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梵林墩去的人】大山

更新於 2019/12/24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雨〈節錄〉

  雨愈下愈密了,兩棵大理菊在院子裡寂寞地開著,房間裡的陰濕充滿了寒意。遠處那一座山已經在灰霾中漸漸隱去了。沒有人想談話,連貝貝也是靜靜的,屋簷的水滴有節奏地落下來,聽起來分外清晰;只有邱先生帶有霉味的回憶,一聲聲在陰暗中敲響著——
  那真是很久了,差不多快三十年了,也許更久些,我也懶得去計算是哪一年的事。不過我記得那時節春天快要過去了,兩個多月雨一直不停地下著。碉堡是舊角樓改的,下起雨來就到處漏水。從碉堡的射口望去,可以看到敵人的碉堡。我們一排人,除了幾個老兵,除了排長,誰也沒有見過戰爭。從射口望出去,我們看見鐵蒺藜歪斜著,一層一層地拉過去,但是除了下雨,我們根木沒有見過敵人。
  媽的,甚麼也沒有,除了淅淅瀝瀝的雨,就只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蕎麥,開著粉白粉白的花。
  沒有槍聲,甚麼也沒有,我們多盼望對面陣地裡出現一些黑影,但是除了雨,除了那開得一大片一大片的蕎麥,甚麼也沒有。望過去,那座碉堡仍然立在那裡,鐵蒺藜一層一層地拉著。
  「媽的,有種開火!」
  「操你八輩子祖宗!」
  不管你怎麼罵,總是沒有動靜。角樓上漏下來的水,不斷地打在地上,整個碉堡就只聽見那滴答的聲音。
  賭錢也賭膩了,互相叫罵也罵疲了,就連開飯的時候,也懶得動了。
  媽的,不打仗就只好睡覺,醒了就看老鼠打架。碉堡中間有道橫梁,老鼠就在那裡竄來竄去。但是除了孫立保和李旺,沒有人知道牠們一共有多少隻。
  「一共五隻。」李旺說。
  「七隻。」孫立保說:「兩隻大眼睛,三隻長鬍子,一隻瘦小子,一隻短尾巴。」
  但是除了他們兩個,沒有人能夠分清楚牠們的樣子。孫立保說,那個叫得最響的是短尾巴,可是我們仍然記不清楚牠們彼此的樣子,我們只記得牠們出現的時刻。
  除了排長,沒有人有手錶,但是老鼠總是準時出來,只有一次牠們沒有守時。
  「媽的,也許是病了!」
  「也許晚上要開火了。」
  但是,沒有開火,老鼠也沒有出來。
  「老吳,乾糧上放點油,聞到香味牠就出來了!」
  「嘟嘟,出來,出來,讓我給你做個鞦韆。」
  但是老鼠仍然沒有出來,雨仍然淅淅瀝瀝地下著,沒有敵人,蕎麥仍然一大片一大片開著。
  有一天,電話響了,每個人都跳了起來。
  「叫傳令兵來!」電線那一頭說。
  「要打了!」李班長說。
  「也許撤退!」第三班的機槍手說。
  「放屁!」
  「跟連長說,再不打我們要起霉了。」
  「跟連長說,對面在罵他孬種!」
  「……」
  傳令兵回來了。
  「要打了嗎?」
  「跟連長說對面罵他沒有?」
  「問排長去吧,我不知道。」傳令兵說:「我摸回來兩瓶酒。」
  「酒?」
  「真是鬼精靈!」幾個人把傳令兵抬起來,在空中撕扯著。
  對面仍然沒有動靜,雨仍然落著。
  「有菜嗎?老吳。」
  「叫他幹麼,他只有鹹菜黃豆。」
  「不,有肉!」
  「有肉?」
  「有肉!」
  「有肉?」
  但是,等兩瓶酒喝完了,才有了新的發現:
  「媽的,是老鼠肉!」
  「甚麼?」孫立保尖叫著:「你殺我的老鼠。」
  「是你?老吳!狗養的。」李旺罵著。
  然而,每個人都陷入沉醉裡,沒有注意這些。
  一切都平平靜靜的,甚麼也沒有,除了敵人的碉堡和鐵蒺藜。雨仍然下著,蕎麥一大片一大片地開著。
  但是,碉堡裡的雨漏得愈來愈厲害了,牆上開始長了灰綠色的霉。
  沒有槍聲,甚麼也沒有,甚至雨水滴下來的聲音也那麼寧靜。
  「要是長鬍子還在的話……」李旺喃喃著。
  「如果短尾巴……」孫立保無精打采的。
  連傻大個也不再朝著對面罵了。
  我們的射口冷冷地對著敵人的射口。
  每個人都盼望有群老鼠,即使牠們咬壞了你的鞋子。
  很多事比老鼠咬壞鞋子更壞。
  但是我們甚麼也沒有,也沒有甚麼來咬壞我們的鞋子。
  後來戰爭終於過去了,那時蕎麥開始要結子了。當我們從碉堡裡走出來,一個敵人也沒有看到。我們多希望看到他們,我們盼望知道他們是甚麼樣子。但是,除了碉堡,除了鐵蒺藜,我們甚麼也看不到。雨早已不下了,蕎麥綠成一大片一大片的波浪。
  戰爭已經過去了,在城裡滿街的人唱著,紅色和綠色的標語密密地貼在牆上。戰爭已經過去了,但是我們沒有見過敵人。除了潮濕、陰雨、蕎麥田、老鼠、鐵蒺藜,我們不知道甚麼是戰爭,而最壞的我們連槍聲也沒有聽過。
  我們一直沒見過戰爭,除了碉堡的陰濕和鐵蒺藜;以後也一直沒有見過。我們只聽到過戰爭,在過兵的夜晚,滿村子的狗一起叫著,我們知道要打仗了,但是我們沒有見過戰爭;我們也跟著逃難的人跑,但除了飢餓、寒冷,我們不知道戰爭是甚麼樣子,一直到現在,甚麼也沒有見過。
  如果這兩條腿被炮火打中,也許更好過些。但是它卻癢得像一群螞蟻在上面爬,而且碰上這種鬼天氣。天真暗,一個人躺著,真以為是在碉堡裡,蕎麥一大片地開著,鐵蒺藜在敵人那邊,而我們等待著一次攻擊。
  但是他不在碉堡裡,除了雨,除了陣陣的癢,他甚麼也沒有。院子裡兩株大理花在寂寞地開著,天好的時候,從窗子望過去,可以看見那一帶綿亙著的大山,現在除了煙霧,甚麼也看不見了。如果傻大個在這裡,他一定會衝著陰霉的雨天罵著:「操你八輩子祖宗。」但是他不在這裡,那一次戰爭以後,沒有人知道他到哪裡去了,其餘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也許貝貝會叫,但是他睡著了。羅老和康先生是不會喊叫的,除了彼此的嘲弄,他們只是抽菸。一個看護婦走進來把電燈打開,等一會,送飯的手推車就要響了。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每一時刻的日程:注射、吃藥、測量溫度……一個接著一個,甚至鐘錶也未見得比他們更能記住這些。就這樣日子像放不完的線,一天一天地更覺得漫長了。

