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幸福大男人
「這樣真的ok嗎?已經快1點了耶!」
「沒關係,我已經說了會很晚,要她先睡不用等了。」
「突然覺得對不起你小媳,有點心虛。」
「我也開始後悔了,現在很怕被你小媳看到。」
「你都已經到人家家裡了還想不被主人看到你,不好笑嗎?」
「我一定是醉的神智不清了,才會跟你們到這裡。」
「好了!好了!都不用擔心,我小媳估計已經睡了,沒睡也會待在臥室。」
「等一下,好像有亮燈?」
「客廳都會留一盞燈,你們晚歸太座們不留燈?」
「還是小聲一點好了,耿,你先進去吧,我們先在玄關等一下。」
「意雯,怎麼坐在這?」我小媳裹著一條大圍巾,連頭包住枕著手臂在餐桌前睡著了。
「你回來囉!」
「嗯,進去睡吧!」
「喝酒了嗎?要不要熱湯?」
「只喝了一點,不用了,快去睡。」
「...」
「真的只喝了一點點,不相信你聞聞看,沒什麼酒味吧?」
「是還好,還是我可愛的耿耿。」
「來,我抱妳回房間。」
「真的沒醉?這麼殷情。」
「沒有!睡吧!小乖乖,啵!別再出來囉!」
「你也早點睡。」
「好。」
「煮咖啡好了,還是要茶?」
「我們都先待在餐廳好了,你小媳睡了嗎?沒發現我們嗎?」
「我等她睡了,關了門才出來的。沒事。」
「那我來接水煮咖啡。」
「啊!」
「怎麼了!」
「爐子上有熱湯。」
「我看看,哇!這麼一大鍋,你真是難逃你小媳佛的手掌心!」
「你會做出什麼,她都瞭如指掌,心知肚明。」
「不但心裡知道你會做出什麼好事,還會出招收服你。」
「哈!哈!哈!哈!」
「噓!」
「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好幸福啊!」
「真沒想到你這大男人還有這樣的幸福?」
「廢話少說,快點動手吧!碗筷自己拿。」
「小聲點!小聲點!」
「沒關係,他小媳不會再出來了啦!」
「你怎麼知道?又不是你媳婦兒!」
「因為是小媳婦啊!」
「你以為她煮這麼一大鍋是為了誰?恐怕她早就預知會有不速之客。」
「你是哪種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還有分哪一種?」
「當然!」
「如果我是不速之客,那你就是不速之友!」
「那我也是個益友,不像你是個損友。」
「至少不是可有可無的朋友!」
「等等,剛剛到底是耿先開口邀請,還是我們起鬨要來的?」
「一半一半吧!」
「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總不至於被趕出去就好。」
「我看,如果不是你小媳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就是你小媳肯定有一本本子,專紀錄你的日常行程,你所有的食衣住行娛樂內容,情報收集足夠了,就會歸納出一個結論,經由第六感得知,今天就會有喝了酒的朋友來家裡。」
「對,說的好。下一次小媳一定會事先告戒耿不要讓你來。」
「哈...」
「家裡已有內務總管的人都知道,這時候,別的不用多說,只要努力的吃,努力的誇獎小媳的手藝就好。」
「你們今天哪來那麼多沒用的廢話?」
「那個誰,快夾一塊肉給他,大塊一點的,讓他把嘴巴閉起來。」
「來!賞你一塊肉,快吃!」
「這不酒喝多了嗎?」
「他喝多了就會囉唆。」
