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想聞》Sequence 7:浮觴篇.第七章.〈背水〉
「四周都是水牆,小船擱在這上不了水根本無用武之地,眼前又有棘手的敵人。」琴鳴仍與其他兩人待在小船上思索道。望著眼前尹俊氣勢凌人,看來被逼至退無可退的地步了。
汀娜邁步跨出船圍,拉開距離,舉劍戒備,向琴鳴與雷比亞說道:「我們就放手一搏吧!我們還是有人數上的優勢!」
聞言,琴鳴與雷比亞也各自離開小船,各據其隅,儼然成為四方之勢。
起初並無動靜,場上氣氛凝重,而後尹雋緩緩抽刀,琴鳴等人不敢鬆懈,而後三人為眼前一幕著實震驚,尹雋所持刀者有刃無鋒,是為木刀,無不起念:「單用木刀就有這等威力……」正自驚嘆之餘,只見尹雋瞬間釋出劍壓,襲向汀娜,又一個踏步轉瞬逼近雷比亞。三足勢中,尹雋先攻其二足。
琴鳴視尹雋對汀娜進行佯攻,繼之鋒刃朝向雷比亞,立即反應動身往救。汀娜當下見招,則迅速側躍踴身躲避。回過首去,見雷比亞又試了幾槍,果為尹雋兩刀彈開,接續掄刀一刺,直取雷比亞。雷比亞自然撤步逃開,卻不意尹雋已近身咫尺。垂危之際,所幸琴鳴趕赴救急,以劍擋下他的進攻。
可尹雋應對之間,銜接並無空檔,轉以琴鳴為對象進攻,舉手投足,全無遲鈍,琴鳴如同螳臂當車,以弱迎強,然其勢在必為,幾經數合是為琴鳴居於下風。奄然間有連攜琴鳴相拮抗之力介入,乃汀娜加入交兵對陣,雷比亞也非閒著,從旁開火掩護。尹雋以一人之力擋三人攻勢,雖不致落敗,然攻守之間只得顧及防守。
尹雋趁琴鳴刀落偶現的破綻時,回身送他一腳,將他踢開,同時間與汀娜比劃時再虛晃一招,引導其在身(動作)、意(判斷)上的失衡,雖然揪得機會,卻被迫不得不放手--由於雷比亞一眼看穿,於後頭扣下板機射斷其意圖。汀娜再造一著,回手揮砍,尹雋且後退數步,重整態勢。
四人心中各有所想,如汀娜之「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比不上他!」、雷比亞之「就算同時應對我們三個人的攻擊,也面不改色嗎?」、琴鳴之「不過,同時應付我們三人,他也騰不出空間進行攻擊。」、尹雋之「適才過招,三人雖技不及在下,但彼此聯繫,各護其短,要挾制其中一人,並非易事。」
琴鳴三人在先前對抗的過程中,也察覺得出尹雋未曾祭出殺招。關於這點,感到有些奇怪,不過轉念一想,這確實是尹雋等人的本意--將他們俘擄回船。從水牆包圍這個場地來看,貨船上的人應是無法插手,而我們也無法逃出,殆是打算憑一己之力擒獲我們。唯恐他判斷出就算親為生擒也不容易達成目標,將再次操縱水流,打破現在的情勢,而我們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受制於人。
仨人料及如此,只得先動手!姑先牽制於此,爾後再作打算。「我先上了,小雷掩護我!」汀娜率先出動,說訖即往,又額外思忖道:「現在我能做的就是全力進攻絆住他!」憑恃敵人並無殺意,只能藉此條件作為籌碼、藉現況作為機會,反制於人,好為琴鳴與雷比亞爭取時間,想出解決方法。
琴鳴與雷比亞一時為汀娜當機立斷感到倉皇,而雷比亞不得不順應局勢為其開槍掩護。兩人可沒時間抱怨汀娜將重擔一股腦丟到他們身上,卻不得不同意現在的作法可能不是最好的,卻不失為可行之策。
