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要太計較,70分就好。」他總是這麼地對著人說著,鼓勵著別人;但他自己卻在99分的人生上提早謝幕了,謝幕之前即便重病都還繼續地工作,從看到他職場上的勤奮,到知道了他的往生,不到一個月。
生與死,彷彿是命定,只許了那鬼使神差,卻不容人間置喙或強留,身邊就看得到太多…。他在原先這公司時,身體是先有些病根,好在年事已高的老板也惜了舊情,放寬和應允了優厚些的提早退休的待遇;不到六十歲的他,年資也不夠,但東湊湊西挪挪,靠著老東家唸著些寬容,才能領了筆退休費用。原以為他會真的回家靜養,放下了職場曾有的鋒芒…。
但誰知道,過了不多久,老東家再知道他的消息時,他已經在另外的公司再起,又開始了汲汲營營的努力工作。「真的有休養夠嗎?」老東家這邊口中心裡喃喃地像是關心,但心中的情份卻已經在早前允諾的提早退休,和曾經善待他病體的寬容中,消磨殆盡了。說是還關心著,實際總讓人感受得是綿中藏針,不再是厚情如過往。
「人生70分就好」這是他的口頭禪,總用來安慰和他一起工作的同輩或後輩,所以總是笑瞇瞇的他是人緣極佳的。但是這句寬慰的話,他卻沒有用在自己身上,至少在他人生中最後不到五年的時間裡,他完全沒有做到,還倒走了另一個方向。
最後,他在不到六十五歲時,人生就謝幕了,不到原先可以退休的年紀,而直到病倒的前一個月,身邊的人都還看得到他汲汲營營地工作,不論是在老東家的日子,還是在新東家的歲月裡,他在職場都稱譽甚佳;除了那個沒有真正好好靜養的轉換工作的小故事,曾經被呢喃了一下。
原來,人生是不可預知的70分,而不是70分就好;沒有人的人生可以如同精算師的算計,最後還能夠分毫不差地盡如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