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Ｗ》

《Ｗ》

　

　

今天夢到了Ｗ，她的手好小，小到我有點害怕。

許久沒有睡好，就算關上燈，到了深夜時分房內炙熱的空氣，讓我呼吸道滿溢著痰、病，醒來，咳嗽，吵醒室友，被吼了一聲。

天氣轉涼，上課時我也沒有退去外套，黑色的橫須賀繡著兩隻血口老虎，頭上的帽子卻繡了一隻柴犬，我經常在下課時走進廁所，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模樣。

　

　

討人厭嗎？

有刺青的小混混嗎？

或，一個單純，不起眼的大學生。

　

　

考計概時，慶幸自己看得懂題目，二進位要補數、十六進位的ＤＥ有學過不要慌張；看著IEEE想起自己某日搭校車坐在老師旁邊。

老師臃腫的身材搭配溫馴的嗓音的確讓人感到合理，在隨意搭話之後，問了一些問題，只是確保考試時不會沮喪而已。

　

下午，買了萊爾富微波食品，奶油雞肉義大利麵，店員給了我熱騰騰的食物，還遞給我一雙筷子。

一切都不合理吧？把義大利麵混均勻，我想像自己正握著塑膠白色叉子，一口一口的往嘴裡送，但沒吃幾口就倒進胃，默默走到圖書館看經濟。

　

　

Ｗ的手有那麼小嗎？那時當兵飛機有兩個選項：南Ｃ１和北Ｃ１。我選了南，跟著當時同班的ㄏ一起到了屏東，再轉車到高雄。

高雄，很熱，陽光很強，空氣是黑色的，但我始終找不到討厭這裡的理由，我約了Ｗ在捷運站出口──貝殼窩旅館旁見面。

見到Ｗ時，我吻了她，就跟電影中的橋段一樣，後來回想起好像一切都很合理，見面，牽手，然後在向下的手扶梯上，我轉頭，吻了她。

　

回到北部，十一月的陽光有時刺眼，有時又薄弱的讓人質疑，長庚隨時都會下雨，我戴帽子看其他人從我身邊疾走好似烽火正要落下，耳機播著ｃｉｇａｒｅｔｔｅｓ　ａｆｔｅｒ　ｓｅｘ，為什麼事後都要抽菸呢，抽菸會陽痿、早洩，會讓你的女伴沮喪。

　

　

而現在的我沒有做愛，只是單純在陽台抽菸，風打在臉上把菸苗吹得紅亮，我拾起看它熠熠像上世紀的琥珀，或是，深海的燈籠。

把菸蒂彈飛，火熄了，身後走廊的燈還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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