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是莫內於1871年在荷蘭贊丹時期的畫作,在不同的環境氣候和光線的照射下,突顯出光影與色彩的明亮和色澤間錯綜複雜的畫面,他改變了陰影和輪廓的畫法,在畫作上物體無明顯的外形和陰影。畫面本身為一片黝暗和漫衍的綠色所覆蓋,整個氣氛訴說著一日將盡,風來晚天涼,絕眥入歸鳥,近暮黃昏時分的景致。
風車的扇葉轉著,悠悠地計數著無情時光的流逝,風扇有時歇止,有時隨風晃動,河畔夜蟲唧唧,泊岸漁舟上瀰漫著人們亟盼回家的心情,等待的焦急和懸念。河岸盡處船桅林立,鳶尾科的植物遍植河畔,纖長烏黑的葉片和木樁沉靜佇立的倒影相映成趣。點點歸舟遍佈河面,搖槳撥動水波,嘩啦水聲在靜寂的黃昏暮色中顯得異常清晰,船上人影和船身合為一體,浮映的暗影,分不出人身與船艙的差異。
遠處炊煙裊裊,許是沿著河堤矗立的船塢抑或農舍炙燃的陣陣濃煙?晚風吹拂,擴散天際,淡淡輕煙與緋紅雲彩相互融合,渲染成一片綺麗迷人的晚霞。天色濃渾,水色清淺,河畔倒影,歸巢倦鳥,風車在晚風中慵懶地迴盪。盪滌闃寂的歲月,分不出昨日和今夜的些微歧異,流光逝去,河水潺潺,日復一日,我們在時間洪流的淘洗下逐日蒼老萎頹。
不變的水上生機驅使我們再次無畏地泛舟河上,划向生命的起源之處,疾飛的鳥群似時間的箭鏃一去不回,長夜將盡,明日來歸的啁啾鳥鳴是否能夠一如往昔應和著漸暮時分益加喧鬧的嘓嘓蛙鳴?船櫓水聲波波輕擾耳畔,帆桅旗幟迎風飄盪,河面人聲漸寂、唯聞汨汨水流日夜不停地向東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