看著大家開懷熱烈的吃喝,我心裡也興奮莫名,不騙你們,要有尾巴,肯定現在要得意的翹起來了。而今天能有這份驕傲和幸福都要感謝我的意雯,我的小媳婦。過去三年我家小媳常謝我這又謝我那,其實我才該要好好謝謝她,感謝她在人生已進入下半場的關鍵時刻,提起勇氣,做了有難度的決定,放下一切,跟我來到這陌生的環境,一邊努力適應新生活,一邊用心照顧我,把我變成人人稱羨的「幸福大男人」。
大男人,肯定。幸福,以前也有,但有了小媳之後,才覺得有了踏實長久的幸福。這樣的幸福感要怎麼形容?即使成天什麼事也做不了,只能照顧病的起不來的小媳,都覺得人生是美麗的,即使知道仍有可預知和不可預知的困難,未可知的改變,都可以確定小媳一定會站在我這邊給我支持和鼓勵。而「幸福大男人」這稱號,則是有一天外出給我小媳買感冒藥時池大他們封給我的。
那天早上已經9點了,我小媳還躺在床上,一點沒有要起床的準備,沒工作的我也沒必要打斷她的好覺,自已煮了熱騰騰的早餐,還端到房間想給我小媳來個surprise,沒想到我小媳病厭厭的說自己好像感冒了,想起她昨天比我晚睡,便順口問她到底幾點才睡,結果我小媳從被子裡伸出手給我比了一個4,「4點!怎麼可能?」,接著她溜了溜眼珠子說當然不可能,還給我竊笑。還會捉弄我應該還好,但吃完了早餐盥洗完,她還是無精打采,懶洋洋的半躺在沙發上,把自己裹在披巾裡,用哀怨的口氣自言自語:「難道真的玩太晚了嗎?」看到我從廚房出來,她撒嬌的說:「耿耿,我是真的感冒了,剛剛在棉被裡還好,可是現在鼻塞了,全身發冷。」鑑於慘烈的前車之鑑,我立刻遵循醫生的告誡,趕緊找感冒藥給她吃,壓下症狀,免的變的嚴重,我小媳又要受苦了。翻了藥箱、公事包和旅行備用包,竟然只剩一顆。也還好有一顆,給她吃下,讓她回床上休息後,過了好一會兒沒動靜,才又外出買藥。一出藥局便遇上池大一行人。
「耿!」
「诶!池大,你們這時間怎會?這麼巧,」
「這麼早,買解酒液?」
「不是,是感冒藥。」
「你小媳感冒囉?」
「是啊,你怎麼知道?」
「要是感冒的是你,你小媳還能讓你自己出來買藥嗎?這個天。」
「急著回去嗎?」
「噢,不用,已經讓她吃了藥,趁她睡了才出來的。」
「那你先不要回去了吧。若睡著了,你回去正好把她吵醒,若沒睡著,你在家,估計她也不會只靜靜的躺在床上,根本休息不了。」
「是打算先去書店看點書再回去的。」
「要買什麼書?」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翻翻看看,有喜歡的再買回家慢慢讀。」
「那一起喝咖啡吧、」
「也好,去哪呢」
「你們這一帶咖啡店還不少。」
「嗯。」
「不如就去小媳那一家。」
「你笑她在外面吹冷風的那間?」
「對啦!就是那間,不要再挖苦我了!」
「ok, go! 」
「go又是什麼暗號?還是...,怎麼你們兩個異口同聲的?」
「我copy我小媳的。」
「我聽他和小媳說著說著,覺得有意思學來的。」
「go,go,go。說著說著還蠻帶勁的。」
「是吧?go!」
「對了,你小媳知道我們在這看到她了嗎?」
「嗯,說過了。你關心的也談過了。」
「做的好!這樣才對,不要再什麼都只放在心上,心意是要表達出來的。」
「嗯,是不能再什麼都只放在心上了,這樣可能留不住我小媳了,到最後…。」
「到最後你就要後悔莫及,徒呼負負了」
「若沒留住小媳,你就等著變孤單老人吧!」
「小媳有推薦的咖啡嗎?」
「問的好,他小媳最懂喝咖啡了。」
「這我倒沒問,不過,等一下,我好像隱約看過她留下的收據,有個莊園拿鐵什麼的常出現。」
「有耶!就喝這個吧,拿鐵要達到小媳的要求可不容易。」
「哼哼,不是嫌咖啡太淡,就是說鮮奶裡脂肪量太高,奶味太重很膩,寧願放著不喝。」
