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去來兮這段,起於雨聲。你站在門外,嘴角叼一根煙。一場雨有繼續呼吸的必要,來的真好。下在你來的這夜,你是笑著把外套脫下的。你已歸來,從你的悲傷與失敗歸來。我用四十五的斜角看你一臉鬍渣和風塵,連輕蔑都來不及。你已歸來,而終究我是一個舊人或者舊人的人? 你和她與他『妳還是沒變!』之後,你壓向我身。我依舊悶聲,任這情慾竄流室內。你的溫柔和刻意的粗魯,也成就不了這遲來的安慰。『你好了沒?』我從床上推開你,點燒一根你的煙。『他不會知道的!對嗎?』你聲音在冷冷房裡響起,那樣驚嘆。『那她呢?知道還是不知道?』我隨著窗外雨聲滴落,想翩翩起舞。 慾望著慾望『天堂也有死路!』俵萬智這樣說到。我不愛你了,如同你不愛我了。在這之前,我們彼此憎恨。 高跟鞋踩到了你的平底鞋『我不是你的什麼東西耶?他媽的!我不是給你幹幹就連聲叫好的妓女耶!』 你和你的妻子,我和我的男朋友。我們並不是一對好的樣板情侶,至今。連偷情都太光明正大,不夠下流。你需要的那部分我還是擁有著。 而我們只是不再寫詩了『年輕真好!』他說,我的男朋友說。『我們也沒多老呀?』我故作甜美往他懷裡倒。只是不清純了,每個人。我把那本沙拉紀念日拿來墊晚上的宵夜湯麵,順手拆了剛買的七星。望樓下的停車場,他的車剛好擋住出口。管理員正四處張望車主人去向,他抬頭,撞上視線驚慌。但這是13樓,他瞧不見我。 雨停了你走出我的公寓,他走進我的公寓。『我們不會離婚的,她太了解我了。她那樣要我置之死地!』你望向我,而我疑問著,她有比我恨你嗎?『妳喜歡吃鹽水鴨嗎?晚上沒啥東西找,有乾麵小菜吃這好不好?』我望向他,而他疑問著,什麼時候我煙癮這樣大?桌上兩包七星,捏皺了,像恨透了你。還好,雨停了。這樣,讓人高興!未泯2001.12.06.舊作 2002.04.18.重修 2020.1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