卻說汀娜奮勇當前,抓著尹雋纏鬥,一舉一動間咸欲讓尹雋留心於戰鬥。尹雋雖接戰,心下狐疑汀娜的意圖為何,竟主動挑戰。彼來此退,此去彼擋,尹雋留意汀娜雖然與雷比亞主動合擊,進攻卻有所保留,八九不離十是拖延戰術,見琴鳴在旁空暇,可能預備殺手鐧,一舉扳回局勢。
「要怎麼辦?要能離開這裡又能拖延住他。」琴鳴被委以重任,卻思索無緒。時間無多,琴鳴只得考慮手牌有幾張,除了喚以外,唯剩逐浪推波。「喚的話有什麼應用方式……水?船?不,已經沒有時間再跟元神交涉了……逐浪推波,要撐起船離開這裡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那個人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雷比亞呢?」琴鳴絞盡腦汁,心中想頭交雜,但求一個能夠實行的方案。
隨著時間流逝,汀娜更是接近力竭,雷比亞彈藥遲早有耗盡之時。琴鳴急中生智,高聲呼喊:「隊長換手!」
此番話俱令雷比亞、汀娜兩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在心裡充斥著疑惑之情。
尹雋乘間,撥木刀一抽便將汀娜擊昏,汀娜應聲而倒,臥地不起。尹雋作思道:「剩此二人,且讓在下見識爾等將祭出何招。」
汀娜倒下,琴鳴、雷比亞著實驚訝,雷比亞疾呼:「喂!」
「等等,我不……」琴鳴原欲申辯又止。作速趕至雷比亞身旁交頭接耳,道:「待會讓我一個人牽制他,你抓緊時機帶走汀娜上船,剩下交給我。」
話才說完,尹雋早已近身伸手可抵之處,向雷比亞出刀揮下。雷比亞臨危趕在木刀及身前用槍抵禦,「匡哴!」一聲,槍身隨被斬斷,其勢如破竹,更進逼雷比亞而來。琴鳴立即提刀相抗,救雷比亞於刀下。
「那就交給你了!」撂下此話,雷比亞舉步奔向汀娜,不兩下就提上汀娜,一肩扛起。
且見琴鳴抵擋,兩鋒相接、僵持不下。尹雋盼得雷比亞脫身離去,謂琴鳴言:「閣下想與在下單挑搦戰?」
「沒錯,就讓我們之間分個勝負吧……」琴鳴面有難色地說道,反觀尹雋則神態如初。
尹雋復言:「敢問臺甫?」
琴鳴報上名號:「琴鳴.伊思珂恩!」(伊思珂恩為其母姓,琴鳴習以此稱冠)
「在下草字尹雋,還請賜教!」尹雋完言,氣力一使,打破交鋒相衡之勢,將琴鳴摒退,彈至數尺外。
被架開後,琴鳴重整備戰姿態,又傾身向前奔去,打算切入尹雋左斜,運刀砍落,不及,方又轉向回斬,被尹雋用刀借力招架。與此同時,尹雋瞄眼琴鳴左手凝聚魄力,口釋「蛟湧!」之語,轉眼伸手如砲彈之勢擊發,尹雋不知為何物,自然閃避開來。仔細看來,琴鳴左手連接的似乎是像水一般的物質。
琴鳴又道:「蛟湧.烈牙!」方才水柱,即刻轉為活靈活現的蛟龍,全身布滿如同鋸刃的鱗片,就像鞭笞一般掃向尹雋,尹雋急忙退開,身似蜻蜓點水,退後數步方止。
琴鳴告訴:「會用水的不是只有你一個。」又向一旁瞄眼,雷比亞與汀娜正在船上待命。連持刀之手也運魄產出水流,謂尹雋喊:「接招吧!」當下遂有兩條水龍起舞,左右包抄尹雋。
尹雋沒有多作反應,只是思考:「是水系之力嗎?不,先前逃脫時即能操作伏流之水幫助脫逃,如今戰鬥亦能藉重現有的水流……莫非他看出吾劍術--『唯心』之能力?恐吾干涉水流之操作,所以寧可重造水流進攻?無論如何,也是徒勞而已,待吾劈了它們。」隨後舉刀應對,伺機而動。
