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眼無舌
無鼻樑無法耳朵
在世界成為世界之前你走過
走過這裡
看樹的嗔癡
看甲蟲的愚昧
在琥珀剔透之前
蝴蝶只是想要花蜜
天上天下
唯我孤寂
地上地下
唯我是空
在開花之前
只不過想坐下
貪戀河水的涼
被火澄澈的薰陶
菩提本是數
數著日子
看細水長流看戲散
看善男子留下輪廓
看善女人落下花辮
對不起
無法一一細說
夢裡的白象落下浮塵
每片都是悲哀
沮喪
空城
我皈依自自己
生來成為獨尊
我的法號皆是劫難
我的信仰皆是虛構
就坐著
看時間倒退
海岸線成為浮華
看眾生死去
再死去
對不起
無法皈依你們
也許在橋的彼端
你會招手
看著我
看著我
要我不再留念人世
放下長髮
讓花枯萎
舍利子
────〈佛陀一眼〉 致‧長庚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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