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tin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機靈的男孩,讀書事半功倍。性格開朗的他深諳如何與朋友打好關係,俊朗的外表和上等的家境也讓Martin在女孩子中很受歡迎。在朋友和桃花前赴後繼的成長中,Martin漸漸揣摩出好脾氣、易相處的人格。
高中的時候,Martin揚言決定要修讀有關軟件工程的學科。好友James則說他希望趁著年輕去創立一個有關環保的獨立機構,問Martin會不會想參與。Martin仔細瞭解過James的理念,很欣賞他的創新和勇氣,但始終覺得乳臭未乾的孩子跑去創業只是鋌而走險,便婉拒了他的邀請。
在大學時期,Martin認識了現任女友Queenie。Queenie做事雷厲風行,正好平衡著Martin「好好先生」的性格。大學畢業後,Queenie在瑪麗醫院當上護士,Martin則在Google當軟件工程師。二人收入穩定,也默契地打算在香港紮根生活。
時光荏苒,Martin 在軟件工程界打拼了十餘年。32歲的時候,他倏然接到了James的長途電話——原來當年鴻圖壯志說要創業的少年扶搖直上,已經在美國加州當上老闆,還特意問Martin會否有興趣加入公司軟件工程的團隊。Martin隨即上網搜尋James的環保公司,原來已經發展成一個上市企業。
Martin有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他非常希望跳槽到加州拼搏。倘若他真的到那邊工作,作為公司老闆的同學,一定會受到更好的待遇;然而,當Martin與女友和家人討論時,他們都一致反對。
「你都已經在香港穩定跳薪,為何還要離職?」
「明明說好了在香港紮根,你卻突然離開,你有想過未來嗎?」
Martin明瞭自己的離開對家人有很大影響,內心掙扎不已。那一晚,他在海傍踱步,吹著海風,思忖著自己應該何去何從。躊躇片刻,他看見面前的長凳坐著一個拿著啤酒罐、微醺的男人,納悶地走上前,坐在他身旁:「嗨,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男人有點驚訝:「什麼問題?」
「我有一個煩惱,你能給我一些意見嗎?」
男人聽完有點無奈,說:「你說吧。」
Martin把自己的掙扎娓娓道來,把離開或留在香港的利與弊都分析了一遍。話畢,便抬眸看著男人,期待著他的答覆。
男人說:「那你去加州吧。」
Martin問:「為什麼?」
男人說:「你不去的話,不就錯過了一個圓夢的機會了嗎?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況且那邊已經是上市企業,待遇也不會太差。」
Martin把他的話斟酌了一遍,與男人閒談了一陣子便與之道別。
後來,Martin果真一意孤行到了加州生活。Martin一邊適應著當地習俗,一邊接洽公司的工作,樂此不疲。然而,他發現公司的發展方針與他初步理解的不太一樣,很多軟件設計都只是廣告項目。原來公司的實際運作尚算初階,令Martin再次納悶——
有一晚,他趴在工作桌前睡著了——
一覺醒來,Martin發現自己在香港的海旁踱步,好像在思忖著應否離開香港,但腦袋裡卻依稀記得自己在加州夜以繼日地工作的辛酸……躊躇片刻,他看見面前的長凳坐著一個拿著啤酒罐、微醺的男人,Martin直覺認為要走上前,坐在他身旁:「嗨,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男人有點驚訝:「什麼問題?」
「我有一個煩惱,你能給我一些意見嗎?」
男人聽完有點無奈,說:「你說吧。」
Martin把自己的掙扎娓娓道來,把離開或留在香港的利與弊都分析了一遍。話畢,便抬眸看著男人,期待著他的答覆。
男人說:「那你留在香港吧。」
Martin問:「為什麼?」
男人說:「你離開的話,太大風險了,那邊的景況也未必好,你看美國最近都在加息,物價你未必能負擔。況且在這裡收入穩定,家人也在這邊安居,別走了。」
Martin把他的話斟酌了一遍,與男人閒談了一陣子便與之道別。
後來,Martin選擇了留在香港生活。儘管家人和女友都對他的決定很滿意,Martin卻心懷不甘。有時候,他在社交媒體看到James在加州工作多姿多彩的生活,搖晃著香檳在船上開派對,心裡都很懊悔自己沒有答應他的邀請。他覺得,若不是被家人情緒勒索,他一定不會決定留在香港——
有一晚,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裡正糾結於家人的掣肘,閉上眼睛假寐——
一覺醒來,Martin發現自己在香港的海旁踱步,好像在思忖著應否離開香港,但腦袋裡卻依稀記得自己在加州夜以繼日地工作的辛酸,以及在困在香港埋怨家人的窘況……躊躇片刻,他看見面前的長凳坐著一個拿著啤酒罐、微醺的男人,Martin直覺認為要走上前,坐在他身旁:「嗨,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男人有點驚訝:「什麼問題?」
「我有一個煩惱,你能給我一些意見嗎?」
男人聽完有點無奈,說:「你說吧。」
Martin把自己的掙扎娓娓道來,把離開或留在香港的利與弊都分析了一遍。話畢,便抬眸看著男人,期待著他的答覆。
男人說:「你想我回答什麼?」
Martin恍神:「我沒有想你回答什麼。」
男人說:「那我說你離開香港吧,你就真的會離開嗎?」
Martin緘默片刻:「我不知道……我現在思緒很混亂,我只是想多聽一些意見。」
男人嘲諷地笑了一聲:「你知道嗎?我前女友很喜歡看星座運程。每一天出門上班前,她一定要看天蠍座的愛情、事業、財富運勢指數,倘若今天跟她吵架了,她就會說『果然,今天的愛情運勢不好!』;倘若今天沒跟她吵架,她就會說『今天一定有事情的,講!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話畢,Martin感嘆:「過於相信星座運程的人……還挺煩的。」
男人失笑,灌了一大口啤酒:「那些星座運程,你我她都知道沒有任何根據,但她總是愛看。為什麼人總是喜歡道聽途說?不是因為那些言語真的有參考價值,而是人們懶得負責任罷了。若不用自己的腦袋思考,不去親手做那些決定,真的遇到什麼不如意的事情的時候,就能甩手說是自己的命長得不好,或者是耳邊的聲音干擾了自己內心的聲音。
雖然把責任推給別人很方便,但對人生毫無用處。你倘若一直不願意自己去做一個決定,然後自己去承擔那個決定的後果,永遠都用別人當作擋箭牌,你永遠不會服氣。」
Martin遙望著海洋緘默不言,彷彿被說中了心思,內心狠狠地被刺了一下:「那我應該怎麼辦?」
男人搖頭:「你能怎麼辦,你最清楚了。」
(本故事為Everyone is one choice away from everything changing 二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