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回憶錄之五

從抗戰軍興到勝利復員，我已耗去健壯與有勇氣的青春強健時期，未料到民國三十八年八月九日、在台灣鳳山「陸軍訓練司令部幹部訓練班」第一期受訓畢業時、兼主任孫立人將軍陪同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公親自蒞臨致訓，頒發畢業證書後，我被點名當即奉派與孫將軍陪蔣公一行乘纜車、登上高雄要塞山頂的「世外桃源」視察後當即歸建，翌日我竟然被調派至「台灣防衛總司令部工事構築督導處、任少校參謀、負責督導：高雄、台南、安平、新港、鹿港、苗栗、新竹、金山、基隆、頭城、宜蘭、蘇澳、南澳、花蓮、台東等地沿海防衛工事構築的督導工作，尤其沿西海岸的防禦工事、遠較東面蘇花地區重要，我正星夜奔馳於西海岸的防禦工事構築，驗收時採抽籤方式、選擇用加農砲從工事對面海中央、正前方、約三千公尺的軍艦上，連放三發炮彈、直射防禦炮塔的鋼板與加強水泥工事，並無多大損傷，只有像地震似的震動及爆破聲音。
未料到我這夯人有夯福、因為虔誠的基督徒常禱告：「主在我左右！」或「主與我同在！」兩句簡單的十個通俗字，大家都會唸！但未料到美軍第七艦隊來台協防，台灣安全無慮，縣市重新劃分，我在宜蘭已被新成立的縣黨部派為書記兼服務社主任，從事地方建設工作,並經房東沈君介紹吳府大家族的長女結婚,又 先後分別至「台灣省黨務訓練班第九期｜及「革命實踐研究院第六期」受訓時，竟被同時受訓的電信總局長、錢其深學長所賞識，而物色至電信事業單位，先在局長室協助籌備電信組織工作, 支職工教育會書記待遇, 我公餘之暇於台大夜間部補習、擬 參加電信特種考試專業科目成為「交通事業人員」，再按實際待遇.也較優厚，何樂而不為？

雖然我始終未在辦公室談論退休，林處長突然有一天笑容滿面的問我：「據說你今年五月初就要退休？本處成立時你曾告訴我、還有六年才退休！不知為什麼五月一日就要退休」？我回答：「正因為本處是民國七十年春成立的、今年是七十六年，已滿六年了！剛好兩岸已開放探親、我退休後也可早日與離別四十多年的親人相見，以了結久別思親的心願」。此話明知講後兩人異常傷感，站在服務電信三十多年的立場，彼此坦誠從無隱瞞，傳說有人勸我以健康良好、申請延長兩年退休、且有兩次機會，殊不知如此作其中負面影響更大，我不願破例、免增加各位主管的困擾，加深等候我所遺留職務的同事不愉快，非我生平待人處世的作為，仍遵照規定如期退休、心安理得！

而且幾位退休舊同事籌備的：「技術服務社」及「電話號碼簿設專業」的投遞單位，皆全力邀我參與籌劃，知音相處、志同道合、責無旁貸，唯一首要是先允許我正申請赴港九會親、共約需躭擱十多天，因兩岸剛開放、為彼此緩和計，當時郵電均經第三地間接轉接，人也同樣無法直接通航（含香港及澳門），等回台再專心合作、共襄盛舉。