「你小媳真懂咖啡?」
「看起來是那樣不是嗎?至少在眾太太之間。」
「是嗎?很會喝我是知道,懂不懂就不是我的程度可以說的準了。」
「你好,我們要三杯莊園拿鐵,熱的。」
「中杯還大杯?」
「中杯多大?」
「像這樣。」
「那就中杯。」
「等一下,我要大杯。」
「那改一杯大的,兩杯中的。」
「沒睡好?要大杯的。」
「打呼,睡的正好被老婆趕去客房睡了,結果半睡半醒之間忘了開暖氣,凌晨又被冷醒,一個晚上醒了兩次,你說能睡好嗎?」
「真悲慘,幸好我很少打呼。」
「我偶爾也會,還好不曾被趕下床,幸好我小媳不怕吵。」
「還是她自己也打呼?」
「沒有,不曾聽過她打呼,她睡覺總是靜靜的。」
「不是你小媳不怕吵,睡性好。」
「那是什麼!你又知道。」
「沒聽你老婆講過嗎?」
「講什麼?發生過什麼有趣的事嗎?」
「您的咖啡來了,大杯一杯,中杯兩杯,請慢用。」
「謝謝!」
「來,你的大杯,快說吧!」
「不知道可不可以說?」
「有耿不能聽的?」
「大家都能聽的,為什麼我不能聽?」
「怕是你不想聽到的。」
「快說吧!喝完還得回家照顧我小媳。」
「因為你小媳的先生,從年輕就不容易入睡又淺眠,好不容易睡著了,只要小媳動一下,或有什聲響,就會把他吵醒,醒了更難再入睡。所以,只要一聽到她先生打呼,知道他睡著了,小媳就很小心,即使自己還沒睡意,也一動也不動的躺在旁邉,連頭都不捨得轉一下,直到自己也睡著。」
「...」
「你小媳還說,...」
「說了什麼?」
「說現在聽到你打呼,她感到幸福又安心,說還好你好睡,她也跟著睡的安穩。」
「不過,她偶爾還是會推推我。」
「那是因為若打呼太嚴重,持續太久,怕會有睡眠呼吸中止症。」
「原來是那樣。」
「難怪最近我太太偶爾也會在半夜無意識的伸手搖我兩下。」
「只有我最悲慘,直接被趕去客房。」
「你家太座是極品。」
「我行我素的極品。」
「來,敬極品!」
「敬什麼極品,要敬也是敬耿才對。」
「敬我什麼呀?」
「敬你是幸福大男人!」
「對,敬幸福大男人!」
是的,我小媳除了我,還有她先生,事實上還有個孩子,小媳和她先生的孩子,go就是小媳和孩子的共通語言,坐在車後座時說聲go,是告訴媽媽已坐定,可以發車了;一早穿戴好,拿了餐盒說go,表示要上學去了;上場比賽前來聲go,除了幫自己提振精神,也幫大家加油;喊聲go自我鼓勵,無形中好像也多了分力量、自信和勇氣。我是從小媳那聽來學來的,因為一起工作的時間多,池大被我洗腦,講著講著,也變成我們的共通語言了。
當然,小媳已經跟她先生離婚了,不用前夫稱呼,是因為小媳覺得前夫這個詞聽起來形同陌路,他們也不是因為感情不睦或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才分開,而且爸爸還是孩子心中的模範,雖然孩子現在已成年,對他們的依賴已微乎其微,隨著小媳來我身邊,他們的聯繫也越來越少,但曾經做為一家人的感情是無法完全抹去的。對小媳,我稱你先生,對外,我稱她先生或小媳的先生,所以小宋才會對著我說「你小媳的先生」。
雖然我不是小媳的初戀情人,也不是她這輩子唯一的愛,還是小媳的二婚,我還是能確確實實感受到我小媳給我的愛,滿的要溢出來,這樣講好像聽起來有點假,有點誇張,但這就是我心中真正的想法。我文筆不好,借用池大的話就是單純盲目又熱烈的愛。
「怎麼樣?耿演壞人沒那麼討人喜愛了吧?」
「明明就是黑腹的角色,卻還能把自己裝的那麼可憐,好像都是別人欠他的,好欠揍。我看他的粉絲又該心疼他了。」
