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第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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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誠如女孩所言,地府的「審判庭」也被營造成熟悉的場景,和人間的法庭十分相似。然而坐在庭上的那名男子,絕對稱不上是為人熟知的法官形象。

  城隍爺就坐在審判庭正中央的位置,俯視著房間內的眾人。他並不像稱號聽上去那樣老,是個看上去年約四十多歲,留著絡腮鬍的英俊男人。他穿著天藍色的休閒襯衫和牛仔褲,一手拿著香菸,另一手正拿著那張信紙。看完信後,他重重的吐了幾口菸,伸手將凌亂的頭髮抓得更亂了。

  「哎!這默娘,偏偏拜託我這麼麻煩的事……。」他有些煩躁,銳利的眼神直盯著宥青瞧,令他感到不寒而慄。正當他打算再點一支菸時,一名秘書打扮的女子湊上前,低聲和他說了幾句。

  「我知道、我知道,上次的事還欠她人情……」城隍很是苦惱的樣子,又把那封信從頭到尾給看了一次。最後像是投降似的,他舉起雙手,對著坐在臺下待命的祕書喊道。

  「哎,妳幫我叫小孟過來!現在。」對方將命令傳了下去。

  沒多久,一名風姿綽約、年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提著一只黑色的大皮箱,走了進來。她身穿黑色的緊身套裝,身材玲瓏有致,宥青一度忘了自己正在陰間,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老闆,您找我嗎?」女人將皮箱隨手放在法庭中央的桌子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接著她逕自翹起修長的美腿,坐了下來。

  「對……一六八三年七月二十日,寧靖王朱術桂,自殺。你把他的記憶找出來給我。」城隍這麼指示。宥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個美女,就是人們口中的孟婆。

  小孟也不多問,將皮箱擺在地板上打開,就這麼走了「下去」。宥青眨了眨眼,沒想到這皮箱和《怪獸與牠們的產地》裡紐特的手提箱一樣,有超乎想像的空間。過沒多久,她手裡捏著一只裝著淺藍色液體的小玻璃瓶,走了出來。她將瓶子遞給了城隍。城隍確認了標籤上的資訊,點了點頭。

  「你前世的記憶,就在這裡。」城隍終於騰出時間點了那支菸,他滿足了吸了一口,和宥青說了第一句話。

  宥青緊張地點了點頭,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在法庭上任意開口。

  「不過,要取得記憶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我想除了你以外,另一個人也必須在場才行。」城隍將小瓶放進胸前的口袋,意味深長地說。然後他伸了個懶腰,拿起桌上的手機,打了通電話。

  「車停在門口就行。……不用,今天我自己開就好。」接著他交代左右的人員,今晚的問訊先行暫停。接著,他站了起來,用眼神示意小孟和宥青跟著他走。小孟將那只大皮箱扣上,提在手上。

  走到門外,一輛紅色的寶馬已經停在門口。宥青發現外頭冷冷清清,竟然連一個行人也沒瞧見。此時,一名司機模樣的男子恭敬地向城隍行禮,將車鑰匙遞給他。城隍要兩人先上車,他要把手上那支菸抽完。

  「要去哪裡呢?」小孟問。

  「去兜風!」城隍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宥青不曉得該坐哪個位置好,傻傻地站在原地。小孟見他站著不動,便主動幫他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她俏皮地說道:

  「寧靖王,請!」

  宥青唯唯諾諾地道謝,就坐上了車。小孟先是將那只皮箱扔進了後車廂,接著就坐進後座。城隍抽完了菸,也坐上了駕駛座。他提醒兩人繫好安全帶,便發動車子,奔馳在夜晚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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