在當年九月中我夫婦偕幼女道弘(剛從大學畢業)，三人辦妥繞道馬來西亞、新加坡及泰國至香港的旅遊，與在武漢市的舍大弟夫婦及大妹、故里的小弟及分別在隨州市的二妹與在黄石市的小妹、九人同在九月二十日，抵達港九的友人寓所歡聚，他全家老幼搬至郊區寓所暫住，三房兩廳及厨浴室、整幢住房全讓給我們九人、共享生平空前未有的親情，至今親友中尚無人破此紀錄；其實我與弟妹早在兩岸未開放探親以前、就經紅十字會轉寄家信、籌備退休後或許有機會探親，但未料到機票如此之貴得離譜？例如：我退休後夫婦倆隨電信退休同人,赴美加從台北飛舊金山轉機、經畢林斯遊黄石公園、再飛丹佛轉奧蘭多遊狄斯奈、及甘乃廸太空中心再飛華盛頓，以後包租遊覽車往威亷波特由國際公路、遊尼加拉瀑布、多倫多、渥太華、蒙特婁至紐約，再搭機回舊金山轉機至台北，往返搭乘飛機共八次約兩萬五千多公里，兩人刷卡付機票款台幣三萬二千元，但台北至武漢直航程往返、僅約三千餘公里，不超過八分之一航程，兩人刷卡共付機票款竟達台幣近四萬元之多，兩相比較足足貴十點四倍以上,而且大陸與美國人民平均所得、及我國民近十年的收入，皆有相當大的差距、大陸人民年平均所得相差更遠，若再加上物價之揚升統計在內，其比例就更高若干倍，希望我國相關單位應該特別注意及此，航空公司也應為回鄉探親旅客着想，這些思鄉的老人並非富有，大多是當年隨中央政府來台的軍公教退休人員，靠按月領薪給生活，可能還是寅吃卯糧、拖家帶眷之輩，此次為回故鄉要顧面子、而拆東牆補西牆，或借高利貸才免强成行，等再順利平安返台，還不知未來的困難如何解决？有的人無錢買如此高價機票，則改乘船先赴金門換船到廈門，再搭火車或汽車到家鄉，就無財力返台，而達成落葉歸根的心願，也有無財力回家鄉、而决定老死在台灣的大有人在，但每逢遇見回鄉探親的親友返台，其家人就將負面實况告知：「昨晚他父母背着難過的心情、暗自流淚」；這類情形是我親自見聞到的，所以我們每次回鄉往返、決不向這些親友提及，免彼此為難自討沒趣；唯一希望業者與交通主管航空機構，共同商訂兩岸直飛合情合理及合法而公平利潤、是絕對應該的，不能將兩岸航線當提款機，自己人整自己，天理難容。

從民國七十六年秋兩岸同時開放經商、旅遊、探親，當時台灣海狹兩岸分隔已有四十餘年之久，其最熱門的大事，雖然大家皆懷念很久的故鄉、去探望久別重逢的親人，因互相隔離將近半世紀，尤其第二、三、四代晚輩相繼出生，確實有相當差距，有些從未與故鄉父母及手足通信或聯絡的人，甚至不知從何處着手，聞我退休後就要偕眷屬同回家鄉去探親？感覺動作如此迅速，是否早有準備？我當即誠懇的全盤托出，才知我所蒐集的兩岸資訊及先由紅十字會間接通信，再各自準備先赴港九會親的申請、及决定時間與地點後，共同提出進度及尋覓在港九的可靠聯絡人，要有能力負責收轉信件及接待兩岸親人的條件，無論直接或間接介紹的友人、只要可靠能幫助你的親人團圓均可，以前有成例的更佳，其實我們抵達香港友人家，他拿出當地規定的「旅客登記簿」給我看，比我早來的很多家，甚至我認識的同事與同鄉也有多人，他陪同我家兩岸親人外出參觀購物時，到處可見兩岸親人成群結隊的在著名東方明珠的街上逛着，而且壁壘分明，兩岸三地的人自已一看即知，大家心裡皆明白，我家九人在香港團聚短短一星期，也完成一件大事：一是對兩代健在的親人有初步認識，二是對雙親合墓已有共識，三是今後互相探望可能更進一步，我擬明年由天貽六弟率領諸侄與甥輩再來港九一遊，但兩岸往來的進度竟然比預期提前許多，等我回台約一個多月，就開放間接赴大陸經商、旅遊、探親等，後來還發展到港、澳轉機要住一夜，選購禮物送親友，例如：冰箱、電視、機車等大件、每人可帶一件，而進步到台灣或港九買單，大陸提貨，到兩岸直航後，大陸各地台商設廠大量製造，此熱門生意就無形中消失，因此就冷却很長一段時間，至馬總統執政，兩岸又較往年跨進一大步，主要是開放大陸人士來台觀光，因人口衆多的因素、再加開放後經濟效益及人民生活迅速改善，從我們童年啟蒙時的新制學校的教科書，台灣就編印在本國地理課本內，不但與海南併列為我國兩大島，其面積還大於海南，抗戰期與日本九一八佔領的東三省、及民國三十二年元月十二日、美英兩國首先與中華民國訂立平等互惠的新約，凡在中華民國領土上的租界，依照平等新約全部歸還我國，其他各國也先後響應，所以我在抗戰勝利後，一方面要忙運送復員單位的人員赴京滬、及戰俘回日本，最後還要清理在大後方用完的舊車與廢料，及處理可停二百多輛運鈔大型卡車的場地、再隨同最後一批回原籍的同事與眷屬至南京總行，也趁此機會與分別的親友歡聚、並同遊戰後的名勝古蹟，皆被無情的戰火摧毀得滿目瘡痍，還有許多家庭破碎、此生永無團圓希望，帶給近世紀人類罪惡滔天的災禍、完全是那些喪心病狂、貪得無厭的日本軍給後代子孫永世不忘的嚴重教訓，至今雖已過一甲子、全球嘗過當年苦難而尚健在的老人，回憶那些違反其宗教信仰的領導者、毫無人性與喪失理智，為所欲為、殊不知古諺說：「人在做、天在看，善惡皆有報、不是不報？時間未到」！舉世觸目皆可應證、中外歷史記載自古至今，不勝枚舉。

