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過午閒來無事,周子舒獨自小酌。
溫客行由內堂走來,停在周子舒獨自小酌的不遠處,觀望周子舒好些時候,打定了什麼主意,便自然靠近。
溫客行站在周子舒身旁還沒開口說話,先上手輕握著周子舒一綹頭髮,像徹查什麼?是看了又看……
雪山生活一些時間,溫客行對周子舒的態度有些變化,以前會邊說話邊上手,慢慢的開始不說話直接動手,尤其是第一次之後……
不願意回想第一次,周子舒連喝了兩小口冷酒,只煩自己心軟繼而大意失荊州。
溫客行把玩周子舒的髮絲,周子舒毫無波瀾淡定喝酒,他不想理會溫客行的意圖,任由他隨意抓撓自己的頭髮,等一會兒半刻對方覺得無趣自會停止。
以為得忍耐溫客行擺玩自己髮稍許久,不料溫客行停下手裡動作,突道:「阿絮,贈我一綹青絲,可好?」
那話一出,周子舒身心不為所動,僅是不由自主翻了個白眼,心想,又發什麼神經?
周子舒翻白眼之餘,維持同樣頻率不緊不慢以瓶就口,酒遂之入喉,不經意覆答:「說什麼胡話?再胡鬧,小心大師兄抽你!」
說時遲、那時快,周子舒語音方落,溫客行取出早已備好的匕首,出奇不意快刀斷去周子舒一綹青絲。
溫客行乾淨利落不帶一點猶豫的手法,猶如手刃仇人著實令人猝不及防,當下,周子舒發愣須臾,才緩過神來明白自己少了一截髮絲,勃然變色。
怒、怒、怒!心頭火起!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輕易毀之,他周子舒不敢,這溫客行敢情倒是替他做主了?
「啊!」周子舒抓住自己被截去斷髮末梢,越看越怒,臉色氣到青白,大喝一聲猶不解氣,再爆粗口。「溫客行!你這鱉孫!」
奇怪的是溫客行一手捧著周子舒的一綹青絲,面部表情像拿到什麼稀世珍寶,不停往自己的臉龐磨蹭,一手來回輕撫那已然離開主人身體的根根細絲。
樂呵表情加上嘴裡開心叨唸著:「啊啊啊~終於拿到阿絮的頭髮❤️」這樣子的溫客行若讓葉白衣見到肯定又是一句:「小蠢貨!」,若是阿湘還在,肯定會問:「主人!你是真吃錯藥啦?」,若成嶺上山來見,必然誤以為是師叔練功不慎走火入魔,保不准一下山,得去太師父墓前報告狀況,求太師父保佑師叔儘早康復。
溫客行回味過周子舒髮絲,還不忘禮節,轉身對著周子舒道謝:「謝謝阿絮⋯⋯」這強行道謝的功力,跟他當初烈女怕纏郎的纏功有得一比。
但周子舒氣頭上,哪管溫客行一臉喜孜孜的樣子是哪招?
從方才他站遠處觀察自己,到靠近把玩自己的頭髮,再到他偷斷髮絲,分明就是早有預謀!
溫客行籌劃謀算,竟敢算計到他周子舒頭上?他這師兄還不能代替師父教訓這位不肖弟子?
「你給我滾過來!」周子舒兩眼銳利放光、氣勢洶湧;口氣不善。
「咦?」溫客行才注意到周子舒怒沖沖⋯⋯
唉⋯⋯阿絮的怒火燒得彷彿能看見冒出蒸騰熱氣⋯⋯
溫客行臉露怯懦之色,面對周子舒努力擠出一絲尷尬微笑,有意識地悄悄退後,準備拔腿逃跑⋯⋯
師兄教訓師弟,哪有讓師弟溜走的道理?
結束一陣拳打腳踢,溫客行額角冒出幾個包,淚眼汪汪地跪在地上,可憐巴巴偷看周子舒,用著嗚咽的聲音求原諒。
「嗚嗚嗚⋯⋯阿絮別生氣,看看我的心意⋯⋯」溫客行小心翼翼慎重其事地用兩手推出一只木盒。
周子舒在溫客行身上留下幾個腫包略微消氣,卻依舊裝做不悅,居高臨下睥睨溫客行,他眼瞅溫客行煞有其事般推桑一只木盒子,內心不禁懷疑溫客行還有什麼妖蛾子?
