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兵變的最後一天〉

閱讀時間約 11 分鐘
  瑞宇坐在計程車上,看著窗外的城市燈火逐漸遠離,就知道營區快要到了。

  「你怎麼會休這種平日的?」留著大鬍子,嚼著檳榔的司機大哥說。

  「把假放完了,明天領退伍令。」

  「哎呦,要退了吶,怎麼不簽下去,讓我繼續載你?」司機講完這句話,自以為幽默地大笑,瑞宇尷尬卻無言以對,手機顯示前女友被求婚的臉書貼文,思緒隨著視線,飄向遠方——
  那天,也是像這樣的炎熱夏夜。收假前他們一起逛了夜市。瑞宇一如大學時,在逛得差不多的時候,買了一杯珍珠奶茶、一包鹽酥雞當晚餐,打算逛完回到她的租屋處(她用新鮮人的薪水租賃的五坪小套房),配影集大吃大喝;但她卻用讓瑞宇來不及意識到「這是最後一次約會」的速度,提了分手,然後轉頭離開,彷彿剛才在夜市的談笑風生都只是逢場作戲。
  從被分手的那次收假,瑞宇開始學會抽菸,每次下了車,總是先在營區外抽根菸才會進去,這次——也不例外。大門待命班的小寶撞見揶揄道:「別抽了!趕快進來,是不想領退伍令了是不是?」
  「再怎麼爛的地方,總是會回憶啊⋯⋯」瑞宇回答。
  小寶:「講這樣,不然退伍令給我,唉,同梯不同命,你小心啊,人家說老兵八字輕,還沒退都還是老兵。」
  真的是老兵八字輕,回到連上,瑞宇跟安官簽到的時候,當班的信偉說:「你晚上要站哨喔,車場。」
  「幹,別鬧我喔。」
  「真的啦。」
  信偉把哨表拿給他看。
車場哨
22-24 吳冠傑
24-02 陳瑞宇
02-04 蕭偉杰
04-06 張冠全

  
「有沒有搞錯,不是說快退伍的站車場會撞鬼?」瑞宇碎念。

  「值星就罵我們假鬼假怪。」信偉說。

  「哪個值星這樣搞我?」

  「還會有誰?最雷的那個囉——」信偉舉起手指,偷偷指著走向兩人的陳勝

  「安官,我的點名簿呢?」陳勝說。

  「副排,你剛拿去寢室了。」

  「真的嗎?」

  陳勝搔搔頭,轉身離去。

  信偉推了一下瑞宇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去跟他吵,看能不能換掉。」

  瑞宇追了上去:「副排…」
  陳勝回頭,欣喜地看著瑞宇,說:「點名簿找到了嗎?」
  「⋯⋯我是想問你,我的哨是不是有問題,上禮拜家偉班說我夜哨不夠,已經讓我站三班夜哨了,這禮拜回來怎麼又有夜哨?」
  「明天高裝檢,大家都很忙,你要退了,閒著也是閒著,就多幫忙一下。」

  「可是─」
  「沒有可是,就是這樣了,幫我留意一下點名簿。」陳勝轉頭就走。
  躺在床上,不到一個小時就要起床著裝上哨,但從上床到現在,瑞宇的腦袋都不斷的運轉著:想起那些別人來拜託他頂哨的時候;想起那些別人來拜託他清垃圾場的時候;想起那些別人來拜託他刮廁所萬年尿垢的時候;想起那些別人來拜託他支援打飯班的時候——當然,還有女友拜託他分手的時候,在那些時候,是不是其實他可以說「我不要」?
  「我不要」這幾個字真的有那麼難說出口嗎?如果說出來了,應該就能改變什麼吧。在前往車場哨的路上,瑞宇腳步遲緩,遠遠的看見上一班的冠傑在哨所裡打瞌睡。他的前面,有個模糊人影,似乎正在哭,頻頻用手抹眼睛。瑞宇嚇傻,應該是自己太累出現幻覺吧——果然,他一眨眼,冠傑面前什麼都沒有。交接以後,獨自站在哨所,看著眼前停放整齊的裝甲車。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瑞宇一陣哆嗦,背後傳來一陣淒厲的叫聲。他嚇了一跳,連忙轉身,看見時常在營區閒晃的肥黑貓,全身炸毛,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外逃,他順著黑貓來時的方向看過去——一名長髮女子走進車場庫房。