海峽兩岸隔離近半世紀突然開放時、當時適逢我退休的夏天，夫婦倆偕幼女道弘、同赴東南亞旅遊星、馬、泰經香港時，與天貫、天賢兩弟、及惠、仲、淑芳妹與大弟媳淑蘭等九人、在好友李幹文兄伉儷的鼎力協助，他倆並親自到深圳火車站去分批迎接、先後當地他寓所暫住，等候我們從東南亞旅遊結束、抵達香港再到他九龍的公寓式二樓自寓(三房一廳的廚房、衛浴、水電、電視及電話全讓出)團聚一星期，暢談離別半世紀的往日家務事，此後每隔一年的清明節前、我夫婦必定回鄉祭祖、掃墓與探親一次，後來我家常駐深圳的道元、因公司派往武漢洽商業務，曾專程赴縣城旅遊過，次女道雲同我倆老回鄉兩次，有泉婿因公司業務開展，曾赴滬與啟武舅晉見過、轉往武漢適逢我倆老及道雲在天貫弟家、即邀天貫弟與道平、遠兩侄同往餐敘，博文外孫也同我們赴武漢旅遊八天，去(一零五) 年秋我三女道真赴武漢在智峰長甥家住兩天一夜及楚璧家住三夜，如時間許可，氣候適宜，我們偶而也邊探親與旅遊，先後去過：武漢、紅安、上海、南京、杭州、蘇州、無錫、北京、洛陽、珠海、中山、湛江、廣州、宜昌、沙市、葛洲霸、三峽大水霸、公安、南平、鄂州、南昌、九江、安慶、合肥、新洲、團風、倉子埠、宋埠、岐亭、黃陂、七里坪、八里彎、天台山等地。

若再加上七七抗戰時期、我足跡到過的湖南、江西、廣西、廣東、貴州、雲南、四川、重慶、西康、陝西、青海、甘肅、新疆等省，國內除東北、國外除日、俄兩國，及非、澳兩洲外，其餘的皆多已去過！歷經九十多年的辛勤努力、歲月是不饒人，山河依舊、人事全非，回顧過去的往事、甜美、苦辣皆有 絕非坐享其成，耕耘、一分收穫，世界上決沒有白吃的午餐。

