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女生育成記(1) – 三件內衣的秘密

我以為，「胸部發育」開始之後，身體會逐漸女性化，然後我便可以變成女生。

為了照顧我那剛「發育」的胸部，我用自己的零用錢，偷偷地買了一件少女內衣——那是一件仿成人款式的少女內衣，有背扣、肩帶，也有棉墊。我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偷偷把它穿在身上。那棉墊包覆著胸部的感覺很舒服，我知道那是屬於本來的我的衣物。

在學校裡，我被甄選成為合唱團成員，來自同一小學的師兄R和師妹K也被選上了。自此，師兄R和師妹K，還有師妹K的好友師妹I便成為我的飯腳，四個人經常一起參加活動，甚至有些人會認定我和師妹K是情侶，但我覺得我和她更像好姊妹，無所不談，關於我的女兒心，師妹K和師妹I也是第一批知道的。雖然我已經忘了當時是如何告訴她們的，但因為後來的一件事，我肯定她們當時都很支持我。

母校有個傳統，每年中四級都會在下學期舉辦班際英文戲劇比賽，先在班內分組作預賽，預賽勝出的一組便代表本班與其他班別比賽。我當時讀文科班，班上男生不多。分組的時候，比較受歡迎和俊俏的男生便給女生們吸納入組，餘下我們四位男生——勉、恆、煒和我成為一組。

每套戲劇都有男女主角，但我們組四個男生，找誰來做女主角呢？

結果在互選之下，我在半推半就間擔任這戲劇的女主角——恆同學借出住所供我們放學後排練，勉同學負責張羅戲服，高大的煒同學則擔任男主角。勉同學向親戚借來高跟鞋、長裙、假髮等衣物為我這女主角裝扮，我則自行在散貨場購買一件廉價內衣(始終不好意思叫男同學替我買內衣)，我們又情商了一位女同學為女主角化妝。

每次排練，恆同學的媽媽都協助我們。記得一次排練時，我動作太粗暴，把那件廉價內衣的肩帶都扯斷了，伯母居然為我縫補肩帶，又指導我衣著的配搭，還教我怎樣穿內衣。原來伯母一直都渴望有個女兒，我的出現正好讓她可以享受一下母女情誼，我也的確感受到她對我這女兒的關愛。

這次演出著實不太順利，我們預算不到老師接受不到我全套女裝當女主角，於是中途腰斬了演出。午飯時間，好些女同學們紛紛打聽我穿女性內衣的感受，又問我所穿內衣的尺碼。她們覺得我當女生比當男生更適合，又鼓勵我下午改穿校服裙上課，還說要到校務處替我借校服裙。

我心裡當然想穿校服裙上學，真真正正當個女學生，但出於現實考慮，我當然沒理會她們這要求吧！

戲劇比賽後不久便是我的生日，我們幾位飯腳照例到學校附近的日本餐廳吃飯慶生。師兄R已不用上課，預備應付公開考試，所以今次只有我們三個女孩子吃飯。趁著未上菜，她們便拿出禮物送給我。

這份禮物被雜誌紙包著，我拆開了包裝，原來又是另一層雜誌紙，再拆，又是一層雜誌紙。一層又一層，足足開了六層，原來她們因為我沒有豐滿的胸部，所以送我一件厚墊內衣，營造曲線，以補先天不足。

因為這件內衣，我感到她們對我的支持，感恩有她們這兩位好姊妹，她們教我很多女性生活的知識，是我「走出衣櫃」的啟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