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耽美 沒離開過 02 (ABO世界觀)

閱讀時間約 15 分鐘
  站在庫伊神殿的大門口,可以鳥瞰整個庫伊聚落,新月的夜裡,整座庫伊高原被黑暗壟罩,沒有一絲光線,除了決定逃亡的人以外,大多數的庫伊族人都還在睡夢中。
  他們被闖入聚落裡的嘈雜聲響驚醒,穿著南鍺國軍服的士兵,舉著火炬、刺刀和步槍,從聚落西側如流水般湧入,一戶一戶破門,粗魯士兵的嘶吼聲、庫伊族人驚惶失措的尖叫聲和求饒聲,零星的槍聲,此起彼落。
  整個庫伊聚落瀰漫著陌生的費洛蒙氣味,手無寸鐵的庫伊族人被拖著、被拽著、被趕著,士兵一進入城鎮就有條不紊地散開、按照各自負責的區域行動,搜索得非常仔細,就連藏在地窖中的幼童他們都能找出來,他們一個個被銬上雙手、用鐵鍊串聯起來,像牲口一樣被趕至聚落中央的議事廳前集中。
  起初還有些庫伊族人試圖反抗,但無一例外,都被毫不留情地殺害,南鍺國的士兵訓練有素,不管是步槍或刺刀,都直指心臟,一擊斃命,鮮血濺在雪地上,留下怵目驚心的紅。
  向來和平的庫伊聚落從未有人看過如此殘暴的景象,庫伊族人們嚇壞了,不敢再多做抵抗,連咒罵的話語也不敢說一句,生怕下一秒鐘自己就會變成那些癱倒在雪地上的屍體之一。
  庫伊聚落的街道上有越來越多被俘的族人,其中許多人還穿著單薄的睡衣、光著腳,踏在雪地上,瑟瑟發抖著,但士兵們根本不管他們冷不冷,拿著武器戳著他們的腰,迫使他們前進。
  過不久,一個身著黑色軍裝的男人騎著馬、領著一支隊伍快速通過最先被淨空的街道,往議事廳去。
  首領和長老們居住的屋子都在議事廳的周圍,但領頭的男人沒有停留在那些掌權者的面前,而是直接進入議事廳,走到後院。
  地牢的入口就在議事廳的後院。
  守在入口的獄卒連叫喊都來不及,就被一槍斃命,士兵們迅速地拉開地牢的門板,他們手上的火炬為陰暗的地牢帶來光明。
  隱隱血腥的氣息伴隨軍靴踏地的喀喀步聲進入地牢時,奧德蘭知道,庫伊神的警告真的應驗了,在這一夜,就連他的神也無力庇佑自己的子民。
  他撫平身上祭司袍的皺褶,將原先凌亂的微卷金色長髮梳得整齊,站在自己的牢房中央,抬頭挺胸地迎接即將到來的命運。
  進入地牢的士兵一槍一槍擊斃了原先關在裡頭的囚犯,槍聲在地牢裡迴盪、震得人耳膜生疼。
  奧德蘭隔著欄柵,看著領頭的軍官帶著士兵一步步往地牢深處走,一個犯人承受不住這種驚嚇,跌坐在地,連褲子都尿濕了,連聲哀求:「拜託、我只是、偷了一點食物……我不是……」
  但為首的軍官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逕直走過了那間牢房,他身後的士兵舉起步槍就直接往那個囚犯的額間開槍,直接終結了他的話語。
  最後,那名軍官在奧德蘭的牢房前停下。
  他抬手讓身後的士兵們停止動作,站在牢房外,饒富興味地看著奧德蘭,開口道:「久仰庫伊族先知盛名,如今終於見到您了。」
  這話令奧德蘭一愣,他看著眼前陌生高大的α,對方的軍袍肩上掛著金色十字勳章,代表其地位遠高於普通的士兵,奧德蘭對南鍺國軍隊的編制不清楚,無從判斷到底是哪個位階,但對方卻對他的身份一清二楚。
  黑色俐落的短髮、灰藍色的眼眸,深邃的五官,是典型的鍺族人相貌,他一靠近,帶著鐵鏽味的血腥氣息就更加濃郁,不知道這個α身上的深色軍袍到底沾染了多少庫伊族人的血,血的味道甚至蓋住了對方應該有的α氣味。
  被揭穿身份的庫伊族Ω,冷笑一聲,「先知是庫伊族絕不能為外人言語的存在,您的久仰還真是不敢當。」
  帶著血氣的α報以微笑,「您說這話就見外了,庫伊族人即將成為南鍺國的人民,你我自然不會是外人了。」他從腰間的槍帶掏出手槍,朝牢房的鎖頭開了一槍、親手打開禁錮先知的欄柵,走了進去。
  狹小的牢籠只容得下一個犯人,α的進入帶來極大的壓迫感,奧德蘭猜不透對方要做什麼,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忍耐著不讓臉上出現恐懼的表情。
