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日本寫作比賽得獎作品頗獲台灣出版社注意,其中一個就是本屋大賞,作品都蠻細膩的,
台灣跟日本生活型態相近,內容讀起來很容易想像,我自己是覺得跟原本大量輸入的輕小說相比這類作品在台灣有逐漸增多的趨勢,也是好事。
自從看了《蜜蜂與遠雷》就對音樂型小說非常有好感,我本人音樂細胞近乎0,對音樂沒有固定印象,憑著書中內容的樂曲形象描寫反而能有更廣闊的想像空間,結合角色當下狀態,能讓整個情境透過想像奏響在我腦海中,也因為書中介紹能更認識音樂本身。
作者寫作很有節奏,有時候會覺得還有點意猶未盡的部分,會馬上被切到下個場景,可以感受到作者推進情節的心XD
即使我已經出社會三年,仍難以理解為了組織奉獻,為了團體扼殺自己的感覺,還是這只限定日本?
橘樹被公司要求潛入連鎖音樂教室,蒐集他們違反著作權法的證據,因此重拾大提琴的橘,生活漸漸比以往更完整,他也體認到自己不僅僅將大提琴當作只是玩玩的興趣。
但隨著每週五的大提琴補習時間漸長,課程開始前要準備按下錄音筆的那一刻橘樹心中都充滿著懷疑不確定,他自己其實不想成為間諜,應該說他並沒有當事情東窗事發後需要面臨社會壓力的決心,橘樹是一個膽小的人也是一個善良柔軟的人,雖然忠於工作按時回報,但在最後一刻及時煞車,費盡心思的刪掉所有他調查來文件和檔案。
這段真的看的我也很緊張生怕橘樹被上司抓個正著。
對於著作權法我並不是很熟悉,不過就全著聯(橘樹的公司)的立場來說,將音樂教室所使用的樂曲酌收著作權使用費用,並將收取費用回饋到作曲者本身,針對連鎖大型音樂教室發起收費制度其實也很有道理,但派出間諜至音樂教室臥底搜集教學上使用的未經授權樂曲,在社會觀感上就不會太好。
對於連鎖音樂教室三笠來說,這筆費用可能不至於讓公司本身蒙受財損,但收費制度本身還是讓廣大的音樂教室經營者感到唇亡齒寒般的恐懼,畢竟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體質較弱的中小型音樂教室,音樂教室聯合會以三笠為首提吿全著聯,故事依著這個背景展開。
原本橘樹逃過成為聽審台上的一員時,我真的打從心底為橘樹感到開心,不用和老師淺葉在聽審台的兩端對簿公堂,但很可惜作者並不打算放過橘樹,他最終還是被淺葉發現……
被發現的這段非常有戲劇張力,當橘樹口袋不小心掉出公司職員徽章,書中隨和、風趣善於照顧他人的淺葉當下疑惑、不解到憤怒
淺葉問他,幹這種事,到底是什麼感受?「我不打算裝好人,但我絕對不會欺騙別人。我甚至沒哄過女人,也從不討好那些有權力的人。我因為這個個性吃過虧,但我心甘心情願。嘴上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只會扼殺自己的心靈」
淺葉對橘樹師生間的信任瞬間碎裂,令人不斷想起橘樹的同事三船,三船作為另一名潛入三笠音樂教室的間諜,先橘樹一步成為了官司上全著聯證人一方,提告方三笠音樂教室坐著的是三船的長笛老師,那位老師說
老師與師生之間存在信賴,存在情誼,彼此之間的關係是綁定的。這一切,都無可替代。
我一面覺得作者怎麼不能就這樣放過橘樹呢?一面又覺得該來的事情還是會來,只是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時間,總是要面對的,但如果可以逃掉就好了qwq
我和朋友討論後覺得淺葉能講出的這段話其實不簡單,要活的不違本心有難度,我其實很欣賞淺葉的態度(我朋友看到應該會笑我還太年輕,還沒經歷社會摧殘)
過鋼確實易折,但寧折不悔,而且也沒人說過折了長不回來啊
重點是我仔細思考過後,比對了我腦中看過的名人自傳,大多都是不會欺騙自己的人,這些人也大約可以被我歸在活的不違本心,那是不是我也可以做到(?
小時候欺騙自己是為了在父母下存活,長大的我至少可以做到不違本心,如果職場不允許,那我也不願意待,我知道自己優秀且無可取代獨特的人,是我去選擇不是別人選擇我,這是羅蘭教我的QwQ
只感嘆果然人的煩惱都是出自於人際關係,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一定會痛苦不堪吧,原本打算放棄的大提琴,在老師的鼓勵和指導下越來越出色,看著老師就像小鴨看著母親一樣又敬重又愛慕,但卻有不得不撕裂彼此關係的原因,自己也知道撕裂後無法回到當初,唯一合適的選擇只有離開,但橘樹最後選擇面對,從全著連辭職之後又重拾大提琴,回到原本的三笠音樂教室上課,淺葉看到他的時候肯定差點氣到吐血XD不過老師就是老師,雖然內心罵聲一片但還是會好好指導學生,畢竟三笠音樂教室,來者不拒,你想拉大提琴,老師就會教你。這裡就是如此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