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7號,剛結束完餐廳的打工,帶著疲憊和亢奮坐捷運。餐廳如戰場,客人的欲求瞬息萬變,我們需要在他們伸手拿衛生紙的時候遞上濕紙巾,就像忍者在目標還沒發現自己前讓劍出鞘。我感覺身體很躁動、腦袋很躁動,喊菜單的聲音在腦中,大腿的肌肉也怎樣都無法安靜。我拿起手機點開記事本,開始瀏覽裡頭應該熟悉但現在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的代辦事項。
拍配戴照/修圖完成(全)/耳環設計(兩組)
記憶慢慢回來,像是靈魂附體。打工結束後總會經過一段卸下與湧現的過程,把自己的一部分放下,再讓某部分回來。但事實上不僅是結束後,開始時也是。我一個禮拜有四天的晚上在打工,那是個需要大聲喊單,俐落服務客人的餐廳,而其他的時間我都在做金工。金工,我習慣解釋為金屬工藝,是個用雙手及手工具,視情況配合各式半自動加工設備的一個領域,常用金、銀、銅、錫作為主要材料,主要原因除了貴金屬較易販售外,質地柔軟的特質占了大部分。我從藝術大學畢業已經兩年了,中間接了一些案子,過著不那麼穩定的生活。決定來餐廳打工是三、四個月前的事,而隨著年紀增長,三、四個月已經變成聽起來很長,實際上跟「昨天」是差不多的時空距離。
決定打工的原因有很多,主要因為我想創業,而創業需要資金和準備期,打工自然而然變成了選項之一。另外還有許多感性的因素,例如意識到自己很久沒說話了,例如面對一整天的自由時間感到迷茫空虛,有時你會對整整一天都跟世界上任何人沒有關聯而感到沮喪。
我在打工時遇到一些溫馨的事以及對人的觀察,同時在創業的路上也有反覆思考的問題,有時苦奈;有時輕快,想在這裡寫下的就是這些東西。我感覺到生命節奏在這樣的當下好像一直在發生、變化著什麼,身體的外部有著不斷變幻的環境,身體內部則是輕易滑脫,稍縱即逝的思緒,我能做的僅是在每個禮拜寫下這段時間沉澱下來的所思所想,試著留下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