  女官寢離這那麼遠,又著麼晚了,誰會在這個時候進到庫房來?瑞宇上前查看,發現入夜應該上鎖的庫房,竟然不知道被誰打開了,鎖頭掉落在地上。他伸手開了電燈,卻發現電燈怎麼樣也亮不起來。他摸摸口袋,幸好今天記得帶手電筒,他拿起手電筒隨意的檢視了整間庫房,庫房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雜物,一個人也沒有,只看到角落放置油漆的鐵架旁,有一個女人用的皮包,怪詭異的。

  空氣中散發著熟悉的香水味,似乎是從那女用皮包裡散發出來的。瑞宇翻開皮包,裡頭就是一些女人會有的東西:乳液、粉餅、梳子(夾著幾根頭髮)、小化妝鏡、皮夾(沒有證件)、一張迪士尼花樣的悠遊卡——跟他前女友的一樣。想起前女友時,瑞宇意識到為何這香水味很熟悉了,這是女友在他們第一次約會時噴的香水。
  喀啦!瑞宇身後的門關上,任憑他又拉又推,門都聞風不動。瑞宇咒罵,查哨官還沒來過,要是他現在出現,鐵定倒哨。
  「瑞宇學長?」門外傳來下班哨偉杰的聲音。謝天謝地。
  瑞宇大喊:「快幫我開門。」卻聽到阿杰的腳步聲遠離,正在敲打車場另一邊的門鎖,感覺試圖要破壞它,而自己眼前的門卻毫無反應,焦急大喊:「喂!是這個門啊!」——眼前毫無反應。「喂!是這個啊!」——眼前依然毫無反應。「喂——」眼前的門被打開,阿杰就站在門外。瑞宇看見被破壞的鎖頭,掉落的位置和角度,就是不久前他看見的樣子。
  「學長,你到底是怎麼進去的,門鎖著。」
  「我也不知道⋯⋯」
  「幹,就說車場哨有鬼!」
  下哨後躺在床上,瑞宇感覺頭越來越重,全身癱軟無力,他痛苦得翻來覆去。他坐起身,拿起一旁的礦泉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潤潤喉,不敢喝太多,怕現在沒有力氣走到廁所——「老兵八字輕」,該不會「煞到」了吧?他心想。
  在照進室內微微的月光中,瑞宇聽見了紗門打開的聲音,往聲音方向看,竟看見身穿白色洋裝的長髮女子走進寢室。他只看見她的側臉,輪廓柔美,皮膚映照著月光而潔白透亮——「也太像她了」,瑞宇心中浮現前女友的身影,心裡漏跳了一拍。她走路完全沒有聲響。除了剛下哨的瑞宇,沒有任何人察覺異樣,自顧自地熟睡著,連翻身也沒有——那個香水味又出現了。

  女人走每個人床前,一個床位、一個床位的掀開蚊帳,仔細端詳熟睡之人的臉孔。終於,她走得夠近,能讓瑞宇看清她的臉孔。不細看還好,細看卻覺得毛骨悚然。這女的雖然長得極像前女友,但眼睛卻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這個詭異的女人到底怎麼躲過安全士官的眼線?瑞宇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爛床板在他身體下發出細微摩擦聲醞釀,感覺等他一動就會爆發出陷阱般的巨大聲響。

  女人慢慢地靠近瑞宇的床位,他越來越緊張,冷汗也越流越多。他緩緩躺下,祈禱床位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接著,將眼睛瞇著只留一條細縫——裝睡。

  視線朦朧間,他看見女子來到他身旁的空床位,默默盯著,仔細端詳。瑞宇從眼睛縫隙中也能看清,這女人雙眼果真如同無底洞。「她在看這邊」,瑞宇突然有這個感覺。無底的黑,沒有眼球,但瑞宇就是知道她正看這自己。他心裡一陣顫慄,趕緊閉上雙眼——香水味,好像越來越濃、越來越近,那女人爬上了隔壁床。

  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你還記得我嗎?」
  那是前女友的聲音嗎?瑞宇不太確定,畢竟太久沒聽到她的聲音了。瑞宇緊閉著雙眼,繼續裝睡。「你不是很想我嗎?」女人繼續說。
  香水味越來越濃烈,正往他的臉上貼近——「我知道你還沒睡。」女人對著瑞宇說。
  瑞宇感覺自己的眼皮快要不受控地睜開,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感覺快要飄起來。

  「妳是誰?」瑞宇想這麼說,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感覺自己慢慢地抽離自己的身體。
  她語氣溫柔,臉靠得很近,但瑞宇卻感受不到任何一點氣息。瑞宇心生駭異,一直告訴自己,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在做夢,要趕快醒來——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站在蚊帳外。