「我耿這場演的是壞人嗎?」
「小媳妳到底剛剛在台下都看了什麼呀?」
「看耿哭,看耿笑,看耿跳舞,聽耿唱歌,還跟著生氣和傷心。」
「妳真癡呆,完全是個腦殘粉,這詞可不是我發明的喔!」
「我耿才癡傻,演著別人的人生劇本,卻傷心的留下自己的眼淚。」
「這是拐著彎誇耿的演技嗎?」
「真好奇台上那個耿耿當時心裡想著什麼?」
「別人演那個角色時,妳認為他心裡想著什麼?」
「沒想,沒幫別人想過。」
「那他哭的時候妳傷心嗎?」
「我想他自作自受,活該他自食惡果!」
「那耿哭的時候呢?」
「我跟著也哭了。」
「妳才癡傻。耿哭別人的人生劇本,那是工作,他敬業,終究是一場戲,妳哭又是為了什麼?」
「演戲的人為別人哭,看戲的人哭又是為了誰呢?」
「我其實是為我自己,嗚...」
「小媳妳演的太表面了吧?裝也要裝的像一點。」
「照他們或耿的說法就是沒層次,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不過,為自己哭這話就別轉傳到耿那了。即便只是一句玩笑話,他又要一個人扛著,在心裡默默擔心一陣子了。」
「聽說妳現在偶爾還會上粉絲頁看留言?」
「不會吧?都到這時候了!」
「你是說我都到這個歲數了,早該心如止水了吧?說那什麼不著邊際的話。」
「既然妳都這樣說了,就坦白從寬吧!不瞞妳說,妳的年紀對我們來講還真是個禁忌。在耿面前,婚前有討論過,是認真的。耿做了決定之後,除了他自己,大家都不再提了,心照不宣。」
「真是辛苦你了,不過你費盡力氣繞一大圈也不會讓我變年輕,就直說我年紀不小了就行了。」
「好了,小媳赦免你了,以後不用再花心思閃來閃去了,就為這單純的事,累著你了吧!」
「就是,把你腦子裡有限的能力拿去用在人生重要的課題上吧!」
「還是快轉回粉絲頁吧,待會耿來了就不好再聊了。」
「對,演出期間這是禁忌,他不看也不聽的。」
「大部分是稱讚,說他扮什麼像什麼,歌聲有溫度等等的。還有不少人艷羨我耿的大長腿。」
「這些不用特別說,我們早就知道了。」
「也有負面的,很少就是了。」
「還會有壞的?我們倒不曾聽過。」
「說他再哪一小節走漏一拍,在哪裡破音的。」
「這是耿向來的特色啊!感情來了就follow它,只求盡興,不力求完美。」
「不過,接著馬上就會有人上來辯說那樣更真實,更自然,更接地氣。」
「接地氣都說的出來!」
「就是因為這樣的真心和真性情,大家才那麼喜歡他,那麼愛他的演出。」
「他們真愛他,比我還愛。」
「這些都還算正常,只就演出做評論。」
「不然妳們這些太太們還想聽什麼?。」
「那說一個比較刺激的。」
「什麼?什麼?」
「lady們!鎮靜!」
「有一條是這麼寫的:一分二十三秒,我老公來了。」
「哈...」
「作何感想?」
「快斷了妄念吧!」
「回的妙!」
「不會真回了吧?」
「有別的粉絲代勞了。」
「回什麼?」
「投胎再來吧!」
「不行,下輩子是我的了。」
「想都別想,我早早預約了。」
「有我在,三生三世也輪不到妳們。」
「這有趣,很有才。」
「火花四溅!」
「有一則我不太懂,我寫給你們看。」
「來,這有紙筆。」
「好像是這樣。」
「睏矇睏,麥酣眠。」
「哈...」
「聊什麼這麼激動,進門就只有你們的笑聲,老闆的屋頂都動起來了。」
「池大,那是什麼意思?他們怎麼都笑成這樣?」
「妳留著公演完讓耿給妳解釋吧!」
「噢,沒什麼,就講剛剛那場戲。」
「我怎麼不知道那場戲有笑點。」
「池大,我瞄到你好像在跟我小媳婦咬耳朵喔,說什麼悄悄話,我一來就使眼色?」
