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相士從旁走出,向白素兒面上細望,道:「奇相,奇相!」素兒二人一望,只見相士身後擺著手面相大圖示,一個長髮相士臉白蓄長鬚,身穿黑白兩色陰陽道袍,身邊插著「泥菩薩相命」五個字的直幡。
泥菩薩道:「路過的那位小姐,聽我一言,自有所得著。」
任飛笑道:「你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又值得我們信你嗎?」
白素兒道:「但說不妨,說甚麼在他,信不信在我。」
泥菩薩道:「小姐,恕我直言,你命格精奇,貴不可言,有帝皇將相之命。」
白素兒與任飛對望一眼,白素兒雖是公主,但甚少歸來,今次微服回來,城內人仍未知曉,對方竟一語道破,也有點好奇,笑道:「大師,你說錯了,我是個雲遊四海的外來人,與帝皇將相無關。」
泥菩薩搖頭道:「小姐大概事有隱衷,你我素昧平生,不願直言相告也是人之常情,只是…」
任飛冷笑道:「故弄玄虛的傢伙,不外乎為了幾個銅錢,滾開,不要找我們麻煩。」
泥菩薩又搖頭道:「泥菩薩向來為人看相不取分文,只是不忍看到有緣人受苦,才好言相勸,過往試過洩漏天機引來天譴,多次引火燒身,致一生孤寡終老,才自稱泥菩薩。」
白素兒笑道:「莫非傳說中真正的活神仙泥菩薩,竟然被我遇上了?既然有緣,大師有話可以直說。」
泥菩薩道:「小姐命中註定一生大貴,無論親人、朋友都對你有莫大助力,唯獨夫妻一環命犯破軍,孤星來犯,注定有始無終,及早抽身可免災劫。」
任飛怒道:「那裏來的妖人妖言惑眾!再敢胡說八道,立刻將你剁成肉泥菩薩!」
白素兒笑道:「大師恕罪,我這個朋友脾氣有點暴躁,請你原諒。」
泥菩薩道:「老夫看相向來直言無隱,得罪過的人何止千百,一直以良心評論,如果小姐不想聽,老夫就此告辭!」
白素兒望了任飛一眼,道:「請問大師,我將來嫁的丈夫是怎樣的人?」
泥菩薩合指一算,道:「你將來嫁的丈夫,可能是個道士,可能是個劍士,也可能是個相士。」
白素兒道:「那即是誰呢?」
泥菩薩道:「近在天邊,遠在眼前。」
任飛啐了一口道:「胡說!從來只有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豈有這種荒誕的說法。」
泥菩薩道:「我要說的言盡於此,兩位請便。」泥菩薩飄然遠去,自此再沒有出現在二人面前,留下感到茫然不解的白素兒,與恨不得殺人的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