  地牢裡除了難聞濕黏的臭味以及這些外來者帶來的血腥與費洛蒙氣息之外,一點都沒有Ω的氣味。
  一般來說,費洛蒙會隨著情緒有所變化,是人們彼此溝通以及繁衍的重要無形訊號,足夠強勢的費洛蒙甚至可以控制或安撫人心,這也是為什麼不管在哪一個文明裡,能夠聞嗅到費洛蒙、散發濃烈費洛蒙甚至控制費洛蒙的α和Ω,地位都非常崇高。
  庫伊族人的費洛蒙全無氣味,一般人除了透過交談、觀察他們的語氣與神情之外,無從得知庫伊族人真實的情緒與心思。
  α男人站在奧德蘭面前,他的身型足以將這個庫伊族的Ω完全包裹,他無禮地將臉貼近對方的脖頸處,做出聞嗅的動作,「聽聞庫伊族是沒有氣味的種族,原來是真的。」
  不管在哪裡,公然談論別人的氣味都是十分沒禮貌的事情,尤其對因為費洛蒙沒有氣味而被迫逃亡到庫伊高原上生活的庫伊族人更是冒犯的行為,奧德蘭極力維持住臉上的從容,抬手隔擋α的靠近,冷冷道:「總比有人總到處張揚自己身上的殺戮氣味好。」
  無禮的回話激怒在欄柵外等待的士兵們,他們容不得自己的領導者被污辱,其中一人舉起步槍就往牢房裡的Ω身上打。
  砰的一聲槍響,那個瞬間奧德蘭根本來不及反應,被同在牢房的α軍官扯了一下,才險險閃過要害,沒被當場射殺,但手臂還是掛了傷。
  開槍的士兵怒道:「不許對阿爾沃將軍無禮!」屬於α的費洛蒙胡亂躁動的散發著、透出怒氣,引得其他士兵也跟著釋放出自己的費洛蒙,一時之間,地牢裡充斥著亂七八糟的氣味。
  「退下!」被稱作阿爾沃將軍的α小心按著奧德蘭受傷的手臂,對著牢房外那名士兵怒斥。
  手臂上火辣辣的傷口像是不存在般,奧德蘭對著那名瞪視他的士兵冷笑道:「對粗鄙的鍺族人,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致其人之身。」 他抬臂甩開阿爾沃的手,因為疼痛沒有控制好力道,他的手無意間往南鍺國將軍的臉龐揮了一下。
  他的話語和動作讓站在牢房外的士兵們更加憤怒,十來支步槍快速架起,紛紛對準奧德蘭,但在場唯一的庫伊族人、唯一的Ω看著士兵們,沒有任何退怯。
  在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中,阿爾沃再次擋在奧德蘭的身前,冷聲對著自己的士兵道:「我說,退下。」空氣中的血腥味突然濃厚起來,將那些α士兵的費洛蒙氣味都清理掉,很快整個牢房又充斥著那股鐵鏽氣息。
  α們從氣味之中聞到了將軍的怒氣,雖然心有不甘,但仍乖順地收起了槍和氣味。
  鮮血染紅了奧德蘭的白袍,他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阿爾沃不讓,高大的α男人抽出口袋裡的手帕,拉過奧德蘭的手臂,快速替他包紮。
  靠得近了,奧德蘭這才注意到,原來他聞到的鐵鏽味不是真正鮮血的味道,而是眼前這個α的費洛蒙氣味,從對方領著士兵進入地牢開始,就在用費洛蒙壓制著這些士兵。
  傷口暫時處理好之後,阿爾沃捉著奧德蘭的手腕,「方才是我無禮在先。」短短一句話,不知是說給士兵們聽,還是說給奧德蘭聽。
  「無不無禮有什麼差別,反正都是將死之人。」奧德蘭道,子彈擦過造成的傷口有些深,疼痛難當,他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但阿爾沃沒打算放開。
  強悍的α軍官半拖半拉著奧德蘭出了牢房,「您說笑了,相信庫伊神並沒有預言您會失去生命。」阿爾沃道。
  「什麼?」奧德蘭被他扯著,沒聽懂他的話,只能踉蹌跟隨α的腳步,被拖著往地牢的門口走。
  在步出地牢之前,阿爾沃突然停下,掏出手槍,轉身朝剛剛失控射傷奧德蘭的士兵身上開了一槍,子彈不偏不倚地擦過右臂、留下和奧德蘭相同的傷口,「『蜂鷹』不需要藐視軍令的士兵,里卡多。」
  「蜂鷹」直接隸屬於南鍺國將軍,是阿爾沃親自帶領的一支小隊,裡頭的成員皆已追隨阿爾沃多年、和南鍺國的將軍共度許多大小難關,里卡多站在原地,錯愕地按著手臂,沒有料到阿爾沃會為一個庫伊族人懲戒他、將他逐出。
