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沙勒,這是寫給你的第一封信,靈感源自於沖熱水澡時的一股衝勁,或許很荒謬甚至是唐突,但這些話我是真的想和你說:
你還記得你最愛的小說嗎?我想你一定沒忘,你明明是個三分鐘熱度的人,卻喜歡這本小說5年之久,那時你每天嘴裡不斷說著「我真的好喜歡撒野!」、「我實在是太心疼他們了!!!」、「世界欠我一個丞哥!!!」、「丞哥無處不在」,這些看似中二又帶點瘋狂意味的句子,這些句子似乎太過誇張使別人無法進入你的世界,在別人眼裡你只是小說入戲太深的一位女孩,卻不知正是這部小說給你帶來無限力量,並成為你精神支柱的一部份,或許就是因為你與這部小說有著那樣深厚的羈絆,才使你愛它愛這麼多年。
我記得非常清楚,你說過只要在你難過、壓力大到喘不過氣時,手機上就會出現關於撒野的一切,例如:撒野的一段廣播劇、撒野的主題曲、撒野的一幅圖諸如此類,這類事件我已聽不下10次了,每次都是不同版本,但大多都發生於考試前、經痛時、打工時、繳交報告前、自我懷疑時,這些對你來說可以算是至暗時刻的存在,每當你身處這樣的時刻時,你都會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格外嚴肅、格外緊繃,像是被拉緊緊的橡皮筋一樣,隨時等待著被撕裂的可能,我非常肯定這時的你一定是煩躁的、不安的、忐忑的,好像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無法將你治癒,但撒野的出現像是一種奇蹟,將似緊繃到不行如拉緊的橡皮筋的你解救下來,你都說是無意間出現的,自己並沒有去搜索。你總是憋不住想說的話,所以當你說這件事時,你還是處於至暗時刻,但此刻的你卻與前段時間焦慮的你大相逕庭,雙眼從死魚眼到閃亮大眼只需一秒,身旁氛圍從死氣沉沉到朝氣蓬勃,或許這應驗了你時常開的玩笑話「誰能救我於水深火熱之處」。這些轉變非常明顯,明顯到跟你對話都能察覺,同時,這些轉變也非常隱密,隱密到大家並不認同這些改變僅僅來自於撒野,但我相信,因為每次的轉變我都清楚原因,這也是我對於件事記憶清晰的原因,不單單是你提起的頻率高,更多的是你的轉變是那麼地迅速、改變你的因素又是那麼單薄。
但最近你提起相似事件的頻率降低了,好似撒野從你生命中就此消失般,我在猜想是不是你最近過的如魚得水,沒有任何至暗時刻的出現,但你明明前段時間因為新一份打工崩潰數次,我再猜想是不是有新的精神支柱出現,但你卻說最近忙地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去看的東西,原因猜了無數個都沒猜中,也沒再聽你提起撒野,是不是真的消失了?我這樣問了你,你告訴我並不是,你說:「撒野對我來說是青春期的陪伴,是橫跨國中升高中、高中升大學兩段最艱難的時期,是我永遠的精神支柱,是至暗時刻的解藥,在我心中撒野永遠不會從你的世界裡消失,我只不過是將它埋藏了起來。」我聽到這裡又是不解又是疑惑,是精神支柱為何要將它埋起來?你又再次回答我,你說:「因為我長大了,撒野是青春期的我在困難時刻需要的,但不可能需要它一輩子,撒野是我青春期的慰藉,但不可能是一輩子的慰藉,我必須要獨當一面,就像是我早已不再是青春時期的我,就應該將屬於青春的事物還給青春,這就是長大,要不斷地去埋藏身上舊有的包袱,成長是痛苦的,埋藏更是痛苦,但埋藏起來的事物總有一天會發芽,會開始感嘆時光飛逝,會開始朝前觀望你一步一步埋藏的包袱,也會不時向後探去回顧你的成長史,所以埋藏它或許並不痛苦,痛苦的是要從身上割下早已不屬於你的包袱,是蛻變的開始也是一段時期的結束。」聽你說了這些,我頭都痛,但我又好像領略到了一些想法,我總覺得大人是無情、矛盾、悶騷的代名詞,他們在我眼裡好像沒有特別熱愛的事物,整天像是不會累的機器不斷運轉,但其實他們也有年輕時喜歡的樂團,也有喜歡的一幅畫,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撒野」,只不過將它埋藏了,或許就像你說的,要將包袱一一割捨掉,不然你只能停在原地,拖著沉重的包袱前行,你注定走不遠的,無法去體驗新的世界,無法成長就無法享受世界要帶給你的驚喜,因為你無法勇敢的埋藏、坦然的告別。
最後送給大家一句撒野裡的一段話,「如果害怕,那就閉上眼吧,再睜開眼,也許就是光呢?」願我們都能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