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重讀《盛夏光年》

2020/07/03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電影中三人的關係,在概念小說裡是這樣講的:「行星繞著恆星打轉,彗星則劃過天空,稍縱即逝。
––––Directed by 陳正道(Leste Chen),臺灣,2006年。

長大,難道是人必經的潰爛?
還記得高中的某個時候,我無意間觀看了這部電影,從此陷入影視的泥沼,更深陷自我認識、認同的漫長掙扎過程。
《盛夏光年 Eternal Summer》,由陳正道執導,許正平編著原創劇本,並由張孝全、張睿家、楊淇 擔綱主演。在台灣於2006年10月13日上映,香港於2007年1月25日上映。
爾後,作家王紀堯將電影改編為《盛夏光年》電影概念小說,其中略有情節上的出入。

我們在成長的過程裡,不知不覺逝去了青春,卻也將僅剩的勇敢一併帶走,徒留的是麻木苟且度日的軀體罷了。余守恆(張孝全飾演)說:「我們真的長大了,人長大了,真的什麼都變了⋯⋯」這一席話,道出了青春再也無法回溯的哀矜哀憐。
電影從兩個男孩幼時相識開始說起,班導師某天一個善意的舉動,造就兩個人輾轉綿延的脫序人生。這剛開始,只是始於一個規定的關係,誰知道竟成了比寂寞還要孤獨的青春年華。
《地獄少女》說:「一時興起的體貼,便是罪孽。」剪不斷、理還亂的孽緣,或許是康正行(張睿家飾演)該償還的現世報。

  • 繞著恆星打轉的「康正行」
有些人希望找到能訴說心事的對象,只是對於外在的恐懼、猜忌,會使一個人感到害怕,而封鎖自己的心房。而當遇到了一個應該可以信任的對象時,又不知該不該把自己心房的鑰匙交給他,這或許是喜歡同性的人所共有的想法。
害怕表明自己的心意後會失去好友,埋在心裡卻又痛苦難奈,而正因為如此,更不能傾訴於家人和其他人。心房既然已經封閉,只能夠等待可以給予鑰匙的人而已。

  • 被行星環繞的「余守恆」
余守恆說:「我不能失去你們任何一個。」
人生在面臨問題,往往會有選擇;但是,是否每件事情都只能「兩者取其一」,就像人性一樣,沒有任何人是可以非常果斷地說他是好人或是壞人,因為所包含的層面太廣,所以才會有難以取捨的分別。
一個是從小到大,跟自己形影不離的好友,另一個則是在自己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的女友。
我想沒有人能夠果斷的選擇,應該是說,這根本就是個無解的問題,選擇哪一個都沒有對錯,可以都不選擇,也可以都選擇,因為都沒有錯。

  • 劃過天空稍縱即逝的「杜彗嘉」
現今有許多人因為想要體驗愛情,而盲目的尋求對象。
不知所愛何人,就隨便找一個來充當,這是導演給予這個角色的既定印象。因為寂寞、因為想找個伴,所以只要能跟自己在一起的,是誰都無所謂。
但她最後也發現,自己是不可能介入康正行和余守恆之間,因為他們之間的牽繫是如此的強烈。

​「如果當時的我不是做這個決定的話,那麼現在的我,會多得到什麼,又會多失去什麼?」
「我們,再也無法,回去那個夏天⋯⋯」
「沒有人是應該孤獨的⋯⋯」,康正行在最後聽得余守恆一句「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這才釋去心中解不下的沉重枷鎖。

《盛夏光年》膾炙人口的的同名主題曲,由五月天樂團主唱阿信創作,1976吉他手大麻、濁水溪公社的鼓手羅伯,以及自然捲的貝斯手奇哥共同演奏。在2006年第43屆金馬獎,獲得最佳原創電影歌曲提名。
若干年後,這首悲壯青春的大作藉由「相信音樂」重新演繹,配上社會背後看不見的一段淒楚故事,引起無數人內心感同身受的悄聲自白。
又過了兩年,林憶蓮受「相信音樂」之邀,參與了五月天《女也》專輯製作,眾多曲目裡,Sandy選擇這首〈盛夏光年〉展現歌喉。
​如果說陳信宏(阿信)唱出了人們由外在表象而至底心的苦悶,那林憶蓮則是引出凡人刻意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瘋狂。一字、一句、碎言晬語免不了毀棄曾珍惜的秩序,又無可厚非地狂妄放肆。
所以說出「長大,難道是人必經的潰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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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頸鹿脖子長,話多喜歡碎碎念,偶爾聽聽還蠻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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