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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H影評《婚姻故事》:在婚姻的盡頭,法律是解約愛情最難受的一步

2020/06/26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是什麼導致一段失敗的婚姻呢?
在劇團表演結束後,妮可(史嘉蕾·喬韓森)跟查理(亞當·崔佛)各自站著、坐在車廂的一方乘著地鐵回家
在一段分崩離析的感情中,大家總想找出失敗的原因,或是造成失敗的元兇,彷彿全部的錯都可以推給一個人似的。戀愛交往、分手說來容易,但靠法律結合的婚姻,要分開並不是不愛了就能結束。
從獨立電影起家的導演及編劇家諾亞·波拜克(Noah Baumbach),擅長從生活中獲取靈感並寫出能令大眾感到熟悉跟共鳴的故事。跟一些講求藝術張力或個人風格的導演不同,諾亞波拜克的電影最大的特色是平易近人,他寫出來的故事像是身邊的人或自己會經歷的事,這也是《婚姻故事》在Netflix上獲得極大成功的原因。
《婚姻故事》從查理(亞當·崔佛飾演)跟妮可(史嘉蕾·喬韓森飾演)這對夫妻準備離婚的過程,探討一段婚姻走到最後一個階段的故事。透過在夫妻兩人之間觀點的切換,保留讓觀眾去選擇跟判斷的空間 。

感情是有溫度的,而法律是冰冷的

導演諾亞·波拜克根據自身以及身邊朋友的經歷完成《婚姻故事》的劇本,包含演員陣容中有離婚經驗的史嘉蕾·喬韓森(Scarlett Johansson)跟蘿拉·鄧恩(Laura Dern)也給予許多建議。
法律是伴隨夫妻離婚的最後一哩路,電影裡許多場景都在辦公室、律師事務所中進行。無論是在精華區挑望著市景的辦公室,或是在低樓層帶著中產階級感、沒那麼幹練的辦公室,一樣都只讓人覺得冷漠。當查理跟妮可從依靠調解員走向聘用律師去解決離婚時,他們還不知道即將迎來的是一場醜陋又漫長的分離。
律師Bert(Alan Alda飾演)跟查理(Adam Driver飾演)在辦公室討論下一步。空白的白牆及房間,只凸顯出查理的打擊跟清楚自己很難獲得8歲兒子亨利的監護權
在雙方上法院那一幕,可以看到美國法律的荒謬。在法律面前夫妻間的問題都要被放大檢視,以毫米為單位、每一舉一動都會被分門別類,好似一個錯誤都能成為錯失兒子亨利監護權的致命傷。律師們則代表當事人,盡責的、極致的污辱、貶低曾經愛過的另一方。而在法院上相較於律師之間的舌槍唇戰,更多的是查理跟妮可沈默不語。
刑事律師會找到壞人最善良的一面,離婚律師則是看到好人最醜陋的一面。
如同查理的律師Jay(雷·利奧塔飾演)所說的,他代表著是他的黑暗面而到最後他會討厭他所表現出的事。妮可的律師Nora(蘿拉·鄧恩飾演)也說了,這個體制是獎勵壞人的,吵著要糖吃的人才有福利。即使查理跟妮可無數次表示對方都不是壞人,在法院上似乎要把對方形容成最糟糕的人類才有辦法得到亨利的監護權。

著名的爭執戲碼:亨利一直都存在

電影中最著名的是在法院對峙結束後,兩人在查理的臨時公寓中爭執的戲碼。從一開始的沈默到逐漸堆積起的緊張感,直到最後兩人對著彼此的嘶吼。畫面也從遠景一路隨著激烈的衝突到拉近特寫兩人的臉龐。
這場戲的拍攝一共花費了兩天,拍了約30~50鏡次 (takes),兩個演員隨時要保持在情緒的巔峰並重複演著同一幕戲碼,這不僅考驗演員功力也顯示出史嘉蕾·喬韓森跟亞當·崔佛能撐住特寫鏡頭(close-up)的演技。
《婚姻故事》妮可(Scarlett Johansson)跟查理(Adam Driver)大聲爭吵完之後,查理在房間中央抱住妮可哭泣
在他們殘破不堪的感情中,兩人吵完架之後在空白的公寓剩下的只是空虛,以及牆壁上殘留的、查理憤怒和不解的破洞,跟沙發旁不在場但又一直存在著、象徵著亨利的果汁盒。
導演Noah Baumbach在訪問中表示兒子亨利就是那個果汁盒,即便他不在現場他還是存在查理跟妮可身邊,同時也代表著他對整個情況的無能為力。
超近特寫(extreme close-up),爭執戲碼的鏡頭停留在史嘉蕾·喬韓森的臉上呈現她複雜的情緒
結局似乎是要給觀眾解脫一樣,最後伴隨著查理唸出妮可在片頭不願意在她面前唸出來的信,她寫到:
我還是會一直愛著他,即使沒有道理可言。
這句話給這個醜陋的離婚過程,跟他們曾經擁有過的愛情一個圓滿的評語。電影也停留在兩人分別走向下一步、開始新生活的樣貌。如同每個人的生活一樣,查理跟妮可的故事並不會因為離婚就結束了,他們的日常還是持續進行中。
《婚姻故事》最大的特色是Noah Baumbach平易近人的敘事方式,無論是鏡頭的運鏡方式、35mm攝影相機呈現的、帶有的家庭錄影帶感的畫面,或者在公寓、辦公室、商務旅館房間這些日常感很重的地方取景,都讓這部電影感覺像是你我或身邊好友發生的故事,而正是這一點讓這部電影很動人。
《婚姻故事》Marriage Story海報照片
電影名稱:Marraige Story(美國)/ 婚姻故事(台灣)
  • 上映日期:2019年
  • 片長:2小時17分
  • 導演:諾亞·波拜克(Noah Baumbach)
  • 主演:史嘉蕾·喬韓森(Scarlett Johansson)、亞當·崔佛(Adam Driver)、蘿拉·鄧恩(Laura Dern)、雷·利奧塔(Ray Liotta)、亞倫·艾達(Alan Al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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