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小的時候是和外婆住在嘉義的鄉下,一直到要讀小學時我才搬到台南和爸媽一起住。我有印象的是,外婆總會叮嚀我不要去河邊玩耍,至於其它是要玩沙、爬樹都是被允許的。我也常常和鄰居家的小孩一起玩到全身髒兮兮,外婆雖會唸個兩句:怎麼老是把自己弄得髒髒的,我們趕快去洗乾淨,但不曾因此而限制我出去玩。
我一直覺得孩子可以玩得全身髒兮兮的,也是一種幸福。
但是我眼中的這種幸福,在現在的台灣已經是一種奢移了。台灣多為雙薪家庭,父母每天忙著工作,已經沒有多的力氣和小孩打滾了,更別說父母要帶孩子出去野,和打理全身髒兮兮的小孩。就這個觀點,在德國長大的孩子是幸福的,這裡的孩子被允許嚐試很多不同的事情,只要不危急生命安全的事,都是可以試試看的。
去年的暑假Q毛和珍珠從台灣到德國來避暑,有了兩個大姐姐的陪伴,晚上陪睡就是二個大姐姐的工作了。老爺終於有比較多的時間可以去做他想做的事了,所以他捲起袖子,去建造三美小木屋了。
由於德國的夏天日照時間很長,七月時大約要接近晚上十點半才會完全天黑,老爺總是在晚餐過後就到院子上工。如果老爺早點上工,大美就可以當老爺的小幫手了。這天的下午,建造工程進行到刷油漆,大美吵著要一起刷,老爺馬上把大美脫到剩長褲,一個打赤膊的美女油漆工就在院子開工了。爸爸在一旁教她怎麼刷,刷油該注意哪些事。那天她油漆刷得很開心,那個晚上,我花了很多力氣去洗大美身上的油漆。
今年夏天,老爺想在村子入口作個注意兒童的標誌,於是大美和二美又嚷著要一起刷油漆。但是小小的標誌無法滿足兩個小女孩的油漆魂,院子裡的木馬就成了他們的下個目標,兩個認真的小油漆工把院子裡的木馬刷上她們喜歡的顏色。
這一次只多穿了一件烤蛋糕用的圍裙,好險他們的功力還不錯,都沒有油漆沾到衣服,不然我就要努力洗衣服了。
有這兩次的經驗之後,我會把孩子們破掉的衣服留下來當成他們的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