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這三篇系列文,是在我內心很空虛低潮時寫的,我很喜歡用男生當主角,是因為我如果用女角,我會把個人情緒帶入到女角身上,總覺得不太客觀,變得像是在寫自傳類故事,因為我有幾個小說,女角個性太雷同了像在寫自己一樣,覺得有點不太妥當。
因為我寫小說不只是寫自己爽而已,我想要向宮崎駿大師一樣,寫出和社會人文有連結的東西來,所以每次寫小說,都會思考很久的大綱,去找一些資料,很費頭腦很費時間,但如果,有少數人因為看了我的小說,而改變心態,想要讓社會更好的話,我就會覺得這一切花時間花的值得。
我曾經說過我的夢想是,想當台灣的宮崎駿,後來被現實給折磨後,這想法好幾年被隱藏在我心中。
不知道為什麼,內心隱藏的那種夢想,又再度被激發出來,也許沒辦法當到人氣作家或出書什麼的;但如果,有人因為看了我的小說,改變人生,我要謝謝你們,你們的改變,讓世界又變得更好了。
好啦,廢話真的很多欸我,看故事啦~
一大早,天空又恢復原有的美麗姿態,昨天晚上的雷雨像似沒發生過一般,他在還沒中午時,就帶著狗提早走到了養老院;但老人並沒有和往常一樣坐在那棵菩提樹下,照服員一看到他,哀傷地朝他走過來。
他一看到照服員的表情,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謝過了照服員,花了不少時間,來到了一棟大醫院前,黑狗已經沒有跟在他身旁了,他詢問了櫃檯人員,花了很久時間,櫃台人員才告訴他老人的病房號碼。
他走過一間間的病房門口,經過一個一個滿臉哀傷表情的人們,感覺自己就好像走在電影院裡,看著一間間的廳房不停重複播放著名為「人生」的電影片段……
這條路好像永遠走不完一樣,時間似乎變慢了,慢到他可以看到人們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終於來到了老人的病房門口,這扇門和別的病房似乎不一樣,正當他猶豫要不要進去時,一個高大的男子走出房門,皺起眉頭看了看他,「你就是那個時常來養老院看他的男子?」
想必剛才那位櫃台人員打電話給他眼前這名高大的男子,他朝男子點了點頭,男子不帶任何情感的語氣說:「進去吧,他想要看你最後一眼。」
他緩緩地走進門內,一群人圍繞在老人的病床旁,他們一看到他走進來,紛紛讓路給他通行,他望著那群人的臉上,雖然臉上都露出悲傷的表情,但完全看不出一絲的真意。
他笑了笑走到老人病床旁,跪在他旁邊,緊握著他那枯瘦又冰冷的左手,老人緩緩地睜開雙眼,一看到他,就露出開心的微笑,並有氣無力地說:「阿義啊,我等你好久,就知道你會來,不會拋棄我的……」
他點了點頭,而老人真正的大兒子阿義─也就是跟才把他領進門內的男子─此刻走到病床旁說,「爸,都到這樣的時刻了,你還是不肯認出我來嗎?我才是你真正的兒子,阿義啊!」
老人不耐煩地望著那名高大的男子說:「阿義啊,這人是誰啊,從剛開始就一直很討人厭……」
病房內沒有人說話,老人再度緩緩開口說:「阿義,你可以把這些煩人的人趕走嗎,他們一直站在這,我沒辦法好好休息……」
他起身望著他身後那群老人的家屬,他們甚麼也沒說,就自動一個一個的離開病房,獨留他和老人在一起。
當他們離開時,老人握著他的手說,「我請阿香(照服員的名字)幫我寫了一份遺書,阿義啊,來……拿去,不要給剛才那些人知道,他們會欺負你的,阿義,知道嗎?」
老人用吃力的右手從枕頭下方拿出一封信封,遞給他,信封上面收件人並不是老人大兒子阿義的名字,而是他本人自己的名字。
他看了看信封,吃驚地望著老人,老人對他微笑道:「阿香都跟我說了,好好用這筆錢,去幫助像你這樣需要幫助的人,阿賢……我都知道,我全部都知道,我都看在眼裡……」
他流著淚看著老人,老人說:「在彈一曲給我聽吧,阿賢。」
他點了點頭,老人心滿意足地望著他拿起吉他彈奏後,便安詳地闔上了雙眼,像睡著了一般……
三年過去了,阿賢再次來到放置老人骨灰罈的生命紀念館為他上香,儘管老人的家人很少來這裡;但每當阿賢工作不順心時,他都會在中午休息時,帶著吉他和那隻黑狗(他已經領養它了,並取了和老人一樣的名字),來到老人的骨灰罈面前,為他彈奏吉他。三年來從不間斷,現在未來……他會一直彈奏下去,直到他前往老人住的地方那一刻。
館方的工作人員也習慣了,從來不會來過問他,把他和他的狗趕走,其它來上香的家屬,剛開始會覺得這名男子怪怪的,常向館方人員提出異議;但久而久之也就培養了一種默契,知道有一個幸福的老人從來不曾孤單過……
外頭的天氣依舊晴朗,太陽在人們的頭頂上綻放出燦爛的光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