琴鳴的兩條蛟湧將尹雋包圍環伺著,琴鳴亦設想:「我若用逐浪推波包圍住他,十之八九會以劍斬突破;而且他用的是木刀,理當會施用魄力、纏旋劍壓,我只要借力封鎖他,就能幫我們製造逃脫機會!」
琴鳴於是敁敪現存所有的魄力,將一半注入雙手的水流之中,霎時水勢大張滔天,立成一道水龍捲包圍尹雋,稱呼:「碧瀾之棺!」轉而逃上小船,又用剩餘近半的魄力於船底再造出新的碧瀾之棺,打算乘勢飛過水牆,用罄魄力維繫住兩個招式。
尹雋人在其中,咬牙想道:「竟然耗用自身一半的魄力大張其事,乃意欲絕境之中孤注一擲嗎?天真,是般水牢如何能輕易困住在下?」乃如琴鳴所料,秉刀揮砍,欲破此禁錮。
少頃,尹雋便覺情勢有異,偉岸水牢雖剖為兩段,水流卻吸納了尹雋的劍壓,變得勢不可當、破壞力驚人。琴鳴遂趁機收束碧瀾之棺,夾擊尹雋於其中,正所謂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尹雋被襲用自身劍壓而增幅威力的激流所沖陷。
在旁的雷比亞不禁瞠目結舌,向琴鳴說道:「太驚人了,我怎麼從未看你用過這招。」
「算是即興發揮,快走吧!」琴鳴回覆道,結下新的碧瀾之棺,準備乘勢而起,飛越水牆。
突然之間四周的水牆開始湧動,鋪天蓋地,將即罩頂。琴鳴急回視尹雋身處,碧瀾之棺暴散,中心矗立一人,正是尹雋,見其遍身浴血,衣衫破敗。原來尹雋又凝匯劍壓相迎,擋下琴鳴的碧瀾之棺,然而身軀也負傷不輕。
尹雋怒形於色,憤恚填膺,伴隨狂濤逆襲,驚天動地;琴鳴這端也是傾盡全力,水勢盤旋,望突破重圍。
尹雋厲聲大喊:「哪裡逃!」更運刀架式,威勢逼人,朝上轟出劍壓,彷彿神來弒神,佛擋殺佛,甚至貫破地層而出,直上九霄。
其威勢之甚,在水面上的貨船也能感受深切,頂岩搖搖欲墜而浪濤滾滾欲覆,船員莫不驚慌。水勢激騰,浪捲飛沫,騞見雷比亞等人乘小船從浪濤中奔流而出,乘勢破浪而行。
輕舟上雷比亞掌橈,留心上頭落石,來之則擊碎。汀娜在座中仍不省人事。琴鳴則乘於最尾端,方覺逃出生天,闔眼小憩,少氣無力地說:「剛剛那招分明是要取我們的小命……唉--我不行了,沒力氣了……」
「原來這才是你的計畫?你至少先講明,不然你怎麼跟她交代?」雷比亞說完,又對著汀娜努嘴給琴鳴示意。
琴鳴尷尬地苦笑,又道:「情勢緊急下,我哪有……好啦!是我的錯,我一時著急,那時我只是打算要跟隊長交棒而已,結果捅了一個這麼大的婁子。」
雷比亞又言:「不過論結果,我們還是逃出來了。再來,就是找回月下狩跟無我,然後是時候該算帳了。」
「當前首先找回它們是真的,但是算帳可能要等我的魄力回復了。」琴鳴說時一副原本無精打采的神態。
雷比亞並不見怪,體諒琴鳴拚盡全力,一夥人才能逃離那艘船,只是沒有說出口罷了。隨後又一腔悲憤俱陳,除了意識到自己的實力不濟,並將矛頭對準了這一切的元凶--伊格里恩。「如果說月下狩跟無我,如同我們一樣被當成商品賣出去,我們還有機會找回來嗎?」雷比亞啟齒。
琴鳴理所當然地答言:「就算是天涯海角也要找……」
「假如它們跟我們在同一艘船上?」雷比亞又追加一句,弄得琴鳴張目對曰:「不會吧?」隨後回首一看,因為方才的騷動讓上頭的地層崩落,已經阻斷了水道。
琴鳴復道:「這樣回不去的吧?還有,整個地穴都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沒問題嗎?」
