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東京的第一個夜晚,熙熙攘攘的人行上一手拎著烤雞串、熱呼呼的可樂餅另一手捏著啤酒尋覓目黑川人行道旁是否有適合的空椅,不似白天祭典般熱鬧降低了分貝,人們享受著屬於自己的獨特時光不時賞櫻交互聊天,時而冒出大笑忽又掩嘴絮聊,放眼望去家人、幼兒、情人或朋友或帶著寵物散步,當然也有推著行李箱的觀光客加入櫻花的行列同時不自覺得遵守起氛圍裡的幽然秩序。
沉暮靛藍的天空下金色的街燈亮起適宜的光芒,不會太刺眼也不會看不著地面的磚縫,恰恰好照亮了一圈櫻花樹稍,粉白的櫻花瓣在夜晚的光暈壟罩下呈現粉紫色,為什麼日本的櫻花會如此獨特吸引人呢?碩壯的枝枒、低垂的樹幹和滿開的花朵佔據視線的盡頭,滿目盡是櫻吹雪,哪裡是薄弱須倚靠支撐才站立得了的年幼櫻樹堪比較的呢?即便移植一片就像溫室裡修剪的盆栽,無法與山林恣意生長的野性相互抗衡。感性是無法欺騙的,若要賞櫻應當去櫻花自由的地方,台灣剛逢苦楝開花,沿著高架橋下灑滿藕粉細小花瓣,隨著風捲起也是美不勝收。
酒過三巡後到了續攤的醉醺醺上班族紛紛作揖告別的時刻,車站周圍居酒屋依然喧鬧,應著櫻花滿開沿岸滿是出攤桌椅,無論是限定櫻花調酒或啤酒放題,許多人手一杯的景象也是僅此時此刻所見,櫻花的魔幻時刻讓拘謹的性格只剩看板上的標語默默叮嚀,開懷邊飲邊食畫面像極了老家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