  他對著阿爾沃離去的背影憤怒喊道:「阿爾沃將軍!您這樣會失去薩瓦多陛下信任的!」
  阿爾沃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里卡多,露出嘲諷的笑容,「你的話讓我明白,薩瓦多陛下早已失去對我的信任。」
  里卡多瞪大眼睛,沒有想到阿爾沃會認定他背叛蜂鷹小隊,還來不及辯解,帶著鐵鏽氣息的α已扯著庫伊族的先知離開地牢,蜂鷹小隊的士兵們也跟著將軍的步伐動身離去。
  「將軍!」被南鍺國將軍逐出的士兵還想重回隊伍,但蜂鷹小隊的其他成員推了他一把,也將他視為了叛徒,不讓他回到原本的位置。
  奧德蘭回頭看了他一眼,里卡多捂著受傷的手臂,鮮血從他的指尖往下滴落在地牢的泥土地上,他站在原地,不甘心地瞪著奧德蘭,彷彿想將庫伊族的先知碎屍萬段。
  
  離開昏暗潮濕的地底,回到議事廳前的廣場,阿爾沃帶領的第一軍團已經完成任務,將所有庫伊族人都集中在此。
  金髮紅眼的俘虜們狼狽跪在雪地上,被鐐銬束縛,夜裡風雪漸強,雪花片片落在他們身上,風穿過包圍聚落的山林時發出陣陣嗚聲,彷彿代替即將失去家園的庫伊族人哭泣。
  戰場上的殺戮、恐懼、怒氣等情緒,會令α們興奮,大量散發自己的氣味,費洛蒙越強勢的人、越能夠壓制敵人,甚至使敵人被嚇得再也無法戰鬥。
  但這些都對庫伊族人沒有作用,他們不只天生沒有費洛蒙的氣味,對他人費洛蒙的接收也不如別的種族那般直接,不會輕易被α們的費洛蒙攻擊,很少會被Ω發情時甜膩的氣味勾引。
  第一軍團的士兵似乎知道用費洛蒙無法控制庫伊族人,議事廳前的廣場上,訓練有素的士兵們費洛蒙幾乎都保持著平靜,只有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在空氣中飄散著,他們拿著武器,直接用暴力威嚇,讓庫伊族人屈服。
  庫伊族人又驚又懼,但他們不被允許說話,只有啜泣聲和寥寥些許嬰兒的啼哭在廣場上迴盪。
  奧德蘭被南鍺國的將軍扯著,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下,引起一陣騷動。
  跪在最前面的納米一看見他,立刻喊了聲「奧德蘭」,庫伊族的先知看過去,前一夜才在議事廳裡否定神諭的首領和長老們,都成為了應驗神諭的一員。
  站在旁邊的士兵聽到納米發出聲音,二話不說直接走過去,高高舉起手中的步槍,用槍托往庫伊族首領的頭砸下,發出悶重的聲響,納米痛得低吼,離他比較近的族人紛紛發出驚懼的嗚噎,部分的人甚至往後退開,害怕成為士兵下一個毆打的對象。
  鮮血很快從納米的額頭蜿蜒流下,奧德蘭一驚,失了冷靜,立刻掙扎著想到自己的伴侶身邊查看對方的傷勢,但阿爾沃仍然沒有鬆手。
  「你們這些無禮之徒,那是庫伊族的首領!」奧德蘭怒道。
  阿爾沃冷笑了聲,「喔?令庫伊族落入如此境地之人,可還配做你們的首領?」
  「誰能做庫伊的首領由庫伊神決定,外人沒有多嘴的權利。」奧德蘭反駁道,阿爾沃的力氣極大,他掙脫不了,急得張嘴往南鍺國將軍的手背惡狠狠地咬下去。
  但被咬的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手捏住庫伊族先知的臉頰,讓他不得不張口鬆開,阿爾沃淡淡道:「庫伊族的先知,你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
  他的聲音不大,但這話隨著風聲在議事廳前的廣場散播開來,清晰地送到每個人的耳中,被俘的庫伊族人吃驚地看著奧德蘭,沒料到會從一個外族人口中知道先知的真實身份,更沒想到首領的伴侶會是傳聞中已被庫伊神全數收回的十四先知之一。
  奧德蘭無法說話,只能從喉間發出憤怒的嘶喊聲,他的臉頰被捏得生疼,尤其是前一晚挨了巴掌的那側已腫脹瘀青,痛得他的眼角都浮出淚光,只能用手試圖掰開南鍺國將軍的束縛。
  阿爾沃深邃的藍色眼眸看著他,面對生命的威脅,面對無禮的對待,庫伊族的先知都不為所動,只有在自己的伴侶受傷、在終生的信仰被動搖時,才會流洩出一絲脆弱。
