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他的感情路總是不太順利。
外表帥氣的他曾有過一次婚姻,但那次婚姻結局不太好,他是人家的小王,最後妻子離開了他,投奔另一名小王的懷抱。
離婚後他尋覓愛情多年,在他四十歲生日那天與大學暗戀過的學姐相遇,當時他剛結束國外工作準備回台,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租屋處,學姐知道後提議:「我住的地方多了一間房,若你不介意和我及兩個孩子一起住,我便宜租你。」
他一聽,心有些涼:「學姐結婚啦,居然還偷偷生了兩個小孩。」
「我是結婚了,但去年先生外遇離了婚,小孩都跟我住,他們是我的寶貝。」
學姐人這麼好、長得又漂亮,丈夫居然外遇?
他心想,沒關係,只要他努力表現或許學姐能發現他的好,就跟大學時一樣。
討厭和孩子相處的他自願擔任孩子的「保母」,學著做菜、照顧小孩、親力親為,但孩子們非但不領情,也不知從哪學來的話,整天罵他是厚臉皮的小王,和爸爸搶媽媽。
即使和學姐交往,性生活美滿,在這個家他等同是一個傭人。
學姐的前夫也經常把這當自己家,對學姐頤指氣使,要她開車送自己上班學姐也毫無怨言;當前夫想找牌友回家打牌時,也要學姐空出一間房給他,他會「特別」指定我朋友那間房間;當前夫沒錢買奢侈品時,也會無止盡地跟學姐要;前夫的父母來台北玩,我朋友也得暫時住在旅館直到他們離開。
因為愛,他一直忍氣吞聲,即便前夫知道他的存在,依然囂張地進出家中,彷彿宣告:「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你什麼也不是。」
長期下來朋友受不了了,要求學姐和他一起到外找房子住,小孩就留給她前夫照顧,學姐答應了,希望他在找房子的這段時間暫時忍耐,別跟前夫起衝突。
於是他咬牙忍受前夫天天對女友呼來喚去,在他忙著替學姐照顧孩子時,前夫就是這個家的「主人」,他們離婚的事沒告訴任何人甚至彼此父母,連樓下保全看他的眼神都像在看髒東西,誇張的前夫也會帶外遇對象回家打炮,連保險套都拿他的。
某日他做著家務,發現這種日子根本不是他嚮往的,當人家的幫傭連份薪水都沒有,他和學姐抱過怨,學姐聽他不停碎唸也煩了:「Andy,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我也分身乏術啊……」
「妳這是什麼意思?」
「Andy ,我還是無法放棄我的寶貝,我要留下來照顧他們。」
「你前夫難道不能照顧?」
「他不擅長跟孩子相處。」
「那我就擅長嗎?每天弄飯給他們吃、替他們洗澡,他們又不是我的孩子,對我還這麼兇!」朋友大吼:「妳前夫要來就來,每天這樣進進出出地好像我是個——」
「抱歉,」學姐淡淡說:「小孩不能沒有爸爸。」
見學姐撇頭不敢看他,終於明白這女人始終放不下她的孩子、前夫和這裡的一切,這樣的女人不是他要的,他永遠無法得到完整的她。
朋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將這個月的房租提前給了學姐,雖不是多大金額,卻也象徵兩人感情的結束,學姐淚流滿面:「Andy你別這樣,再給我一點時間!等孩子上小學,變得不那麼需要爸爸時,我跟你搬出去,絕不會再和他往來。」
「我四十歲了,還能等妳幾年?」
「我不在乎年紀,要這麼說我比你更害怕吧?」
「學姐,我想,妳不是我要的那個人。」
毅然決然離開那個家,隔天,朋友向我傾訴他所有的委屈,說他一輩子不想再談該死的戀愛了。
記得那天他破例吃了三客沙朗牛,說了許多壯士斷腕的話,至於他和學姐的結局?你們或許猜不到——他們最終還是複合了,至今還住在那個有著前夫的家相互較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