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問我,生命的意義在於什麼?
我沒來得及回答你,而且這個問題太難回答清楚了。
但我認為,生命的意義在於愛。
我執筆會忘字,我執起記憶會哭泣。
我喜歡那天晚上的酒氣,喜歡你調的檸檬汽水味,雖然清酒澀澀的,但稀釋過就好了。
我喜歡你跟我說你愛喝這個牌子黑咖啡的樣子,調皮的表情,我對應地指出你的戰利品瓶子們都乖乖躺在牆邊,一樣調皮的我。
我也喜歡你靜靜地躺在床沿聽我講話。我,喝了點酒,興奮。那就可以藉機抛棄固定身上日久的假裝束了。四肢緩緩鬆開,把一切想發洩的話都衝口而出,包括悲傷的控制鍵也脫落掉地上了。
你說我只是一併把正在面對的悲傷大事關閉掉。我說不是,是我要感受的時刻還沒降臨。可怕的無邊無際的黑暗仍未漫入視野,這一刻的我偷歡,快樂地抓緊微爍星光。
那是個對我而言快樂又難堪的晚上。閒聊了不知多久,我們的話題都耗盡了吧。不久前我們能講話的空間就不多,憑借著過往的一點熟悉,更多是填補著中間沒有見面的空隙。我強烈渴望用言語就可填滿我們之間的縫,但好像失敗了,於是你馬上用了另一種方式,擁著我一起掉到深淵裡去,一起。
擁著我的背你吻著我,急得好像下一秒房間就會崩塌一樣。我反抗我掙脫,內心卻激動得如脫疆之馬。終於是這個毫無意義的時刻來到了,我暗暗期待著,可不能讓你知道我這不知羞的心思。
但我理智是清醒的喔。雖說帶著親近的心才來到這處,我可要抱著矜持和自尊在你面前死去,不得了。我半推半就,親著問著,怎麼是我。如果你不要在一起,我也不要當你的床伴!
別說了,話語聲好多餘。我們親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