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床,毫無意外的又在窗外看見一道人影。
又是向禹。正確來說,是向禹的複製人。現今的社會,複製人已經是合法而且被廣泛使用的。但製造者並沒有給複製人自我思考的能力,這也是為了預防人類被科技所反噬所設計的。複製人的外貌、聲音都與使用者一模一樣,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可以受到使用者的操縱。製造複製人的團隊曾說過,這項發明讓遠在國外的父親,仍可以每天陪伴孩子成長。
不過每個立意良善的發明,總是會被某些人用在不善的用途。向禹是我的同班同學,但也僅止於此,我和他並沒有任何接觸。他是個懦弱的人,總是被欺負,每次看到我的時候,連與我視線交錯都會急忙撇開。然而一周以前,他開始每天派他的複製人到我窗前,向我表白。我感到非常憤怒。雖然說他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連親自來表白的勇氣都沒有,每天透過機器人說一些噁心的情話,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一開始我只是口頭要他快點離開,但他每次都會在我家樓下待上整整一個小時,重覆朗誦那些不知道從哪裡抄來的情詩。我大罵著要他滾開,但辱罵機器人一點意義也沒有,有天我忍不住拿起花盆砸向他。
而我的花盆不偏不倚的砸向他的頭部,他當場停止了運作。我把那壞掉的機器人扔進倉庫,以為噩夢從此會結束。
結果隔天,向禹的複製人又來了。看來他有許多備用的複製人。而我也懶得與他囉嗦,直接拿了花盆往下砸爛他的頭。我發現這行為給我了無比的快感,畢竟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砸爛複製人的腦袋。我開始期待起向禹複製人的出現,虐待複製人有種說不出的爽快,而我開始沉浸其中。
今天,果然又在窗外看見向禹的身影。
他到底有幾具複製人?我在心裡納悶。不等他開口,我拿起花盆再次砸向他的頭。
然而這次,他的頭部開始流出汩汩鮮血。原來他今天是親自前來嗎?是因為複製人用完了,還是想親自表白,或是道歉?不論原因是哪個,我都永遠得不到答案了。
我趁著鄰居出門前快速將他的屍體扔進倉庫,與他其他壞掉的複製人放在一起。他們的頭部全被砸爛,卻還是露出一致的詭異微笑。在我關上門的瞬間,我發誓我聽見他們一起朗誦情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