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3

第三章

瓶兒將剛剛的遭遇告訴了長孫詣，長孫詣深呼吸了口氣，「多謝姑娘相救」錢顏芋說道，「舉手之勞」長孫梵說道，「哥哥，梵兒想和芋姐姐做朋友，待會兒帶她回我們家行嗎」錢顏芋眨了眨眼褚，長孫詣垂著睫毛說道「那也得看…錢姑娘有沒有空」錢顏芋的杏眼發亮，她喜道「有的，不過我得跟叔叔說一聲」長孫詣抿了抿唇，招了手要書生將經書奉上，錢顏芋看著精緻的書皮，甜笑道「多謝老闆」

長孫詣說道「那…你們先回長孫府吧」長孫梵興高采烈地說著「梵兒今天交了個朋友，是芋姐姐」長孫詣看著就要轉身的錢顏芋說道「錢姑娘，我有幾句話同妳說」錢顏芋看了看長孫梵和瓶兒的背影，輕拍長孫梵說道「梵妹妹，你們先在門口等我」長孫梵大聲說了個好字，就和瓶兒走向街道，錢顏芋抿唇微笑，長孫詣說道「錢姑娘，我妹妹她…看著是十六歲，但其實是十歲」錢顏芋緩緩地點頭「我明白的，長孫公子，若你不介意我常常來打擾，我想多陪陪梵妹妹」長孫詣的眼眸閃過一絲奇異。

「怎麼會呢？梵兒多個人陪，還是位女俠，我很放心」長孫詣溫煦地說著，錢顏芋吞了口口水，她有時候見祖伯伯和冰姨姨相處的情景，都有股異樣的感覺，娘雖然深受爹的寵愛，但看著也不是那樣的感覺，錢顏芋微赧地道「那我先告辭了」錢顏芋帶著長孫梵和瓶兒去找衛門，衛門正啜著茶，他聽聞錢顏芋的英勇事蹟，笑道「萬事小心，有事鏡面訊息門叔叔」衛門決定讓錢顏芋在人界闖蕩闖蕩。長孫府，錢顏芋坐在石椅上，欣賞著長孫府的雅致，瓶兒給錢顏芋備了茶水和糕點。

瓶兒一身嬰兒粉藍蘿裙，梳著飛天髻，柔順地立在木架旁，長孫梵拿起毛筆，刷了起來，錢顏芋看著長孫梵專注的神情，暗忖著，當梵妹妹畫畫時，看不出來是個心智不完整的姑娘呢！瓶兒輕聲說道「錢姑娘，小姐作畫時，是無法和旁人交談的，怕妳悶著，不如瓶兒陪姑娘下棋吧」錢顏芋嬌笑道「好，不過我不是很會下」瓶兒說道「不打緊的，打發時間罷了」瓶兒取來棋盤，便和錢顏芋對坐著，瓶兒手執一枚黑棋，說道「錢姑娘平日喜歡做些什麼呢？」

錢顏芋的眼珠右移，說道「烹飪、練劍」瓶兒點了點頭「姑娘喜歡讀什麼書呢？」錢顏芋甜笑道「墨子、法家思想」瓶兒低眉笑道「俠客都喜歡這樣的書吧」長孫詣走進了庭院，瞧著錢顏芋專注的神情，揚起嘴角笑道「錢姑娘，這步要落下，便是凶險的開端」錢顏芋俏皮道「觀棋不語真君子，就讓我輸吧」長孫詣輕笑出聲，瓶兒的眼神閃爍著，少爺雖然溫柔，可罕見他笑，長孫梵跳了起來，拉著長孫詣說道「哥哥！今日梵兒畫了芋姐姐！」

長孫梵湊近木架，錢顏芋好奇地湊了過去，錢顏芋驚呼道「畫得真像」長孫詣垂著睫毛道「是啊」他的視線停留在錢顏芋畫像的蘿裙邊上，那樣的銀紋透著股氣場，但又說不上來是什麼，瓶兒站了起來，神色沉了下來，錢顏芋嬌笑道「長孫公子，梵妹妹太厲害了」長孫梵緊握拳頭，亢奮地道「明日！梵兒要畫哥哥和芋姐姐！」長孫詣微赧地道「我有什麼好畫的」錢顏芋咬了咬唇，說道「梵妹妹每日都作畫嗎？」

長孫梵睜大了眼睛，說道「是呀」錢顏芋轉動著眼珠子，「長孫公子，你若放心，我明日帶梵妹妹去湖上泛舟」長孫詣笑道，「多謝錢姑娘」瓶兒默默地拿起棋盤離去，錢顏芋向長孫氏兄妹辭別，就飛回天際，她坐在屋簷上，看著晚霞，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夜空中，繁星點點，長孫詣拿著錢顏芋的畫像，站在月光下，原本就溫柔的眼眸，此時更是多了一絲情意，他情不自禁地撫上錢顏芋的髮髻，畫像上那抹沉著的微笑，讓他的心也跟著安穩了。

瓶兒躲在樑柱後，黑暗的天色將她的表情模糊了，隔日，錢顏芋喜孜孜地降落在長孫府外，長孫詣甩了甩袖袍，行色匆匆地走了出來，他說道，「錢姑娘，早啊」錢顏芋轉動著辮子說道，「長孫公子要去印刷行了嗎？」長孫詣說道，「是呀，我午時四刻去找你們」錢顏芋噙著笑意，向長孫詣頷首，長孫詣回頭向門口的隨從說道，「以後，錢姑娘不必通傳，記著錢姑娘的長相，別讓她在外面日曬雨淋的」錢顏芋微微低著頭，隨從大聲地回了聲，「是」長孫詣向錢顏芋說道，「午時見」

長孫詣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錢顏芋的眼前，湖上，瓶兒、錢顏芋、長孫梵坐在船舟上，帳幔與珠簾裡，長孫梵傻呼呼地吃著糕點，一雙眼睛都笑彎了，錢顏芋憐愛地看著她頭上的碧色珠釵，瓶兒說道，「錢姑娘，若在髮髻上加些桂花，不但可以聞花香，還可以突出妳的氣質」錢顏芋撫了撫髮髻，「梵妹妹的衣飾都是瓶兒打理的？喚我顏芋行了」瓶兒低眉順目地說道，「是的，顏芋，妳有興趣和我一起為少爺、小姐準備晚膳嗎？」

錢顏芋歛下了眸子，說道，「我不能太晚回家，不如明日，一起準備午膳？」瓶兒柔順地說道，「好」船舟漸漸地靠岸，隔著珠簾就看見長孫詣的身影，錢顏芋掀起簾子，嬌笑道，「長孫公子」長孫詣微微地作了個深呼吸，長孫梵滿臉的屑渣，一臉傻氣地笑著，瓶兒盯著錢顏芋的背影出神，一行人到了九尾樓用膳，瓶兒親暱地說著，「顏芋，我們來討論明日煮什麼菜」長孫詣脫口而出，「顏芋？」錢顏芋聽聞長孫詣叫著自己的名字，壓下小鹿亂撞的心情說道，「公子在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