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hi~我是 Judy!👋
「男人應該都有過『幸好我不是女人』的想法,女人則多少都有過『當女生真的吃虧』的念頭。」
你是否也曾閃過這樣的念頭?我必須承認,在成長過程中,「如果我是男的就好」的想法,總在某些時刻悄悄浮現。
直到最近,在Youtuber的推薦下,我翻開了日本女性學先驅上野千鶴子的經典之作《厭女:日本的女性嫌惡》,才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被社會悄悄植入的「自我厭女症」。
這應該算是我第一次接觸女性主義的書籍,原以為會很生硬、艱澀,沒想到讀著讀著,腦中一直冒出「天啊,原來是這樣!」的驚嘆。
雖然書名強調「日本」,但這些觀察和剖析,深刻映照著台灣社會甚至我們每個人的日常經驗,非常值得細細品讀。
什麼是「厭女症」?不只是討厭女人
上野千鶴子一開始就提到 : 厭女症(Misogyny),在男人身上是「女性蔑視」,在女人身上則是「自我厭惡」。
這不是簡單的「討厭女人」,而是一個社會結構性、集體潛意識的現象。
作者巧妙地挪用薩伊德的「東方主義」概念來解釋:男人為了確立自身作為「性主體」的優越性,必須將女性「客體化」、「他者化」。
女人不再是活生生、有思想的個體,而是被化約為高跟鞋、迷你裙等片段的符號,成為男人幻想劇本中的角色。
當現實中的女性不願配合,男性就會抱怨「女人真難懂」,轉而沉迷於虛構、完美的女性形象。這也造就了「好色的厭女者」這種看似矛盾、其實普遍的社會現象。
性的雙重標準:「聖女」vs「妓女」的分裂
書中關於「性的雙重標準」,男人將女人劃分為兩類:
- 聖女 : 當女人被視為「適婚對象」,就必須端莊、矜持,甚至對性保持距離,否則就「不夠純潔」。
- 妓女 : 當女人被標籤為「只適合玩玩」,她的價值成為具性吸引力僅提供「性愉悅」的對象。
男人們一方面追求「可以成為妻子的女人」要男女平等、要獨立自主,另一方面卻心安理得地將紅燈區的女人當作洩慾工具。
這種分裂式的統治,讓男人得以心安理得地享受權力,卻也讓女性陷入困境。
無論是扮演「生殖」功能的母親,還是提供「性愉悅」的蕩婦,女性的身體和慾望始終是被他人定義和壓抑的。
這也解答了許多年輕女孩的困惑:
男人真的愛一個女人,就不能和他發生性行為?
男人一旦和一個女人發生性行為就表示不愛她?
年輕女孩在面對男友要求發生性行為時,依舊會懷疑男友的真心或許只是想玩玩。
甚至有時,男孩為了表示自己「認真」對待感情,便無法把女友當作性對象,這一切都源於對女性角色的分裂定義。
性市場的殘酷排名:誰來定義你的價值?
厭女文化下,沒有人是真正的贏家。
而書中同樣有提到的「剩男」現象,點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在男性的同性社交圈中,一個男人必須「擁有」一個女人,才能被其他男人認可,證明自己是個「真正的男人」。女人,成了男人證明自身價值的工具。
然而很多「剩男」們不會反思如何精進溝通技巧或是其他魅力,反而將失敗歸咎於外貌等先天條件,來維持內心的自尊。
而女性呢?她們則需要成為「被男人選擇的女人」才能「成為女人」。
這催生了「上昇婚」(灰姑娘童話)的迷思——嫁給比自己社經地位更高的男性。
但這看似美好的故事背後,是將女性放到了同時處於階級與性別的雙重劣勢之下。
對男方來說娶這樣的女孩回家的好處,在於男人可以婚後當一輩子的大爺。
生兒育女:從生產財到消費財
最後,書中對於「扶養子女」觀念的分析,也讓我重新思考了重男輕女現象。
隨著經濟結構的改變,扶養子女從過去的「生產財」變成「消費財」。
經濟壓力下,養兒子不再是穩賺不賠的投資,反而成了高風險負擔,這才出現「養女兒比較輕鬆」的說法。
換句話說,傳統的「重男輕女」並不是不見了,而是經濟現實改變了計算方式。
從「不被期待的女嬰」進化到「有著女性面孔的兒子」。
這看似是一種進步,但事實上,女性仍然必須符合社會期待,無論是外貌、職場表現,還是家庭角色,她們始終背負著多重的壓力與期待。
結語
讀完《厭女》,我最大的感觸是:
那些潛藏在日常語言、行為、甚至自我認同中的厭女情結,並不是一天養成的,也不會一夜消失。但唯有看見、承認,才能開始改變。
希望我們不只是「理解」這些結構,更要有勇氣去反思、去做出改變。
這不只是為女性爭取權益,更是為我們每一個人——無論性別——爭取更真實、更自由的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