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lonious Monk – Mønk | Gearbox Records
編譯|BbSs社
緊接著John Coltrane新出土《Both Directions at Once: The Lost Album》的震撼,2018年,又帶給我們另一張驚奇。
1963年Thelonious Monk的四重奏在哥本哈根的現場演奏。
丹麥的一位電影製作人在20年前從垃圾堆裡(對,真的是已經被扔到垃圾堆了)收容了一批廣播電台用的母帶, 當時他企圖想要用這些母帶做配樂樣本帶,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這些廣播母帶,還是一直躺在倉庫裡,動也沒動過。直到英國唱片公司Gearbox Records 的發行人Darrel Sheinmanp,在聊天之中得到情報收購了這批盤帶。
接著,Darrel Sheinmanp耐煩的拿到Monk錄音著作等等權利和繁瑣的同意書後,再經過一連串的全程10.5吋盤帶analog 修復工程, 終於,身歷其境般地現場幾乎完整呈現在我們耳邊。
可惜, Monk在1982年過世了,要不然他也會感同身受吧?
1963年春天這場表演,Monk在丹麥演奏的夥伴,分別是薩克斯風手 Charlie Rouse、貝斯手 John Ore 和 鼓手 Frankie Dunlop, 這個組合被稱為『Monk在哥倫比亞唱片時期的最佳組合』。在同年也一起錄製了(不只一張,而是足磅份量的兩張)Monk的最佳專輯- 《Criss Cross》以及《Monk’s Dream》。
這張「新出土」現場演奏的五首。有三首是Monk 的原創, 兩首是重新詮釋標準爵士名曲《I’m Getting Sentimental Over You》和《Body and Soul》。
A1.的開場,Monk輕快活潑彈出《BYE-Ya》的swing開心獨奏。光是這一段獨奏, 就足以再次提醒這位爵士天才對我們的貢獻。他雖然作成看似親和、任何人都可以享受的迷人曲調, 但實際上這些曲子,在節奏面、和聲上都非常細緻,甚至結構嚴謹。
Monk 就是那種可以在『挑戰新樂句』可能性的同時, 又讓咆勃爵士可以感覺親近的高手。第二首他重新詮釋的咆勃經典《Nutty》時, 就是這麼一回事。
接著當晚的第三首(B面第一首), Monk 替薩克斯風手Rouse先鋪陳了一段抒情的獨奏開場《I’m Getting Sentimental Over You》, 果然,是無縫式的流暢對彈; Charlie Rouse從1959到1967年一直擔任Monk 四重奏的薩克斯風手,雖然不像Monk 那樣具有明顯的前衛手法, 可是,說不定只有這種偏傳統即興氣味的Rouse,才適合Monk時不時飄移不定的彈法。
這個夜間演奏也不例外, 每位樂手的狀態都很理想。
Monk的鋼琴在Rouse 的演奏之間忽進忽出, 獨奏時則從「立體派藝術」的角度來檢視旋律。在爵士樂中,鋼琴是名副其實的打擊樂器, Monk混合了沈重的低音,「點狀演奏方式」雖然即興意味到讓人驚奇,但卻更像是為了襯托節奏貝斯手Dunlop及鼓手Ore似的,做成了另一種四重奏的和諧感。
Monk終其一生都是使用舞曲節奏, 這張的四首曲子,也有四種型態不同的狐步節奏表現。Monk重新詮釋爵士標準曲《Body and Soul》的獨奏部分更是那晚的高潮,雖然是耳熟能詳的曲子,但整個融入即興的熱情, 和結尾曲《Monk’s Dream》一樣驚人,即使這兩首都有錄音室專輯的版本, 但這場現場演奏呈現了「為何他是舉世珍視的咆勃爵士演奏者及作曲家」這個答案。
1963年雖然正值爵士黃金時代,所以,當然有很多重磅演奏組合。Duke Ellington, Count Basie, Sarah Vaughan, 和Ella Fitzgerald還如日中天; Ornette Coleman和Cecil Taylor讓眾人深度思考; John Coltrane, Miles Davis, Charles Mingus, 和Sonny Rollins也正在他們演奏生涯設法更上一層; McCoy Tyner, Wayne Shorter, Joe Henderson, Woody Shaw, 和Herbie Hancock也開始展露頭角。
即使如此, 隔年1964年,他依然上了時代雜誌(Time)的 封面。《Time》只上過四個爵士樂手,Monk不但是其中一位, 還以5000字的長篇幅詳盡報導了,這位在爵士史上,最神秘的鋼琴手。
幸好有這張,為這個四重奏保留了當晚美好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