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初試雲雨
武則天當上皇后後,便開始清理門戶,一眾與她作對的“擁后派”,不是被充軍,便是被革職。褚遂良因有唐高宗作保,得以逃過一劫,那太學士范京卻沒那麼幸運了,落了個流放南疆的下場。
范京縱橫官場多年,何曾料得自己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上﹖這下皇帝全聽老婆的,一道聖旨下來,自己便得離開長安,淒惶若喪家之犬。
范京乃文官出身,除了讀書,更無半技之長,這下被摘了烏紗,在南疆也不知能夠幹些甚麼。窮途末路下,只好耕一畝瘦田營生。但他心中不時指望有朝一日,皇帝會省悟昨非,把他再召回長安當官。
但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朝廷依然沒有動靜,范京等了十年,心也灰了,料想這輩子已無望回到長安,只好把希望全寄託在兒子范彥身上。
范彥自幼便聰敏過人,自六歲始,范京便已教他四書五經,到了九歲,更已懂得吟詩作對。
范京平日須到農田耕作,小范彥亦跟著去幹活,常年鍛煉,原本瘦巴巴的少年,日漸變得精壯結實。
一日正午,范彥在田中不慎摔了一跤,跌了個滿身泥濘。他只覺渾身不自在,於是跑到河邊,脫了個精光,跳到河中洗浴。
不巧這時正有一名女尼途經河畔,眼睛不經意的瞄了他一眼﹔冤家﹗莫非合該有此一段孽緣﹖女尼肇地全身一震,一動也不動的站在河邊,盯著范彥,如被攝了魂般。
那范彥不過是個少年,童心未泯,一邊洗浴,一邊逗弄河裡的游魚,全然不察覺自己一副精壯身段,正被別人細細打量。
女尼固然曉得不應該看,但不知何故,眼睛總無法移開,一顆心怦怦亂跳,急得似要跳出腔來。
說來那女尼也是個可憐人,她原是富人家的媳婦,只因沒生下一兒半女,便被丈夫休了,心灰意冷下剃度出了家。原以為對男女情事已心如止水,不想無意間瞧見了這裸身少年,內心不知何故憑地生波,澎湃不可抑止。
驀然間聽見一聲大喝,河中那范彥大叫了一聲“抓到你了﹗”
只見他雙手從水中撈起,手裡卻已多了一條鯉魚。那鯉魚鮮蹦活跳,不住掙扎,但范彥卻把它攛得緊緊的。
范彥一臉歡喜,興沖沖的涉水上岸,不想跳上岸後,屁股竟對準了站在對岸的女尼。女尼一時只覺腦中“轟”了一聲,全身如被電擊,驀地眼前一黑,竟自暈了過去,“扑通”一聲,一頭栽入了河裡﹗
女尼被冷水一浸,立時醒轉過來,一睜眼見無數水泡直往上竄,曉得自己已身在水裡﹗
她不識水性,不由地慌張起來,雙手拼命地划,不想愈划卻往下沉,待要呼叫“救命”,誰知口一張,河水便儘往她口裡灌。
正危急間,女尼猛覺腰身被人一托,迅速向水面升去。她情急下忙緊緊抱住對方,如溺水之人遇著了浮木。但聽“潑刺”一聲大響,女尼已被抱離了水面。
女尼睜大眼一瞧,只見抱著自己那人,正是光著身子的范彥﹗
女尼立時省起男女有別,忙把范彥推開,不想這麼一推,自己又便再掉入了水裡。
范彥年紀尚輕,尚未懂得男女之防,見女尼落水,忙又把她從水中撈起,這次怕抓不牢,只管把她攬得緊緊的。
女尼只覺全身如被一頭巨蟒捆住,任她如何推也推不開,兩手摸上的,盡是凹凸有致的男性肌肉。她多年未近男色,這下近身碰觸,不知何故心中忽地一蕩,生起了非份之想。
女尼也非淫穢之輩,只是一個人若是遇險,身體本能會格外亢奮,情慾之念更甚於平時。女尼這時再管不了那許多戒律,只顧把范彥的身體摸上一遍﹗
那范彥原是個初發少年,被女尼這般撫摸,初時還不覺得如何,久了便覺神魂蕩漾,內中生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耳聽女尼發出了一陣陣急促的喘息聲,范彥只覺丹田內息翻騰,下身不知何故繃得緊緊的。
女尼壓抑情慾已久,這下慾念宛如洪水決堤,再也制止不住。猛見她忽地張開小嘴,便往范彥的嘴上親了下去。
范彥大吃一驚,想要避開,但自己站在河中,又抱了個人,如何躲得過去?
猛覺嘴巴被封,一根舌頭探了進來,左衝右突,似在撩撥與自己的舌頭打架。范彥本能的把舌頭迎了上去。兩舌短兵相接,立時展開一場激戰,只鬥得女尼嬌喘連連,范彥氣粗吁吁。
女尼雙腿盤在范彥腰上,內心一陣狂喜。她曾嫁作人婦,自然經歷過“人事”,適才瞥見范彥的私處,只覺遠比前夫的碩大,女尼想像“它”奮力在自己的身上撞,不由地一陣心猿意馬……
暖風醉人,河水蕩漾,一只雀兒飛上了岸邊枝頭,俯瞰河面風光。
只見一件緇衣徐徐飄蕩在水面上,一名禿頭女子裸著全身,緊緊貼在一名少男身上,腰肢急擺。那少男猶如一頭狂奔的逸馬,奮力衝殺。兩人的呻吟聲,與河水聲合為一體,奏著大自然最動聽的樂章。
范彥原是初試雲雨,纓槍新磨,那耐得了多少時候,不過一陣,便聽他大吼一聲,已然狂潮抵岸……
春光雖促,但女尼已覺酣暢。她雙頰泛紅,依偎在范彥身上,心想︰「唉!終是六根未能清淨,不如還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