從民國三十九年十月間、我離開雙親、弟弟妹妹與家鄉, 六十多年來先後偕眷、共回家鄉十三次,往返需時少則一星期、多達一個半月, 因有時陪同家人赴鄂省內附近探望至親, 重溫童年時的舊夢, 可惜皆不見故人? 新生長的青年人倍增、相見不相識, 必須追問其雙親、或先祖與長輩的大名?再回憶我也將屆百齡! 確實值得珍惜, 不然、皆形同陌生的路人, 因我久居異鄉, 感覺在外與 親戚交往關係更密切, 例如: 北京與上海及在歐、美與澳洲等地的親友、也常有書信及電話聯系, 華英表妹(啟文表叔之女)與劉 寧(基法表弟之女與婿)兩對夫婦、浩表弟等, 尤其漢崙表妹(治萬表伯之女)已移民澳洲、還不忘常來國際長途電話聯絡，我相信她可能想在行動自如前、來台灣旅遊？我未便開口「歡迎」的原因是：「乘船坐飛機旅行皆有三分險」？萬一有何瑕疵導致終生難忘的心理不安，是必然的事！大家皆有所顧及，另外還要儲備額外的充足旅費，也是主要原因，除非有興趣與預先計劃儲蓄一筆預算、與家人或親友同時旅遊，調劑生活的壓力，是很好的構想，既可增長見識、又能心廣神怡的大開眼界、欣賞許多奇聞怪事與大自然的景緻，還可探望親友與促進健康甚有顯著功效。

回憶三十年前我退休的那個秋天，夫婦倆先與電信退休同人偕眷屬、共三十二人同遊西歐的：英國、法國、比利時、荷蘭、盧森堡、瑞士、義大利、德國、與梵諦岡等九個興盛國，其他戰敗及落後國暫緩、花錢受罪不值得，還要有旅行社的專任導遊願意率領，陪同我們十八天遊完全程，後又於八十二年七月七日與電信退休同人偕眷、同遊美國與加拿大，事隔多年、我翻閱旅遊照片簿、及連續刊載電信之聲局內的月刊，幸我仍保存合訂本、茶餘飯後作消遣時光最佳享受與回憶，例如：日寇當年想侵吞我國領土？尤其「三月亡華」的狂傲口號可說是「異想天開」？試問一個僅幾千萬人口、與三十六萬方公里土地面積的小國，怎可想侵吞十幾億人口、及一千一百二十多萬方公里土地大二三十倍與物博的國家？可說是小螞蟻吞大象的幻想迷夢？古今中外空前絕後、決對不能痴人說夢話？所以我當年與同學敢結伴投筆從戎一股勇氣，與全國青年與軍民共同敢走野心的倭寇，我偕眷共同暢遊歐美的興盛進步國家，及東南亞的同盟國、有機會我也會同去旅行與觀光！

經過這許多年的歷驗，我的總結：「凡事不健康的都不好」！無論人與事、甚至動物、植物、礦物與宇宙，尤其是個人的健康更影響一生命運與幸福，不必贅述，惟有些人明知故犯，例如：吸煙與飲酒是人皆知、對身體有害無益的行為，輕則既浪費又誤事、重則危害生命與個人前途及一生幸福，甚至影響家庭和樂、社會與國家安寧，但不知許多的癮君子、為何未能及早覺悟？立即放棄這種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不良嗜好、與處處被人厭惡及受到各種拘束、甚至嚴格禁止與極重的處罰，為何不會有自知之明，其他還高談闊論甚麼？全是駝鳥形態、自欺欺人的行為！此時如有服務單位的主管或同事、師長或知己好友及其父母、兄長或配偶略施勸導其走入正途小計，必能水到渠成，拯救十字路口的迷途羔羊，是件功德無量、福壽無疆的善事，越多越好，機會難得，如遇到絕對要把握切勿放過，但是唯一條件要自己能以身作則，並不是癮君子才可作此功德，不然說服力就差些，對方心裡會想「等你先戒掉、我追隨在後」！難度就更加深，越描越黑，不如絕口不談，除非是曾戒除成功、已有相當時間未再沾邊，而且戒除後對健康有改善的經驗，列舉確實例證，必可使其心悅誠服，就事半功倍做成此善事；但仍要多多觀察從旁協助、尤其穩定性不夠，過一段時間如死灰復燃、可能更難收拾，因此俗諺說：「好人要做到底」，不然就功虧一簣。