當然,見溫客行一副淒慘兮兮,雙眼梨花帶淚,周子舒提醒自己得小心,畢竟,有數次前車之鑑,不得不防。
可惜周子舒再怎麼耳提面命自己,溫客行總有辦法害周子舒大意。
那只木盒冷不防打開,周子舒低下眉眼往裡一瞧,看清木盒裡藏匿之物,頓時,猶豫著該說些什麼話才好⋯⋯
盒內,一綹青絲與一截白髮用十字結纏綑一起,那寓意為何,有誰不知?
溫客行清楚得很,周子舒更是明白。
剩餘一丁點怒氣早已沒了,周子舒遭遇溫客行這般深重、赤裸的心意,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用三言兩語帶過,肯定不行,眼中人的真心實意,他自己更不願意敷衍了事⋯⋯
周子舒靜默半晌,終於還是開口問道絕對是釘在板上的事實。「斷我髮絲,是為了這個?」
僅僅是想把我和你的頭髮糾結纏繞在一塊,是想永結同心⋯⋯
是想我們的關係是如同這兩段交纏的髮絲一樣,密不可分⋯⋯
周子舒知道。
想到溫客行費盡心思;直接明白的表達感情,周子舒內心竟不只一絲快活歡喜與暖意而已。
周子舒勇敢追求自己的情感,並願意和溫客行一世一雙人,也能向世人承認與溫客行的關係,他都無所畏懼!可⋯⋯不知怎麼回事?有時與溫客行面對面,他會成了無法傾瀉軟言細語與真心話的啞人。
像現在,說什麼都全覺不對勁,只能給出無關緊要的話。
「嗯!」溫客行依舊一副可憐小媳婦模樣,乖巧點頭答應周子舒的問話。
聞言,周子舒像是聽到什麼令人氣憤的肯定答案,冷哼一聲,不發一語突然地面對溫客行席地而坐。
溫客行疑惑。「阿⋯⋯阿絮?」依舊眼含淚不明就裡的發出疑問。
等了好一會兒,溫客行仍然沒得到周子舒回應,心存懷疑再度柔聲呼喊:「阿絮⋯⋯」
周子舒一個大爺般的坐姿,露出不耐表情輕斥:「怎麼這麼喜歡叫魂啊?」
阿絮其實很熱情,溫客行知道,阿絮是個瀟灑快意、古道熱腸的人,對著值得結交之人他大方有禮,即使對方不值得相交,只要不觸及底線也能不失人臉面,只是這樣的性格,提及感情卻不如他溫客行直接明瞭。
阿絮面對自己的表達總是含蓄⋯⋯比如現在⋯⋯溫客行心想。
「阿絮⋯⋯」溫客行心動,身也動。
周子舒那般不耐神情和語氣夾帶著不易察覺的嬌嗔,溫客行此時才嗅到那絲微的邀請。
溫客行挪了挪位子讓身體前傾,緩緩由上而下湊近周子舒,一道陰影慢條斯理滿罩周子舒毫無表情的臉。
「⋯⋯」周子舒心似明鏡,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但,那也是自己動了情,同意了一些事,這人只是遂了彼此的心願而已。
周子舒任由溫客行越靠越近,直到他的鼻尖抵住自己的鼻尖;摩挲,然後;他的唇瓣輕含自己的嘴唇⋯⋯吸吮⋯⋯
實在是⋯⋯
周子舒在這種時刻尚能思考,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拿這個喜歡裝弱的溫客行沒辦法,自己不該每次都心軟的⋯⋯
就是因為這樣⋯⋯
溫客行察覺周子舒竟還能分心,也不囉唆的長驅直入,用不安分的舌尖挑逗他最愛的阿絮,直到兩人的舌頭緊密交纏。
又被得逞了⋯⋯
腦子想完這句話,周子舒再也無暇顧及上下問題,或自己是否不該次次心軟?他現在只能忙著感受溫客行而已⋯⋯
(這裡是肉肉肉肉肉肉🥹請大家自行腦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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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過後,溫客行衣衫不整,對著背對自己的身下之人漾開了充滿情潮後的愉悅用低嗓問道。
「阿絮,你不生氣了吧。」
❤️💙The End❤️💙
🥺🥺🥺戴花小攻橘有話要說🥺🥺🥺
沒什麼,關於肉的部分,由於我這是毫無門檻的公開文章,所以肉的部分就不會明目張膽顯而易見了🥹
即使無放置肉品,依舊希冀這篇文章帶給大家一些快樂。也感謝閱讀我文章的每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