「這裡的地質中夾雜著會發光的礦石,應該是微生物作用的關係,雖然說還是相當昏暗,但眼睛習慣了的話還是沒問題的。此外,這水道看來有被整修過,剛才偌大的貨船都可以航行,應該不必擔心觸礁之類的問題。說起黑市的交易港埠,也不可能陰暗到哪去,只要看到燈火通明處,大概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了。而且剛才那也只是我的胡亂臆測,我倒不認為它們在那艘船上就是了。如果說它們真的在那艘船上,以我們現在這樣也不可能立刻掉頭,『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事後要追蹤也不難。」雷比亞娓娓道來。
「真不愧是獵人,感官果然敏銳。」琴鳴嘆道,又云:「不過,倘若月下狩跟無我分處兩地,要追蹤可就麻煩了。」
雷比亞聞言表示:「你不是說過天涯海角也要找?就算各被賣到其他地方,你也不會輕易放棄,對吧?而且無我有能力靠喚自己叫醒自己,我相信它不會甘願淪落為商品,也會照看好月下狩的,說不定,它們還在古雷德呢。」
琴鳴承言:「真要是這樣就是再好不過了……」
兩人說話之際,見汀娜始有動靜,兩眼半是惺忪,用手摩娑著後頸,口中呢喃:「唉呦,我的脖子好痛……」
「隊長,你醒來真是太好了。」琴鳴驚呼,不待其言就合掌致歉:「對不起,都是我害你的,才讓尹雋有機可乘。」
汀娜一時才反應過來,用責備的語氣說道:「就是你,害我聽了都傻一半耶!什麼換手……」一手就勾住琴鳴的頸項,一手搓他的頭,弄得琴鳴趕忙賠不是,哀號著:「痛、痛、痛,我知道錯了啦……你不是剛醒來怎麼還這麼有力氣……你的胸部擠到我了啦……」。
雷比亞一面划船,笑道:「這才像話,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過,看你還這麼有精神,真是太好了。」
汀娜鬧完一時,回過頭來問了:「我們這是都逃出來了嗎?而且這裡昏天暗地的。」
「是啊,這都是琴鳴的功勞,是他牽制住尹雋,還重創了他,才得以逃脫。之所以這麼暗,是因為我們正沿這條伏流回去,沒有像樣的照明。」雷比亞解釋道。
汀娜聽完,搥了一下琴鳴的臂膀,口裡讚云:「不錯嘛!緊要關頭還是靠得住的。」
琴鳴讓言:「我只是想到能借他強大的劍技一用,用逐浪推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原來如此,所謂騎者善墮,面對造詣高深、對自己的實力深信不疑的劍客,也能誘使他出招,讓他自己承受自己的攻擊。」汀娜謂之道。「真不愧是小琴!」
「可是為了逃脫,我已經用盡魄力了……」琴鳴垂頭喪氣地說道:「後來還惹毛了他,差點就被幹掉了,現在想來還是心有餘悸。」
汀娜勉勵:「就結果來說,我們還是順利地逃出來,這樣就夠了。」時過一程,汀娜又盼了盼雷比亞和琴鳴兩眼,話鋒陡轉,語重心長地講道:「一直以來受到你們的幫助,真的是……謝謝你們!」
雷比亞兩人聽聞,只是無所保留地綻開笑靨,各云:「哪裡的話,是我們把你拖下水的。」、「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三人搭乘著小舟在洞穴裡航行,各白心意,相談款洽,不在話下。