  微亮的清晨,他的視線清晰無比,但眼前的景象彷彿裝上了濾鏡,只能顯示出低彩度的顏色。他看著自己的床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他低頭,發現自己跟女子一樣,身體呈現異樣的半透明質感——這時才注意到,那女子光裸著的雙腳,在他身旁,沒有觸地。她的眼睛恢復正常,長長的睫毛、雙眼皮、細緻的眼角線條、清澈明亮兩顆大眼球深情的望向自己。此刻,瑞宇無比確定,那就是他的前女友。前女友上前,一把抱住他。他希望如果這是夢,他能選擇永遠不要醒來。
  「現在時間洞五三洞,部隊起床。」安官走進寢室,穿過瑞宇和前女友的身體,瑞宇感到一陣噁心。前女友消失不見。弟兄們紛紛翻下床,手忙腳亂地開始準備盥洗著裝。他看著一群人站在「他」的床前,猛拍他的身體,試圖把他叫醒,但他的身體只是一動也不動。他們瘋狂地喊著瑞宇的名字,而且更用力地搖著他的身體。「瑞宇」睜開了雙眼,那空洞的、死屍一般的眼神,嚇壞了眾人。
  「你還好嗎?」陳勝關切地問。
  瑞宇看見自己緩緩地搖頭,又躺回床上。
  值星官陳勝摸了瑞宇的額頭,再摸了自己的額頭,轉頭跟身旁的值星班長說:「發燒了,讓他休息一下。」
  陳勝:「沒差,讓他躺一下,今天他退伍自己去外面看醫生就好。」
  班長:「可是,感覺蠻嚴重的⋯⋯」
  陳勝:「當兵那麼久,什麼症頭沒看過,這個還好啦。」
  班長:「可是——」
  陳勝:「可是什麼?今天高裝檢,還嫌事情不夠多嗎?」
  瑞宇完全沒聽見他們的話,因為打從前女友消失,半透明的他就急著四處尋找她的蹤影。半透明的他「飄」到營區四處。而且沒有人會講話,因為沒有人會看見他。
  這營區是早已不會升級、更新營舍的營區,因此營舍「古色古香」、因陋就簡,所以東西都是能用就好。即使住了一整年,瑞宇還是無法習慣這裡的一切,而且對這裡的一景一物都過敏,每次回到營區,身體的所有毛病就都跑出來。

  「鬼才會喜歡這個地方!」瑞宇此刻想起他曾在心裡開玩笑的這句話,顯得格外的諷刺。因為,比起像狗的軍旅生涯,此刻的自己更加卑微、更加沒有存在感,他的身體越來越透明,如一縷輕煙,被風吹過就散去一點。

  他飄到了車場,看見穿著舊制服的老兵,蹲在一旁。他風一樣的移動到老兵面前:「學長,你有看到長頭髮、白衣服的女生嗎?」學長完全沒有反應,突然站起身,穿過瑞宇的身體,瑞宇感到一陣噁心。「
  瑞宇回過頭,學長原本模糊的樣子逐漸清晰,他認出學長就是傳說中被兵變,在車場自殺殉情的董方。董方:「你知道,失去女人的痛嗎?」董方眼角流出紅色的眼淚。瑞宇看見眼前悲傷的男人,突然覺得有種同病相憐之感,但身為男人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於是只好伸出手,拍拍他的肩。那一個瞬間,他們建立了革命的情感。
  「兄弟,我有看到你說的女人,在庫房裡。」董方如此說。
  瑞宇聞言,趕緊衝進了庫房——前女友果然就在裡面。他上前與她相擁,喜極而泣。前女友說:「留下來,就能永遠跟我在一起了。」
  「⋯⋯留下來。」瑞宇離開前女友的懷抱,她看見前女友的眼神迷茫,輪廓逐漸閃動,變成身穿草綠服的大漢;而瑞宇眼前的空間也逐漸扭曲,整個庫房裡,突然站滿了一個個身著軍裝的人影,穿草綠服的、迷彩服的、數位迷彩服的,還有董方,全都用殷切的眼神說:「⋯⋯留下來。」
  瑞宇大叫,轉身要離開庫房,沒想到,門又再一次聞風不動。那些「學長」們逐漸淹沒瑞宇,瑞宇感覺噁心感不斷加劇,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用盡最後的聲音說:「我不要⋯⋯」。
  瑞宇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寢室床上,滿頭大汗,燒已退。班長走進寢室,看見他醒了,把退伍令交給他:「恭喜重返陽間,什麼都是假的,只有退伍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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