，風雨銷聲匿跡，

庭院撒滿的落葉尚與水交融，也難以清掃，翻倒的盆栽扶歸就位，

匆促間大致整理一下。

201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