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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不會冷06】護理師養成

charming

2020/09/20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大學二年級那年，系上的老師不知哪裡來的靈感，全體決定讓我們這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學生們都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病人的感受」。

在老師精心的研究設計下，體驗課程的第一回合居然是「瀉藥」。

要體驗瀉藥可得經歷好幾道關卡，首先是在同學面前卸下衣物，交出自己最隱私的部位，再來是忍受一隻不知是誰的手指頭，入侵自己的地盤，最後還得歷經一番腸胃滾絞，直奔廁所不拉不快。

以上是身為受害者的體驗，在成為受害者之前，還得先學習當個加害者，貢獻出自己的手指頭。

第一次聽到老師描述這項活動時

我呆若木雞的雙眼，隨著某種不自然的頻率眨了好多下，連呼吸都覺得太用力，全班先是寂靜無聲，想必是還來不及反應，老師接著說「這是系上會議決定的，⋯⋯」後面接著說什麼我幾乎沒聽到，身邊已經開始出現許多稀稀疏疏訝異的耳語，到底是哪個年級的學長姐出了什麼事情，讓老師決定如此懲罰我們這些剛到的菜鳥。

為了這件事，同學們在受刑的前幾天不眠不休討論了相當多的細節

原先不是很認真在聽課的學生，ㄧ夕之間賣力的翻書，仔細查找怎麼「塞瀉藥」：洗淨雙手、拆掉塞劑外包裝、請病人側躺、一腿伸直一腿彎曲、將身體上半邊臀部用手向上推以露出肛門、塞劑用凡士林潤滑、將塞劑前端朝前、以食指☝️將塞劑塞入、將屁股夾緊維持該姿勢15分鐘！

宿舍裡一群幸災樂禍的學長姐

除了瘋狂的複習以及重複確認這些動作之外，學長姐聽到我們要執行這項任務，不懷好意的說「要小心手套的品質，有的搞不好還會破掉，之前有醫生幫病人指診，伸出手來的時候發現手套破了，還有便便卡在指甲縫裡……」。

天啊！對我們這些沒上過戰場的小毛頭，無疑是種恐嚇，不要說破掉，據說即使手套沒破，有些味道也會久久不散去。

還有同學特地去找瀉藥的藥理作用、副作用

那款塞劑在大腸中分解後，會刺激結腸蠕動，因此會有腸絞痛，腹瀉是一定的，有些人可能還會伴隨噁心嘔吐，一般來說大概30分鐘後會產生排便作用，這句話可是重點！

我們練習的教室在系館內，學校裡只有那才有病床，但是廁所不多，全棟加起來印象中只有四間，肯定容不下我們20幾個人同時奔去！因此同學開始規劃，結束後有的要直接衝回宿舍，有的要騎摩托車快奔回家，以確保內急時有個容身之所。

擔心害怕的那天終於來臨

不曉得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總覺得當天助教們的表情看起來異常興奮，似乎非常得意的告訴我們「不用擔心」，在她們精心的安排下，我們不會知道眼前是誰的屁股，同樣的，也不會知道是誰的手指頭！

我們一字排開在模擬病房外等待．感受焦慮

一次只能進去四個人，進去後隨機被安排在獨立的病床上，躺上去、卸下半截的褲子，由助教們協助蓋好被子，只露出那重點部位，全身用被子封得密不透風，接下來便被要求全程噤聲，以去識別。

備好姿勢後，後面四位同學進來隨機分配床位，一切的動作與指示，都只能用手比或用眼睛示意，避免任何一人不小心發出聲音。

就連前置動作，我也是心慌亂手慌亂

身為菜鳥，還沒帶過幾次醫療手套，又小又緊，一時間要戴上，卻因為緊張反而戴的慌亂，手套在手掌心位置捲在一起，刺激著我的呼吸又更加急促。

戴著手套開塞劑，那塑膠片在塑膠手套上特別難處理，我一度懷疑是不是應該脫下手套，等撕好了再戴上？助教看我手忙腳亂，其他床好像都快好了，便出手幫我，隨後又幫我打開KY jelly（一種潤滑劑），讓我順利地塗滿在整個塞劑上。

最可怕的時候來了，到底要怎麼拿著塞劑塞進去？

這是我第一次扳開別人的小菊花，從扳開的那一刻，直到最後一刻我都不敢呼吸，我不確定別人的事前處理如何，但我昨天確實有認真的洗澡。

藥放進去也是挺恐怖的，我只敢把塞劑塞到入口，就很想要抽回手指頭。

說時遲那時快，助教見我的動作詭異，便用右手一瞬間抓緊了我的手腕，用她的左手以及眼神示意我「要整隻手指頭進去」，天啊⋯⋯

那一刻開始感受，原本擠在一起的直腸，隨著手指頭的深度慢慢撐開，而同學體內的溫度，也逐漸透過手套傳到我的手指頭裡，某種感覺直達腦門，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就在要到達目的地時，眼前的同學突然夾緊屁股，啊～我的手指頭！！眼神趕緊向助教求救，助教點頭表示通過，我便快速抽回手指，但也許抽的太快，又見同學抖了一下，真是對不起了，我可憐的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