  過了一會兒,南鍺國的將軍才鬆手,奧德蘭後退兩步,立刻被一旁的士兵箝制,突然一陣嘈雜聲由遠而近,一隊士兵又綁著幾個庫伊族人來到廣場。
  費勒曼和他的父親就在那幾個庫伊族人之中,他們身上的衣著比從睡夢中被俘的庫伊族人要完整一些,大概是經過掙扎或是打鬥,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滿是髒污和疲憊,甚至有的還掛彩、沾了血,原先帶在身上的行囊也在半路丟失了。
  奧德蘭絕望地閉了閉眼睛,試圖將湧上的淚意逼退,沒想到就連他的學生、就連仍然相信庫伊神的族人,也無法逃離神諭的預言。
  領頭的士兵走到阿爾沃面前,向他低聲報告,「神殿裡的祭司和神官全都死了,我們進入時,裡頭有一些檀香的α氣味,這幾人是在聖山裡找到的。」
  「有找到那個α嗎?」
  「報告將軍,還沒找到。」
  「大概是逃到別處了,讓他們繼續搜。」阿爾沃揮揮手,讓報告的士兵退下。
  至此,所有仍活著的庫伊族人都已成為了南鍺國軍隊的囊中物。
  「即便有庫伊神的神諭,該到來的命運,還是會到來的,庫伊族的先知,您說是嗎?」阿爾沃對著奧德蘭道。
  若首領和長老們不要隱瞞神諭、從奧德蘭傳達神諭的那一刻就讓族人們動身,或許在這廣場之中的許多人早已成功逃離庫伊高原,甚至那些因為反抗而失去性命的族人也能活下來。
  沒有人比奧德蘭更希望神諭是錯的,此刻見證神諭的應驗,庫伊族僅存的先知無能為力,他什麼都無法改變。
  奧德蘭張開紅色的眼睛,直視著阿爾沃,若非南鍺國的處心積慮,他庫伊族哪裡會落入如此境地?他直接往南鍺國軍隊的最高領導者臉上吐了一口唾沫,「你沒有資格議論庫伊神。」
  一旁蜂鷹小隊的士兵們見到將軍被污辱,群情激憤,但方才在地牢裡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他們不敢發作,深怕自己也會被逐出軍隊。
  阿爾沃輕笑了聲,他隨身攜帶的手帕拿去給奧德蘭止血了,於是只好直接用手抹去髒污,將臉上的口水盡數蹭在手套上,然後皺著眉頭把手套摘掉、扔給隨行的副官。
  「我當然有這個資格。」南鍺國的將軍說,「庫伊族不是即將要成為我的同胞了嗎?若是我來得晚一點,或許連你們的神官與祭司都會為我祈禱。」
  奧德蘭咬牙怒斥了聲,「無恥。」
  阿爾沃幾句話裡,透露他對庫伊族情報的掌握快速且完整,顯示南鍺國早就等著拿下庫伊高原,首領和長老們還無知地以為,庫伊高原是他們能夠與南鍺國交易的籌碼。
  「薩瓦多呢?」挨了揍的納米跪在雪地上,不甘心地朝南鍺國將軍大吼,「這跟他的承諾不一樣!」
  阿爾沃聞言笑了,他轉頭看向納米,「沒教養的野人,怎麼能直呼陛下的名諱?」
  他又接著道:「陛下承諾了您什麼,我可不知道,您要不要說說看?」
  納米因為這話哽了下,他張了張嘴,還沒回答,阿爾沃又道:「啊──我知道,薩瓦多陛下承諾過所有的庫伊族人,讓出這片高原,你們就能成為薩瓦多的子民。」
  「你們的先知肯定警告過,薩瓦多陛下的承諾和你們想像的不一樣吧?還是……你掌握了什麼連庫伊神都不會知曉的事情?」南鍺國的將軍笑了笑,一邊的眉毛挑起,他的士兵最怕他露出這個表情,他走到納米面前,紆尊降貴地彎下腰,拍了拍納米的臉頰,「怎麼不聽先知說話呢?」
  庫伊族的首領因為驚恐和羞辱脹紅了臉,阿爾沃又道:「發現你們尊貴的先知竟被關在地牢時,真是讓我大吃一驚,你們為了投靠南鍺國,竟連先知都能如此對待……下次有比這更好的選擇時,我看你們也會背叛陛下吧?」
  掌握庫伊族最高權力的幾個α在最前面跪成一排,他們低下頭,不敢承受其他族人的目光。α的身形會比β、Ω要來得高大,在庫伊族的運作裡,還會優先把資源讓給首領和長老,但這裡本來就貧瘠,首領和長老們與一旁南鍺國強壯的士兵比較,還是相形瘦弱。
  飢餓會讓人忘了尊嚴,誘餌則讓人失去理智。
  「薩瓦多陛下的承諾不會失效,但庫伊族不需要你這樣的首領。」帶著血腥氣息的α下了結論。
