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在閃亮,那裡有樂章」
餘音未了,眼前便出現了這……真的是粉紅色的房間嗎?
高冷的鋼琴在耳窩之中抖動,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仍然在地上匍匐著的我們,心跳驟然變得不規則。是緊張?是不安?是興奮?我分不清,搞不懂,反正世界發生的事,突然得我們也不太清楚如何反應。
歌詞中一個個的疊字,是哄孩童的可愛腔調嗎?配上淒冷的聲線,聽起來,更像是回音,人與人之間距離,遠得連喊個話,也有回音,是何等的孤寂。
這,真的是粉紅色的房間?投射在腦海的顏色,怎麼想也想不到粉紅色。
無知之幕蒙蔽著我們一雙小眼,以為世上萬事萬物都能用一個小小的hashtag概括,更以為自己有充滿的知識,秒速之間就能將事物歸類,放在不同的抽屜裡。
曾經也對這分析法深信不疑,曾經歌頌這分析法是多麼的方便,在這小房間裡繞個圈,開始發現這個想法,是多麼的站不住腳,是一種邏輯上的謬誤。要是結他和電子音效不斷在撩撥我們的心;鼓聲和貝司,就是我們的反應——拾回屬於靈魂心跳?是反抗這種標籤文化的力?
最少,這些樂器、音效的介入,就是為本來只有人聲和琴聲的漆黑路上亮起燈來,方看見這條路上,原來是風光明媚;世界原來比我們認知的、幻想的更寬、更大,哪我們為何還要被區區數個字的標籤,限制著自己的眼界?
金色、粉紅色、五彩七色,配上不同的事物,所映照出的感覺,就已經不一樣,更遑論它們本來已充滿層次。我們如何定義?甚麼才算作標準?標準又由誰人釐定?會是你?還是我?他跟她又有甚麼資格?
數不盡的懷疑,以為眼前小水點就是汪洋,不如將圍牆、將窗框拆掉。第二段副歌裡的低音結他和電子音效裡,你聽到一道道冷漠的高牆,正在耳中崩塌嗎?
光線照射到腳跟前,終於看到眼前的世界,遠比標籤寬大;終於發現粉紅色,原來充滿層次,原來不可能用區區「粉紅」兩字就能蓋括。
《The Pink Room》,王菀之,是唱作歌手?是藝術品?是哲學家?這還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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