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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盒子》掌中乾坤的未來?

2018/11/01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從吃飯工具變文化藝術,是脫俗還是還俗的布袋戲

近期在中台動漫圈討論,甚至讓美日驚艷的華人特有民俗娛樂布袋戲作品《東離劍遊紀》在2016年爆紅之後,於2018年10月展開作品續作,同樣也獲得好評。但在霹靂布袋戲的熱浪之餘,台灣傳統的布袋戲團卻感受不到這股熱流,而面臨著更多困境與危機。《紅盒子》是台灣傳統野台戲布袋戲團的紀錄故事,電影聚焦在台灣國寶藝師陳錫煌的生命歷程與人生故事,還有在家族與父親之間解不開的孽與緣。也敘述隨著電視聲光娛樂的誕生後,傳統布袋戲的野台文化漸漸式微與消逝在社會之中而努力求生的故事。而當過去還沒有電視出現的娛樂重鎮一轉成了即將消逝急需保留與文化傳承的一項台灣技藝,過來人與活在電子網路世代的我們怎麼看待這掌中一搏呢?
紀錄電影《紅盒子》是一個費時多年紀錄關於台灣布袋戲操偶與製作的師傅陳錫煌的故事,和與他同樣是布袋戲大師的父親李天祿,和父親成立的「亦宛然掌中劇團」之間那解不開結,而不知是否為命運,父子之間的人生卻有著巧妙類似與同樣經歷的巧合,也算是整部電影的回馬槍,讓人震驚所謂的血脈與血緣,甚至一次次淹沒在被提起的父親大名中,從母姓的陳錫煌對於自己這位父親和手中傳承下掌中戲,與陪伴自己人生一輩子的紅盒子,這道隔閡與跨不過的牆是本部電影的主軸之一。
《紅盒子》電影前半部講述著許多關於傳統布袋戲的困境。不同於霹靂或金光這些電視布袋戲的演出有著各種電子聲光特效,和後製加持,傳統布袋戲團演的是野台戲,注重與觀眾的互動和各種當下演出的操偶工夫與技巧,可說兩者是各有各的技術涵養在裡頭。但在習慣各種刺激與選擇更多休閒娛樂下,野台布袋戲逐漸在歷史洪流中苟延殘喘,必須靠著政府補助與場場演出與教學來維持生活,甚至是賠本宣傳,而野台劇也同樣是「靠天吃飯」,一場即時雨有時候不是帶走觀眾,也帶走操偶師與劇團前前後後的準備和努力。
後半部的重點主要聚焦在師傅陳錫煌的人生故事上頭,甚至在這裡的解釋中有許多包涵導演個人觀感與揣測,甚至是從陳錫煌面向出發的發語權,但對於不管是從日據時代至國民政府的李天祿;從戒嚴到解嚴的陳錫煌,家家難唸的經,可能不是一部電影或是一本書和一場戲可以道盡。只能說《紅盒子》有著的是導演站在陳錫煌老師父的觀點來敘述他與父親和亦宛然掌中劇團之間的連結性。是矛盾也是思念,但是不管是父親或是孩子,對於傅為戲偶注入靈魂的種種付出卻是同樣的。
故,如真要說起《紅盒子》比較像是一部對於陳錫煌的傳記電影,重於對傳統布袋戲的敘事。雖然導演曾說:「電影上映,過幾個月後,就沒有人再去討論布袋戲。」但布袋戲一直以來都在,看看金光與霹靂的戲偶迷和同人展售會的攤位,還有那中日合作的《東離劍遊紀》和由業餘布袋戲迷組成三昧堂布袋戲團,甚至是各國各處的交流會,布袋戲的討論其實一直都在,沒有斷。真正斷的是市場還有傳統布袋戲再次仍吸引人的地方,如何讓人再次願役看見這項傳統戲曲,考驗的是野台戲團的能力也是創意和實行力。
如同用《紅盒子》電影元素讓人再次注意起傳統布袋戲,傳統布袋戲最重要的反而是「如何再次吸引人」,而當電視布袋戲可以在電視台和網路直播中,找到自我的生存之道時,傳統布袋戲一定也有觀眾在選擇舞台劇與演唱會中,所看不得的特殊的存活的表驗技藝與手段。而在於如何讓現代的觀眾知道和願意再次感受野台布袋戲的魅力之處。有觀眾才有表演者,有表演者這個文化與技藝才得於再續前緣。
最終《紅盒子》還是以陳錫煌老師傅的人生故事和懷舊情懷為核心,與訴說在中國與國外演出的盛況大於台灣本土。老師傅願意傳承,將一生的技藝保留下來給後世,而後世除了鼓掌與對師父的技巧驚嘆之餘,如何讓傳統布袋戲再次成為一個大家看戲的選擇,也似乎是各戲團當下最重要的事兒。世界與年輕一輩依然叫得出布袋戲,大家依然看著霹靂金光,對於裡面角色耳熟能詳,而最終是否傳統布袋戲也能有讓大眾一聽就知道的「經典」和看戲的慾望才是重要之處。
電影中保留許多值得探討與留下可能之後不會再有的紀錄,而也許現在台灣的傳統布袋戲,不需要再一個天才與奇才,而是一個能夠讓布袋戲團生存的「市場」。2014年,漫畫家蕭乃中繪製的布袋戲漫畫作品《龍泉俠大戰謎霧人》,就取材於李天祿師父的生平。認為本漫畫通常故事一定有救贖,但布袋戲的故事卻沒有,而如今過了4年後上映大螢幕的《紅盒子》,講得是後世陳錫煌師傅,卻同樣的還在找尋著一個對野台布袋戲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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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文字工作者 待過中國、曾在日本情色產業、韓國遊戲公司、台灣電視台、夜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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