  奧德蘭聽見這話,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激動地掙扎,嘶吼道:「放開我、你要對納米做什麼?」手臂上的傷口隨著他的動作又繃開、鮮血再次浸濕他的祭司袍。  
  阿爾沃轉過身看著奧德蘭,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納米的身影,在他身後的幾個士兵舉起步槍、上膛。
  南鍺國的將軍沒有回答奧德蘭的問題,但空氣裡的血腥氣味變得濃郁,飽含殺意,領軍的α做了一個手勢,士兵便同時扣下板機,槍聲在他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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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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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aker昨天真的太扯了,中國主播王多多點評的話更是精妙,分享給各位 王多多的點評 「Faker是我們的處境,他是LPL永遠繞不開的一個人和話題,所以我們特別渴望在決賽跟他相遇,去直面我們的處境。 我們曾經稱他為最高的山,最長的河,以為山海就是盡頭,可是Faker用他28歲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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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他的第一次相遇,是和皇帝與眾臣出宮進行圍獵時邂逅。當時皇帝身邊多了一名年輕將士,依對方的袍服裝束來判斷,應是成年不久的皇子。白世曜身為武臣,天天只顧著精進騎術武藝,對於皇親國戚不甚熟悉,也不諳世故,但在見識到對方精湛的騎射後留下深刻的印象,不免上前討教一下。 當對方摘下皇盔,露出一頭秀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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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旭華睡夢間依稀聞到些許燒焦味,他一邊揉眼睛,一邊坐起身,但刺鼻的氣味漸漸變濃,他驚覺有異狀,於是迅速下床,朝味道的方向奔去。案發現場似乎就在廚房,而高大的男人正在瓦斯爐前忙東忙西,印象中對方非常不擅下廚,讓他不由得疑惑,「世曜?」 「溫!你醒了!身體怎麼樣?」白世曜轉頭打了聲招呼,隨後趕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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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來啦!」溫旭華很自然地從薛景城的懷抱中探出身來打招呼,對方悵然所失,旋即對壞他好事的白世曜怒目相向,他可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努力想突破溫旭華的心房,意欲成為他最重視與親密的人,卻始終沒辦法再靠他更近,而眼前的男人竟輕易地就和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實在太過礙眼了。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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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他是我的好朋友春,我們現在都加入春秋模特兒公司。」