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铳口的火光也暴露了顾尘的位置所在。就在那二人扑倒当时,巷道内闪起四点火星,爆豆般的炸响回荡洞内——北面的还击时刻到了。
铳子在顾尘身旁噼啪作响,激起阵阵土石,逼得他急忙矮身低头,缩回掩体。他本以为击毙两名匪徒就可与王麻子当面对决,未料想那寝室之内竟还藏有另外三人。他心底暗骂一句:“这女土匪倒是逍遥快活!”
借着顾尘被压制的机会,巷道里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顾尘当然知道那些匪徒的战术:自己的快利铳发铳虽快,但也终究是孤身一人,匪徒只要先利用人数优势压制住他,再借机左右包抄,那自己可就是夹在肉夹馍里的馅了!
顾尘怎肯叫对手轻易得逞,他把快利铳平举而出,整个身子藏在掩体之后,朝着北面巷道的大致方向连发四响,就听得一个男声凄厉哀嚎道:
“啊!我的腿!救我!”
顾尘心中一喜,从掩体之后横跃而出,就地一滚,来在洞内天井之下的一块巨石之后。这动作间,他手上也没停,对着北面巷道又是连发三响。
那哀嚎声犹在,也未听闻什么新的声响,看来这三发是打空了,顾尘心里盘算着。二十发铳子用掉了九发,消耗近半,可对手还有三人完好无损,一人只是腿部中弹,这情况着实有些不妙。不过自己已经从山洞入口方向成功转移到了天井方向,届时只要凌洛回援,就能形成两个方向的夹击,待到那时,局面就彻底反转了。
受伤的男匪还在那里哭爹喊娘。一个女声突兀传来:
“这点小伤,叫什么?”
那声音柔美,甚至称得上悦耳;那语气也极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折;偏却在这悦耳与平静中,暗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强势,教人不敢不从。
果然,那男匪如同被扼住喉咯一般,再不敢发一声了。
“王麻子……”顾尘怀里抱着火铳,自言自语道。他试着闪出观瞧一番,刚一露头,劈头盖脸的铳子又打将过来。
顾尘骂上一句,抬手只及还击一发,就只得缩回掩体。
脚步声又响起来了。顾尘听着声音,知道有一人正沿着天井一侧在向自己的右侧迂回,剩下两个正往自己左面而来。至于腿上受伤的那个,应该就在原地警戒吧。态势是清楚的,只是,顾尘已经退无可退了。
弹指之前,顾尘还在期盼着凌洛赶快回援。可就在这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凌洛不来也好:此间危险,回来干嘛?
须臾之后,铳声乍起,三发连珠。往顾尘右侧迂回的那人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顾尘心中笑骂:“傻姑娘,干嘛回来?!”
却说凌洛护着章宴妻女方一出洞,便听得洞内火铳之声大作。那铳声此起彼伏,宣示着洞内交战正酣。凌洛顾念顾尘安危,她把两支手弩塞到章宴妻女手中,急切道:
“呆着别动!这里容易迷路!等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