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電影欣賞社是我們一群老朋友從西元兩千年開始的電影讀書會。
在一切都講求個人化的時代,像我們這樣,做什麼事都呼朋引伴,反而是鳳毛鱗角了!
周遭同年齡的朋友,大概已經沒有人會到戲院看電影,甚至十之八九會想辦法弄個家庭視聽設備,關起門來自己一個人看電影。
因此大伙能夠排除萬難,千里迢迢,湊在一起,或坐或站,或躺或臥,數十人擠在尋常人家的客廳中看電影,又使我想起了年輕時排隊買票,趕赴影展的日子。真幸福啊!在這裡我們經歷了一次又一次青春的趕集。
除了這種「儀式性」的重溫舊夢,在電影中我們分享了導演的生命經驗,看完電影我們也分享了伙伴彼此的生命經驗,除了這雙重享受之外,單單伙伴們聚在一起看電影所散發出的氛圍,就比一個人看的時候,多得到很多無形的體會。
陳克華曾寫過:「與其說我愛電影,不如說我愛做夢。縱然夢與現實平行永不相交;好人得勝,愛情精采,正義彰昭,公理永存,思之令人落淚,夢醒現實雜沓紛紛至。目不暇給,在在令人身心重創,我愛電影,我愛夢。」
我很喜歡看電影,如同作家隱地說的,因為有電影所以使生命值得活下去。電影和書都是我給自己的美好禮物。書,只有獨自閱讀,電影卻可以與朋友一起共享。因此,每個月的電影欣賞社聚會,是我視為生活中很棒的調劑。
現代人習慣獨自用手機或電腦看電影。但是進電影院,與眾人一起看電影,氣氛與自己一人有很大不同。走入電影院,有點像走入教堂,因為兩者都是一種隔離,隱密的庇蔭所在,藉著對未來(天堂來世)的盼望,暫時忘掉現實(人間)的煩腦。這也是我們休息後,再興高采烈面對這個世界的動力來源。
從資料夾找出二十多年前的一刊物—「新天堂樂園—荒野電影欣賞社通訊」,這是一份A4大小四頁影印發行200份的刊物。夾在民生健士會通訊裡一起郵寄,每月一期大約發行一年左右。
人的記憶通常是不太可靠的,幸好這些當年的原始資料還留著,所以我們今天可以知道,荒野電影欣賞社是從西元二000年四月五日春假過後的那一天,在荒野新裝潢好的教室開鑼,因為當天討論的是阿莫瓦導演的「我的母親」,所以社長薛幼春老師特別穿著西班牙風格的衣服,現場還佈置著燭光鮮花,很浪漫的揭開荒野電影欣賞社的序幕。
之後有一段時間電影社每月聚會的地點是流動的,有時在伙伴公司裡的視聽室,也曾在幼春的工作室,若一下子找不到適合場地也會回到協會的教室,後來覺得若是如同民生健士會,固定在伙伴住家家裡舉辦,氣氛溫馨而且討論時間可以拉長比較沒有壓力,後來就固定在蔡永和家好幾年,之後李兩成家裝潢好,準備了更專業的視聽空間,就換到兩成家很多年。
之後因為覺得永和與兩成家都在花園新城,若是沒有交通工具,要上山來參加活動比較辛苦,也就考慮是否換到城市裡。
剛好羅倫有返國,住在台北青田街,交通位置絕佳,於是就在他家辦了五、六年,後來宋兄家裡裝了新的音響與巨型螢幕,電影社聚會地點改到延壽街一晃眼又是八九年過去了。荒野電影欣賞社能持續將近二十四年,誠如綸有說的,已成台北的一則傳奇。
荒野電影欣賞社也是我擔任理事長前後幾年,大力推動的荒野內部跨群組聯誼性質社團持續最久的一個,當年除了電影社,還有古典音樂欣賞社,羅生門繪畫社,單車社......等等。為什麼當年要推動跨群組的聯誼性社團?摘錄刊載於「新天堂樂園通訊錄創刊號」的一段說明:「回顧歷史,在民生健士會,曾形成一些次團體,比如以探討本土文化主的番薯讀書會、比如以童軍團回饋為主的22團健士會,以投資理財為主的中山健士會,以休閒為主的品酒俱樂部......
至於之後,動員許多人力成立的荒野保護協會,一開始以雷霆萬鈞之勢往前衝,在這個大架構下,一開始就分組,以功能或專長劃分成許多小圈圈,然後各自發展。整個荒野就像是一所綜合大學,有決策單位、有教務、行政體系、有各個科系,荒野每個工作委員會就像學校的科系一樣,每個專案計劃像是研究所一樣。如今,在這繁複的分工之下,最近又開始推動社團,希望可以跨任務編組的方式,以聯誼為主的,多一些橫向的聯繫,好增加整個荒野多元的豐富度,增加更多人與人的互動,希望能讓整個組織的穩定度更高。」
現代人習慣獨自用手機或電腦看電影。但是進電影院,與眾人一起看電影,氣氛與自己一人有很大不同。走入電影院,有點像走入教堂,因為兩者都是一種隔離,隱密的庇蔭所在,藉著對未來(天堂來世)的盼望,暫時忘掉現實(人間)的煩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