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主降生後第一千三百四十八年,意大利的城市中最美麗的城市——就是那繁華的佛羅倫薩,發生了一場可怖的瘟疫。這場瘟疫不知道是受了天體的影響,還是威嚴的天主降於作惡多端的人類的懲罰;它最初發生在東方,不到幾年工夫,死去的人已不計其數;而且眼看這場瘟疫不斷地一處處蔓延開去,後來竟不幸傳播到了西方。 ––摘自薄伽丘 《十日談》
很不幸地,在2020年現代,一個源由不明、傳播強勁的病毒,再次降臨在義大利的各大區,並隨後在倫敦、柏林、巴黎、奧地利、布魯塞爾、紐約等……,各大西方城市再度爆發,未知的慘劇、疫病的恐慌、及無盡的壓力迎面而來,而此次疫病亦源自於東方。
在各國逐漸成穩得面對疫病的波波挑戰以來,雖然諸多發達國家,於前期經遭逢巨大的劣勢,及處置失序、整備不及的情形,如義大利的迅速爆發下,當局與民間不同調的現象頻仍、英國起初採取消極抗疫(甚至一度傳出官方有群體免疫的策略),最終造成本土感染爆增,首相染疫的憾事,但隨著封境封城政策、公共意識的轉變,肺炎的疫情演變,最終,已經是各官方公衛組織,可控制管控、並且有望減緩的發展,也因此不少國家不論是學者、政治人物,就如大病初癒、或是病情好轉的病人,打起精神面對自己的病單般,他們已不在只視此波肺炎病情為僅僅是一場災難,而更是檢視這場疫病的感染途徑、人為缺失,並堅定地相信這是場可以索求賠償的疫病戰爭,隨著索賠、究責的呼聲不斷提高,準備收拾戰場,走過傷痛,或防治下波疫情衝情的各國民眾,又或許該看到到甚麼了?
疫情衝擊下的政府
作比過去國內的衝突及外交爭議,政府都可能在事件爆發之後,具有主導事件、提出反擊、解決方案,或展現出大規模動員組織能力,但病毒爆發則有所不同,甚至是難以界定問題本身為何,病毒是無情的、無形的、具高傳播性的,而其傷亡更可能比戰爭傷亡更高,武漢肺炎病毒,更是有特殊的隱匿期存在,如同要致人類群體為死的般,這類特性使其難以在第一時間點被偵測到發病情形,也因為這個特性,使這個在二零一九發生的病毒,直到二零二零年初,才成為東亞地區所關切的區域問題,若僅依賴政府單方面的介入,更可能增加公家機關染疫的風險,統整過去,全球抗疫的血淚歷程,有效的資訊掌握,小至使個人了解防疫細節、傳染途徑,中則讓民間團體採取逐步組織防疫檢視、儲備醫療儲備,大則讓其他國家官方先行掌握它區疫區疫情、設令先行法規、建立防疫小組,簡而言之,疫情資訊的傳播,將比所有法規措施更為重要、有力,資訊的有效傳播將主要影響整體國家整體於病毒當下,如何偵測、防治、追蹤、治療、分配資源……等動員細節,因此如今有效的防疫模式,必須仰賴社會的群體動員,也因此隨著病毒的衝擊之大,群眾恐慌及公眾懷疑、不信任的態度增加,政府組織的權威性及影響力也必將下降、產生衝擊,因此政府將缺乏大幅的控制力及執行能力,唯僅剩透過掌握疫情資訊的態度及釋出,才一步步可能影響民間、媒體態度及反應,反觀疫病降臨之初,並未主動釋出清楚疫情報告,或因經濟模式而未呼籲公眾警示的各國政府,最終都不及反應突發其來的群聚感染衝擊,如日本的鑽石公主號爆發、及南韓的新天地教事件,及米蘭第一時間的疫情爆發,這些現象都不謀而合地,反應各國政府不如全民動員的反應,無法完全的掌握傳染途徑,及發覺疫情防護網缺陷的能力,最終只得以依靠大規模封區、進入緊急狀態的大規模行政強制命令,如做出最後一搏般,以社會停擺、斷絕絕大經濟活動為犧牲,換取降低病毒交互傳染的機率風險,可以說這些都是該國當局,當初並未正視資訊傳播所付出的巨幅損失。
若試問一國之大眾,願意付出在巨幅的經濟損失、諸多活動停擺、公眾健康損失、人命……等為擔保,
以換取民眾對於病毒防治有所警示,及基本的防疫認知,
多少人更願意選擇有先見之明。
疫病後的餘波
COVID-19的危害已經有目共睹,更是2020年被視為災害之年的主要原因,經歷病毒無情地肆虐及傳播之下,頓時使世界各的的人們陷入愁雲慘霧,不只對於疫情快速傳播的無奈之外、部分政府的處變,也使各地民眾迷失指引,除此之外,經濟上的大幅衰退、各國之間的外交衝突、剎時的社會動盪、及染病或身亡的染病名人……,可以說疫病的無所不及更是使各國民眾的信心已經盪到谷底,如今各國疫情趨緩,在陷入絕望與苦痛之下,大眾至終選擇從嚴以待、謹慎防範的防疫態度,致使社會得以緩慢脫離在病毒快速傳播的泥濘之下,透過自主防疫、健康管理的方式,使社會得以慢慢回歸正軌,一步步的步向解封的開始,衝擊之餘,人們也開始紛紛重新檢視自己政府的作為,及如何究責,「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政府為了我們做了什麼?」,這是經歷災害的人群不得一問的自然反思,就算有人打算忘卻過去打起精神,但憤怒的群眾、失親家屬、政治反對派、國會質詢、嗜血如鯊的媒體…… 他們都終將挑起輿論的一端,大抵而言,已經沒有足夠的影響力去阻止這一切,不論是反應過慢的世衛組織、抗疫態度不明的官員、沒有做出有效防疫政策的政府,或是策動各國僑部大量搜刮醫療資源的中國當局,究責、賠償的態勢如今已愈發明顯並足見成型,如同末日的大審判一般順勢成形。
由此可見的疫戰之後的公共議題,逐漸浮上檯面的共識便是如何賠償、究責的公共呼聲,已經成為絕多數的正當性基礎,而這類需求終將衝擊各國政壇、及媒體輿論,為求彌補、支持的政治人物勢必順著不斷高漲的民意需求,為著該國的民眾在外交上、內政上,謀求適當權利及實質補償,可預見的,疫情的產生是未來政情動盪的遠因,各國民眾將更積極、敏銳地直視肺炎議題,2020將被視之為慘痛的歷史,它衍生的難題也將成為測是各政府官員市府適任的政治測試,而補償、究責的議題設立,將打破過去的信任機制,及過國之間的互信與國際組織運作,無盡的議題延燒及價值對立,將可能使國際政治從抹黑口水上升至實質的制裁、衝突對立,甚至是新一波的政治思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