白世曜先向溫旭華介紹自己的友人,接著向柳春曉介紹自己的心上人,「春,之前跟你提到過的,我現在暫住在溫的家。」 「你好!我是柳春曉!」對方真的是男人!不過非常俊美帥氣!由於是白所珍愛的人,因此柳春曉很有朝氣地自我介紹,並慎重有禮地與對方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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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世曜翻來覆去睡不太著,於是起身下床。窗外陰雨綿綿,他始終感到坐臥不安,隔著一面牆便是他朝思暮想的伴侶,觸手可及,不過仔細一想,對方是男人,先別說要讓溫旭華愛上自己,他自己又能接受男人嗎? 輕輕轉開房門手把,白世曜踏著無聲的腳步徑直走入另一間臥室,棉被裡正睡得香甜安穩的人面貌俊美秀雅,五官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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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語一出,連說話者本人都愣住了,白世曜察覺到了自己的輕率與荒唐,臉龐微微發熱,就算急著與溫共處一室,重溫昔日美好,但現在的對方已經忘了所有與他相關的記憶,更何況他們現在還都是男人。 果然溫的表情都呆住了,雖然看起來好可愛,讓他差點迷失在星光閃爍的迷人眼眸之中,白世曜發現自己竟變得如此急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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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世曜臉部頓時全濕,前髮也貼覆到了眼睛,看不清澆花人的面容,但他不著急撥開自己的瀏海,不曉得為何胸口漸發溫熱,眼前朦朧的身影與存在讓他莫名心跳失速。他有個強烈的正面預感。 溫旭華定睛一看,是陌生的臉孔,由於對方溫文和善地站在原地,兩手空空,看起來不像壞人,倒是身上的黑服濕得整個熨貼在健壯偉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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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神說要懲罰為愛執著的人。 ————— 「白,你累世陷入私情愛慾而無法自拔,根本無心修行,不能再給你機會了。」身著一襲金色華袍,頭戴金飾禮冠的天帝對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嚴正以告,多數時候慈眉善目的模樣此刻再也無法施捨寬容了。 「天帝,可是我已經和他約好來世要再結為連理,我實在不能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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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熙認為,「過年去親戚家走春」是人生前幾大最沒有意義的事情之一。 至少在前年來劉家走春時遇見曾如宣之前,林熙都是這樣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