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夕,想不到會在監獄裡收到超過三十位教會牧師、傳道人、長老和執事合寫的 生日卡。我特別喜歡姚牧師的鼓勵:「主的同在超越監獄圍欄,願主的恩典使你得更大自 由。」其實我自幼去的這間教會,也是那種很標準的教會,即是座堂式百多年歷史的中產 千人教會,不至於對社會時局不聞不問。但在敏感的政治話題上,往往盡量避談以照顧政治立場不同的會友「口味」。其實這一點我也尚可理解,不過早在反國教運動前後,也對我這種積極投入政治的會友抱有一種不理解或不友善的態度,實在遺憾。
但必須強調,不是每一位教會的牧者也是這種態度。但我體會到的是他們對於一位從政青年如何牧養,可說是束手無策。簡單一點說,就是教會牧師照顧大學生信徒的那一套,真的不適用於我身上。而我設身處地想過,換轉是我擔當牧師一職,恐怕也不知道如何令黃之鋒融入教會大學生的青年圈子。所以我也未曾怪過任何一位牧者,他們已經盡力了。但奈何華人社會或教會素來的態度也是對政治敬而遠之。這引致教會在社會的政治化下,不懂面對熱衷於時政的信徒,令他們紛紛離開教會,實在可惜。
經過多番打聽後,可以預料我將於下週一離開壁屋監獄,接著轉至赤柱東頭監獄服刑。 所以今早我終於完成了最後一次在青少年監獄的步操訓練,也是我最後一次步操(反正即使再坐監,也是去成人監獄,無需步操)。
其實到現在我還是不太弄得清那些動令、預令和動作。對於懲教長官永遠也是把「Left right left right」喊成「Lap 威 lap 威」仍是大惑不解,更難以理解為何「程 Step」就是用右腳狠狠的在原地踏一腳;「Fee see」就即在行 進間踩一腳便停下來。但在監獄步操的本質從來都是要求服從命令,根本不寄望囚犯了解步操每句指令的意義,還好步操終於告一段落。
其實監獄真的是一個非常著重「擺門」的地方,即不求背後意思只求做到個樣。尤其是長官巡視(俗稱殺到)和步操的時候,太平紳士或總部署長級巡視期間更甚之。據說,曾有太平紳士巡視的時候要求囚友像初小學生般,在太平紳士說完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後,也跟著喊一遍。還有一次署長級人馬到場巡視時,詢問為何班房外的走廊角落有一個雀巢, 壁屋監獄的高層竟回答:「因為我們想囚犯多接觸大自然。」聽後,實在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