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謝了店長。」氅羬陽兆接過釘書機,收進左邊的外套口袋。
「不客氣…唉唷,他怎麼流血流成這樣?我幫你叫救護車吧?」瓜皮頭店長這時才掃視到倒在地上的風草望月,身體微微向後傾的驚呼道。
「謝謝你,店長,但不用麻煩了,他的血已經止住了。」氅羬陽兆笑著對店長擺了擺手。
此時,原本兩眼一直盯著天花板的風草望月突然向後一傾,若無其事的對店長說道:「對啊,店長,我沒事啦。」頓了一下,吞了口口水繼續說道:「還有,脖子上的傷口是我自己弄的喔,跟他無關。」
氅羬陽兆立刻轉正頭用那一帶淵溝盯著風草望月,但是…好像又沒有強大的壓迫感。
我猜它應該是有點驚訝吧?
瓜皮頭店長白眼微微一翻,鼻孔哼了段氣,繞過風草望月的右肩,蹲下身來,往氅羬陽兆的左肩伸出手道:「這位客人啊…」他突然在空中收住手掌去勢,輕輕蜷起五指道:「碰一下你的肩磅沒關係吧?」
「沒差,我不介意。」氅羬陽兆聳了聳肩。
店長安心的微笑了下,將手繼續搭在氅羬陽兆的肩上說道:「這位客人啊,你還需要我幫你什麼嗎?」
氅羬陽兆低頭思索了下,抬起來直面著店長說道:「店長,你們店裡有賣抹布嗎?我想擦一下地板上的血跡。」
店長左右晃起頭來:「我辦公室還有舊的,等一下再幫你處理好,反正也要丟了。」
「啊啊,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處理就好了。」
「欸,客人啊,你可能還年輕搞不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吧?趕快帶他去包紮啦,這邊我來處理就好。」
瓜皮頭店長這次兩手都搭到氅羬陽兆的肩上,皺著眉微笑說道。「好吧,既然店長你這麼好心就謝謝了。」
氅羬陽兆左手向後一伸從椅子上拿起水果刀,在身後遞到右掌中,瓜皮頭店長此時也順勢收回雙手,並在膝上一撐。直起身形來。
氅羬陽兆跟著從風草望月的大腿上站起來,向已迫不及待的半捲起身的他伸出左臂,肅穆的說道:「你起來,跟我一起到廁所清洗傷口,再幫你上包紮。」
「謝啦。」風草望月伸出右手抓住了它的前臂近腕處,一個使勁站了起來。
叮咚!一個穿著亮灰樸棉外套,頭套著粉色針織毛帽的老太太背剪手踱進店裡來,瓜皮頭店長看了看後,苦笑著對氅羬陽兆說道:「唉,看你這樣也是挺辛苦的,有事情記得叫我啊,別都自己處理。我先去櫃檯幫客人結帳啦!」
氅羬陽兆也笑著拍了拍風草望月的背說道:「謝啦店長,我也帶他去廁所處理下傷口。」說完,兩人各自掉頭離去。
牆柱上懸掛的超靜音時鐘恰好走到五點四十五分,櫃檯後的液晶電視自動打了開來,廣告撥出的第一個聲音,剛好也是自動門開啟的「叮咚」。
剛踏出一步的氅羬陽兆猝然回頭對店長平靜的補了句:「店長,你和其他客人做的事在廁所裡都看得到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