本文節錄自 尉天驄〈大山 ‧ 雨〉,收錄在《到梵林墩去的人》/ 聯合文學出版社
▌尋覓種種掃除陳腐、一新耳目足以誠實表達心情的實驗風格
諸如海明威《老人與海》文字的簡淨與孤寂、貝克特《等待果陀》劇場中前言不對後語的荒謬,又或如雷奈電影《廣島之戀》中不同時空的夢幻交疊……這些受戰後存在主義影響的西方藝術風貌,同時帶動了台灣一代新文藝的各種實驗。從尉大哥的小說裡,便也可以看到一份「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浪遊和尋索。——奚淞
 
▌一部充滿實驗性、高度象徵,飽含韌性與氣氛的作品
  十三個短篇故事,分別來自作者三個階段的小說成就:開首五篇〈母親〉、〈內陸河〉、〈匍匐之秋〉等描繪主人翁忽明忽滅的心理狀態,是最純粹的現代主義文學創作;中段〈大山〉、〈到梵林墩去的人〉到〈艾玲達!艾玲達!〉諸篇則是個人風格代表作系列,大量的對白敷演現代人的心靈風暴;在表面看似「虛無、蒼白、病態」的美學意境之下,實則跳動著對「生命、愛情、自由」勇於探索的年輕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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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smartphone 的翻譯是「智慧手機」?我查看手邊的字典,smart 的解釋是「聰明的、漂亮的、時髦的、整潔的、俐落的、劇烈的」等等,但是沒有「智慧的」。在同一本字典裡,wise 則被譯為「有智慧的、明智的」。
致那些無法還原的田野、制服與期末考 沿著十七歲的虛線 在這野綠色的城市走走停停 ── 一封蒙面舞會的邀請函,用獸的意象,假借成你的表象臉孔,卸除壓抑的感覺反應,在夢的舞廳裡裸舞,你脫下外衣,展開你的變形,長出尾巴與蹼,然後斷裂、分身,最後變回自己,回到人間。
樂器與森林的主人我給予祝福 祝福愛情中的男女,亦祝福同性的戀者 將愛與孤獨同視為習慣的給予祝福 曾被世界阻止的人呀給予祝福 不曾讚美的人呀我仍給予祝福
愛情是無私還是自私? 若只是出於生命的苦悶飢渴,則通常只能找到同病相憐的人去互相依偎。
憑著單車,我閱讀到人類嘗試創新的挑戰歷史,閱讀到運動家精神的偉大與光明,也閱讀到人性的醜陋與黑暗。 村上風的單車心事,門外門內漢皆愛的單車書寫,帶你窺看騎行文化的迷人之處!
愛情不死,它只是陷入沉睡。 一句「你變了」、「你當初不是這樣的」,戳破多少情人心中的不安,揭露多少人內心的傷。我不是不愛你,而是我沒有辦法相信有缺陷的我,是值得你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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