話分兩頭,這時的古雷德正值一月一度的拍賣會之期,因故市中賓客如雲,貨物匯集。無我等人生事的倉庫,正是擺放著許多拍賣會上要競標的商品。當時,齊克果與警衛眾人被綁在倉庫的角落,現早已掙脫,稟告給伊格里恩知道了。伊格里恩一方面張羅拍賣會的事宜,一方面還得捉回無我放出的囚人,兩頭如火如荼地進行,忙得不可開交。而齊克果,被委派負責將那些商品捉回,以將功贖過。
「報告長官,總數二十二位的逃脫者已經捉回二十一名了,還剩一個名叫『珣絪.哈肯瑟雷斯』的女人還沒抓到。」一名身著灰色制服的部屬趕著步伐的同時,一面向齊克果稟呈,又聽另一名屬員也來進言:「三個目標確認都進入了C區。」
齊克果知會下屬:「知道了。」隨即動身前往拍賣會展區的幕後,離開原本通往船泊處的外通道;心中一面思量道:「伊格里恩大人果真厲害,一下子就推敲出他們的藏身位置,大人對古雷德的一切都瞭若指掌。依照大人的指示所進行的包圍網,已經確實將他們趕入目標地點了。」又轉折幾個地方,步上台階,正是拍賣會的後臺。
且說拍賣會會場的情況。會場格局方正,前端為展示臺而後方是會展大門,雖位處地下,卻經人為闢建過,因此還算雕麗壯雅。展廳兩側高處有工作步道,為負責燈光與會場勘驗所用,沿著兩條步道都打著燈光照亮會場。現場賓客林立,語笑喧闐,所有人士包含工作人員皆穿著正式的禮服,以及配戴隱藏身分的假面與標誌用的號碼牌。此次拍賣會的聲勢是歷來少有的盛大,其陣仗自不必述,而之所以戶限為穿的原因正是本次拍賣會的壓軸拍賣品--兩件十三瑲的兵器。
伊格里恩自然不可能搞砸這一場拍賣會,正在會場後臺進行監督並指導。俄爾齊克果來會相報:「依大人所言,無我、月下狩跟珣纓三個目標已經順利進入了船泊廠。」
伊格里恩打點完,回身瞥了齊克果一眼,其銳利的眼神彷彿看穿了齊克果,讓他感到芒刺在背。而後啟齒的話語,讓齊克果感到一陣寒顫:「這才像話,我稍微感到不那麼失望了,齊克果……」又走到齊克果身旁,附耳說道:「否則你原先的表現已經不是失態可以形容了。」齊克果悚懼不言,伊格里恩又動身離開,講道:「跟上,拍賣會就快開始了,我們的主角可不能缺席。」
「遵命!」齊克果簡潔答道,隨後跟了上去。
而無我與珣纓兩人,從洞穴離開之後,便試圖尋找出口,但礙於市集裡常有守備人員巡邏,因此不能明目張膽地行動。然而兩個女人外加一柄大劍與一張長弓,要不引人注目也難。伊格里恩在事情發生後便立刻止血,佈下天羅地網就要抓逃脫的人口,而無我跟珣纓則是安排在最後的目標。
兩人且戰且走,並無意識到自己正逐漸被逼入船泊廠,無我起先只是感受到守衛的行動中有不尋常之處,卻沒有時間與心力探究,直到眼前人牆包圍住兩人之後,而後見到齊克果在一艘大船上憑欄瞰視此處,而站在他身旁的男人,讓無我感到無比驚訝,正是赤土第三隊的副隊長。
「為什麼?副隊長會在那種地方。」無我自言自語,思忖道:「副隊長是被威脅才在那裡的嗎?不,從他的樣子看來並不像是被威脅。」
珣纓在無我身邊,拉著無我的手謂道:「你認識那個人嗎?」
無我答應,又轉頭面對伊格里恩大喊:「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你支使的?」
船上又如雨後春筍跟著出現了許多人影,以及眼下的眾多追兵,無我兩人可謂四面楚歌。珣纓跟無我相靠,聽聞珣纓說道:「怎麼辦,無我?我們已經無處可逃了……」不知兩人處境發展,下回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