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故事(Marriage Story)由史嘉蕾喬韓森(Scarlett Johnasson)和亞當崔佛(Adam Driver)兩位好萊塢巨星所主演。男主角Charlie是紐約的劇場導演,憑藉自身的才華和妻子精湛的演技,他執導的劇甚至要進軍百老匯,更讓他因而獲得一筆獎金。女主角Nicole則是一名女演員,因為愛上了Charlie,她放棄繼續在電視劇大放異彩的機會,棲身於Charlie的劇團中。
孰料這段令人稱羨的婚姻,卻因Nicole突如其來提出的離婚訴訟而徹底改變。Nicole在婚姻中,渴望被另一半重視,然而心中的渴盼一次又一次的被Charlie澆熄,最終雙方對簿公堂。在電影中,兩人時而回到往日恩愛的時刻,時而破口大罵。兩人各自深藏在內心的不滿和委屈,頓時傾瀉而出。然而這段婚姻故事不僅有兩位主角,他們的兒子Henry在當中同樣扮演重要的角色,因為無論是Nicole還是Charlie都深愛著他們倆唯一的小孩。在對彼此的怨懟,以及律師的推波助瀾下,這段故事的終章究竟是什麼,這邊就留待有興趣的朋友自己觀賞一下這部獲得第77屆金球獎六項提名的電影吧!
張愛玲曾道:「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裡,然後開出花來。」Nicole在婚姻中曾經是開心的,但她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她渴望丈夫可以滿足她的願望——回到LA,然而事與願違,Charlie總是忙著在NY的公事,追求屬於自己的夢想。
其實筆者很喜歡這部電影傳達的訊息--自我。愛情的開始總是轟轟烈烈,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Nicole意識到自己的意見不被重視(如想要搬回LA與家人團聚卻被Charlie「冷漠」以對、出演電視劇卻被潑冷水、私下給出意見最終卻總是歸功於Charlie)。其實每件事或許都不是那麼嚴重,應該說兩人的相處總會有摩擦,然而,在Nicole與其律師對談時也說道,她只希望能夠得到Charlie的認同。其實在外人看來,或許並不是什麼大事,然當局者迷,Charlie在與Nicole爭執時,只一味地覺得Nicole是無理取鬧、是在抱怨她自己當初的決定。
自我很容易受到環境或是身處的群體所影響,其實人的韌性很強,無論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再難的困境都可以解決。然而,Nicole的自我的核心受到一步步地侵蝕,她被視爲客體,想做什麼、想住哪都像是無聲的呼喊。那麼這時候的婚姻對她來說究竟有什麼意義?
在法官面前,律師的推波助瀾下,兩人的私隱被攤在陽光下。這讓筆者想起去年112年憲判字第4號【限制唯一有責配偶請求裁判離婚案】,暫且不論本號憲法判決中的法律解釋及論證過程,在家事法官的聲請書中可以看到,在為了爭奪小孩親權時,雙方互相攻訐,甚至不惜將過去種種事情拿出來控訴對方。此外,筆者曾經聆聽一場演講,講者也提到許多父母為了爭奪親權,不惜強行灌輸孩子「爸爸/媽媽不好」的想法,更會上演搶奪孩子的戲碼。
離婚以及後續親權行使的認定,都將對孩子的成長造成影響,雖然Charlie和Nicole沒有那麼誇張地直接左右孩子的想法,但如電影一幕演到,Charlie飛到LA,開車要載Henry去找律師,然而當時Henry一直顧著玩、拉著Nicole,Charlie一時氣憤便飆出髒話,又或是當有家庭查訪時,Henry若說出一些不恰當的話,Charlie都會盡可能地阻止或撇清。任何一件事其實都有可能讓孩子受到傷害。
「經得起風雨,卻經不起平凡。」Nicole陪伴Charlie成長茁壯,成為獨當一面的劇場導演,然而只有愛情卻沒有自我的人生,和監獄裡囚犯沒有區別。
最終,Nicole有了新伴侶,並且在事業上飛黃騰達。站在門邊,聆聽她曾經深愛的男人唸著自己當初寫的信:
我見到他的第二秒鐘就愛上他了,而我這一生也會繼續愛他,雖然現在已無意義。
「記住了並不代表是永恆,忘卻了也不等於沒發生。」愛情同樣有聚有散,執著於當下、沈浸於過往,對彼此或許都不是最好的。婚姻的破碎是痛苦的,但歷經痛苦後,總會有新的篇章繼續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