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的話一說完,廣闊而什麼都沒有的空間當中,聲音戛然而止,代替雙方談話的是行動,艾文帶著文沐雨與阿羅南逕自朝某個方向移動,想必公良炎義那方應該也會有所動作。
他們飛得很慢,因為月宮雖然是造物主那種等級存在的交通工具兼高級法器,但畢竟他們的實力太強,至少是阿羅南太強,如果出盡全力飛行的話,稍稍的一個小碰撞就足以毀了月宮的一部分。
然而雖說他們飛得很慢,但從凡人的角度看來也是不可置信的速度了,若是現在有凡人在場,艾文他們幾人從那些凡人的眼前直接飛掠而過的話,他們絕對是無法看到從眼前飛過的究竟是人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最多只能感受到隨之而來的風切。
「我們要去哪?」
文沐雨有些不解,雖然剛剛艾文與公良的談話她聽得不是很懂,但基本上能猜到幾成,也能知道這些人物之間的關係,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最重要的是,為什麼要帶自己來到月宮呢!?
阿羅南是倒著飛的,彷彿對月宮的地形十分熟悉,不用眼睛看也能朝目的地安穩地飛去,她的聲音仍是柔美得令人生憐,跟她如今的這種身分完全無法搭得上邊的感覺。
「當然是帶妳去儲存靈魂之力的地方啊!」
文沐雨聽了愣了一下,心思飛快轉動之下,再怎樣笨的人也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自己被稱為艾文仙尊的傳人,熾聖九羽扇又在自己手上,這麼久時間以來被艾文等人積蓄下來的靈魂能量當然是要用在自己身上的啊!
文沐雨的心裡十分掙扎,那可是世間諸人的靈魂能量啊!從她的角度看來,若是使用了那些能量,有點像是在吃人的異樣感覺。
小艾文與阿羅南從她的眼神中也能看得出來她正在擔心些什麼,但造物主的援軍來得比預想中的要快上許多,沒時間讓她慢慢瞭解整個事情的經過,也無法慢慢調整她的心態,只能是這樣了。
「有點不對吧!?」
還在發愣的文沐雨聽到這句話猛然抬起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小艾文不解的眼神所望的則是在前方帶路的阿羅南。
沒錯!一開始是小艾文帶著兩人起程,但後來馬上就換成阿羅南飛在最前頭,擔任起帶路的角色來。
雖然飛行的速度不快,但也已經飛了有一陣子了,在這種速度之下,可以粗略計算出來這月宮究竟是有多大!?
阿羅南嘴角微揚地說,「都知道公良他們反了,還把東西放在原本的地方,那不真的就是笨蛋了嗎?」
小艾文明白阿羅南的意思,當然文沐雨也聽懂了。
「但除了那個能夠儲存能量的地方之外,還能有哪兒可以儲放這麼多的靈魂能量啊!?」
阿羅南賣了個關子說,「你猜!」
然而看到小艾文臉上的表情開始有了變化,阿羅南馬上改口。
「能儲存能量的地方除了月宮的動力來源之外,當然就是把能量傳回造物主故鄉的那個那裡了啊!」
她在說話的同時心想,「這小子還是那麼開不起玩笑。」
小艾文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恍然,自己怎麼沒想到呢!當初會想到用這種方法對付造物主的援軍,就是因為看到那個東西才引發的想法的呀!
文沐雨沒有問,雖然她很好奇阿羅南口中的那個究竟是什麼?有什麼作用?是怎樣運作的?但她也知道現在問這種問題就只是白問,既然要帶自己過去,等到了以後不就可以見到所謂的那個了嗎!?而且到時候他們兩人一定會跟自己說明那些問題的。
在經過一些彎道之後,三人來到一座金屬大門之前,那座大門是由兩扇金屬門所組成,但看起像是壞了,因為兩扇金屬門板中間的位置並沒有完全合上,留了一道將近一尺左右的開口。
然而雖然那個開口有將近一尺,但金屬門板之大,從文沐雨的角度看過去,開口就像是門板上的一條細縫,可以想見這座金屬門究竟是有多大了。
「我們從這裡鑽進去!」阿羅南指了指那道細縫,雙眼盯著文沐雨如此說。
文沐雨聽了眼皮挑了一下,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我跟小艾文應該是可以,我或許可能會勉強一點,但是妳…」
那道縫對阿羅南的身體而言真的是小了些,所以才會引得文沐雨有這樣的疑問。
「還是我們把它打開一些?」
這座金屬大門雖然是個龐然大物,而且可能重如泰山,因為它的高度據目測就有超過百丈,門板至少也有數十丈寬,而且厚度看起來極厚,只是因為眼睛看不到,所以沒辦法目測實際的厚度究竟有多少,但可以想見門板的厚度也是那種令人驚駭的程度。
不過這樣的情況別說是對阿羅南了,即便是文沐雨這種分神層的修士來說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重了些罷了,修行者的身體能力不是一般凡人所能夠想像的,就只是把金屬重門打開一些,對文沐雨而言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辦到的。
阿羅南笑了笑說,「這可不行,這裡是月宮中的重地,當初我們打開這條小縫就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還驚動了造物主世界那邊的人,如今再去動它,一定會被他們發現,能留給我們的時間就更少了。」
「原來如此。」
文沐雨雖然明白了為何不把這門再打開一點的理由,而且這座門上想來也是存在著某種禁制,不是單靠力氣就能打開的,只是當她看著阿羅南那雖然曼妙,但整體卻是比她還要大上一號的身體,眼神中的疑問仍然沒有消除。
阿羅南沒有打算多作解釋,到了那條不到一尺的門縫之前,身體外表隱現淡淡的金光,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團金色的光芒,接著從門縫當中直接穿過,光芒離金屬門板約莫只有一吋的時候突然內縮,光團的形狀變得扁圓,就這麼直接穿過那一尺不到的門縫,到了門的另外一頭之後才又恢復到原本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