「你來啦,耿耿,今天比較快。」
「嗯,妳上粉絲頁了嗎?」
「這你也嗅的出來!」
「都說夫妻在一起久了會越來越像,看來你也修練出幾分超能力了。」
「看完就算了吧!」
「他向來不關注粉絲頁,也不好奇粉絲的反應,也不評論。演出期間連別人提一下都要變臉,完全隔絕。」
「算是最後一個問題,我們之中只有你才有這經驗,你不想隨那些八卦起舞,我們倒真好奇你小媳看了有什麼想法?」
「對呀!你不想討論我們可以理解。但是,小媳會怎麼看,你也想知道吧?」
「你們是指吃醋生氣什麼的?那不是我小媳的水平。」
「你不說還好,一說水平,我們更好奇了。」小張邊說邊看看池大他們,大家都拼命點頭。
「你不介意的話,小媳來說一句,耿認為的,符合他小媳的水平的。」矛頭轉向我,我說錯話了。
「水平聽起來有點嚴肅。」本想叫小媳別理會們的,但我小媳開口了。
「就說一句,真心的。」
「有想說的嗎?」
「可以嗎?」
「那就一句就好,不管是什麼,過了今天,離開這,大家就把它忘掉,就像耿說的,我們也聽完就算了吧!」池大發話。小媳來之前,池大是我們當中最年長的,他的話一般就是最後的結論和決定。
「那好吧,就一句。」我摸摸小媳的頭。
「追一年只漂一場戲的耿不寂寞嗎?」
「那小媳妳就不用替他們煩惱了。」
「不是有人說看一場入戲十年?看一眼十年醒不來?」
「還有人警告別進來了。」
「有人相見恨晚,有人悔不當初。」
「還有人說自己一萬年都無法脫身了。」
「小媳妳呢?在這之前,你不也只看著一年只漂一場戲的耿嗎?」
「有時候,我確實也感到寂寞。」
「...」寂寞兩個字說出口,大家默契十足的不再發話。
「像其他人一樣,也曾經什麼事也不想做,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不再為其他任何的戲劇電影感動,連最愛的小說都讀不下去。甚至覺得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一滴的流失。那樣無滋無味的日子。」
「沒想過放掉嗎?找個別的人來代替?」還是有人對做為粉絲時期的小媳好奇了。
「想過放下的,也那樣做了,反反覆覆,最後放棄了,打算把耿耿當做這輩子的最後一個男人來愛著了,結果就變成現在這樣了。」說完小媳拍拍我的肩膀,小媳發現了我對寂寞兩個字特別敏感。
我小媳婦是這樣的,即使我只是「演壞人」,都會為我的不幸遭遇感到委屈,跟著流下傷心的眼淚。你若問我小媳劇中我演壞人時他會站在哪一邊,她一定會一臉無辜又天真無邪的像回答池大他們那樣回答你。
「一年只漂一場戲」,其實有時候一場也沒有,因為這不是我的正職,也不是我的專業,但卻是十一年前因為一連串的原因,陰錯陽差的臨時登台頂替受傷的演員,被我小媳婦發現,才和我小媳相遇相知,開啟了這一段緣份。
轉眼我小媳也來台北三年了,三年了,我小媳終於可以完全融入我的世界,共享共擔我的人生,和大家無拘無束,沒有任何障礙芥蒂的侃侃而談。在大夥的談笑風生中,我想起我小媳剛來的那段辛苦日子。剛搬進我家時,因為不熟悉家具的擺放位置撞傷了腿,因為不會轉換熱水器開關洗了一星期的冷水澡,因為母親的為難,第一年還沒能和我回家吃上年夜飯,因為一些流言蜚語不敢一個人出門,更不敢和我光明正大的並肩外出,終於因為各方的壓力,因為一個輕忽的感冒引發全身性的不適應症,生了一場大病。
當然,現在除了腿上那個縫合的痕跡還在,其他的都成了小媳和我的愛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