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2020年,先對2019年做個簡單的回顧跟反省。
2019年,是失戀後完整的第一年,逐漸找到如何去對待那些痛苦思念的方式,學會放過自己,不再絞盡腦汁的去想到底自己做錯了甚麼,到底是不是有一個可以改變結果的時刻我錯過了。這樣放過自己,隨著時間的過去,也就慢慢地放下了思念。八月底的時候,甚至透過還東西的機會,達成了某種和解。大概是回不去過去那種友誼與情感,但也不用再擔心彼此是永不相見的陌生人。
透過這樣的和解,更清楚了一點過去自己的幼稚,透過責怪親密他人的方式來作為一種紓解壓力的方式。儘管現在的自己看來,的確就是因為對方足夠重要與親近,我才會在壓力下放下一些外在拘束,做些無理取鬧的行為。但如今看來,這不會是一種能被包容的行為,並間接地導致關係的破裂。失戀以後,一度倔強地說再也不戀愛了,再也不想再經歷那種,掏出一切真心與信任,卻沒被承接住,砰然落地的痛感。但時間的確是傷痛最好的解藥,而人活著,也終究是忍不住會對未來抱有希望。
還沒做好要踏入一段戀情的準備,現階段的自己更想先找到工作,在工作上做出一點成就,但也不再去排斥想像戀情到來的可能。
2019年,我終於從研究所畢業了,正式脫離長達20年的學生身分,也離開了7年的異地求學的生活。到現在想想,還是覺得能順利畢業實在是非常幸運。遇到了一個非常好的老師,該嚴格的時候會嚴格要求我,但許多時候又是非常溫暖與開朗的對待我。也有幸寫了一個自己還算喜歡的研究題目,沒有為了畢業而選擇那些容易寫的論文題目。
撰寫論文的過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見的壓力。有好幾次我都在想著,會不會寫著寫著人就生病了,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的疾病。那時的壓力來源好多,但更主要的是自己給自己的壓力。我會容易害怕寫出糟糕的文字、糟糕的論述,害怕聽到批評,害怕別人覺得看錯我了。然而寫論文本身,就是一個不斷嘗試,發現錯誤與修改的過程。自己知道是這樣的過程,但心裡還是會有這些情緒,所以會不斷的重複被情緒所困,然後再正常生活與寫作的循環。
在寫論文後期,我用了一個很幼稚的方式,來維持住我脆弱的自信心,讓我不會因為自我的懷疑與批評,實際的影響到寫論文的進度。那個幼稚的方式,大概性質有點像小孩子的那種想像中的朋友。而我那個想像中的朋友是英國某部劇的主角,他可以在不受時間與空間所限的旅行,所以我可以相信他,總有一天會出現在我的面前,邀情我暫時拋下眼前的一切,去任何地方旅行。而他也會相信我,相信我能夠做出remarkable 的事情,因為他的相信,然後我又相信他,所以我可以相信自己能做到一切我認為很難的事情。如此複雜彎來彎去的思想邏輯,卻確實的幫助了我度過那段艱難的時期。
2019年大概也是一個我比較容易感受到「友誼」的一年。我大概是一個比較寡淡的人,過去比較少會去注意友誼的維繫,很多時候都覺得聚散終有時,隨著時間過去而不再連絡似乎對過去的我來說,是一件相對正常,也不會特別注意的事情。今年也不知道因為甚麼原因,比較會跟朋友聚餐,也比較會想主動約朋友,在某些節日甚麼的關心朋友,也比較不會那麼懶得出門見朋友。可能就還是覺得會寂寞了,也可能是慢慢覺得,有一些朋友是想一直保持連絡的。
今年從九月開始,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家,現在想來倒是一個值得也必須經歷過的一段時期。沒有這段時間,我很難去體會到家人在家中,所扮演的角色、所面臨的困難,每個人的憂愁煩惱,每個人的快樂等等。在長成的過程中離家,一方面的確是讓自己可以變得更獨立,也更願意去嘗試、挑戰新的世界。但也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回家時都只想獲得甚麼,而沒關注他們需要甚麼。
幫忙做了好多家務,想想若我不在家,幾乎都是母親一個人要面對這些。白日的各種聊天談話,想想若我不在家,母親不是忙著宗教事,便是守著電視機打瞌睡。雖然自己講有些不好意思,但感覺就是我回家後,才做起了那個串起全家人的人,不然平常大家好像都各過各的,要交流甚麼卻會碰壁的感覺,不過也不知道我這樣做是好是壞,或者我想太多了,總之大家總會找到某種生活的節奏的。
2019年大概是個還不錯的一年吧,至少到年底我都還活著,光是好好活著這件事本身就很棒了。經歷了許多情緒,也慢慢變得比較懂得跟情緒相處的方式了。最重要的是好好的畢業了,好好的告別了學生生涯,好好了做了一個結束。也去考到了汽車跟機車駕照,一直以來覺得自己不夠「大人」的地方,也可以說是成功地填補了。看了幾部電影,很喜歡海上鋼琴師、陽光普照、返校等等。看了一些劇,重新喜歡上David Tennant和澤村一樹。看了一些小說,一樣很喜歡馬修史卡德,也快把該系列看完了。
2019年真的是個還不錯的一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