民國七十六年五月一日、我在中華電信公司(前交通部臺灣電信管理局，由公營改為民營後的北區電信管理局) 營建處屆齡、以<高級業務員副管理師>職務退休，從抗戰翌年春起、歷任軍公職務迄今逾五十年資累計底薪最高點、按規定七折八扣，既可先領半數的一次退休金、仍可按月由銀行轉入我帳戶內每月的退休金，免強可維持終身基本生活，所幸我健康情況正常、與同齡同事相比要健康些，又素有助人為快樂之本，事前即有三十多年的老同事：孔凡均、周 烈、林尚民、路 誠兄等先後邀請主持「國際、寰宇及中國電信技術服務社」與「電話號簿中心」等工作，因皆屬財團法人組織、電信又隸屬交通部主管，有一段日子我每天上午必赴交通部及台北地方法院，先要付出往返部院的心、血、汗與時間、完成申請立案、奉准取得證書後，才可招兵買馬掛牌開張，再赴電信相關的工程單位、不要計較午餐與車資？我自己就開過：中華、裕隆、福特、速霸陸、雪佛蘭、瑞達普、賓士、祥瑞等約十多種廠牌的自用小轎車，全天候的工作，最危險的一次是：當天早餐後，孔兄認為我的自用車、只有六百或一千西西似嫌太小、在市區代替步行或作交通工具還勉強，若長途之行駛坐久可能不舒服，他好意向承包工程的老板借到一輛米色、福特二千多西西的小轎車，給我開往宜蘭縣的南澳勘查工地，他與尚民兄及張工程師同我四人前往，只有我能開車、經過礁溪忽然烏雲密布，行駛約十多分鐘即天降傾盆大雨，只有先在當地用午餐趁機會小憩等雨停，曾有人建議回台北改期再去，但因半年以後的工程皆已排滿就更忙、極不容易抽出時間，結果到南澳過去約五十公里的那一段，冒險在天降大雨、從海邊的羊腸小山路趕回礁溪晚餐，回到台北已是午夜、要經過九彎十八拐、或由頭城海邊彎到基隆回來，我已累得不能再開車、告訴大家沒有人理會，心想我絕對不會在途中放任何人的鴿子！孔兄就陪我坐在車裡小睡半個多鐘頭，也給大家去礁溪娛樂場玩半小時回來，我再開車大家就可安心，因四個人中僅我一個人會開車、要想在深夜的雨天由山路駕駛回來、沒有相當的技術與經驗誰敢坐？我只有誠懇的對大家說：「要回台北我立刻開車，再等久了我也沒有體力開車，因已累了十多個小時、歲月不饒人」，因此我立即發動引擎就坐滿一車，我就一口氣往海邊繞基隆到台北、比經山路安全得多，坐車的人也伸出大拇指、向我點頭稱讚，雖然多費四十分鐘，安全第一，他們三人睡得呼呼叫似奏交響樂？我只有沉住氣，很有耐心的將車開到公司門口、停好車我叫一聲「到家了」！可以回到各人溫馨的家中，他們一個個才睜開矇矓的睡眼、伸著懶腰下車來、孔兄小聲對我耳語：「余兄你將車開回家、順路經過我家門口停一下、今天辛苦一整天，明天上午休息、下午再來公司共同處理昨天的事」，就此將「國際服務社」的這段工作結束，我轉往主持「中國技術服務社」，直到走上正軌、我因退休後主要目的是與兩岸分隔太久的家人團聚，即辭去所有本兼各職後，萬事莫如偕眷與鄉親結伴同回故鄉探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