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如梦初醒,方拨马反身,让在一旁,程芳就从自己身旁星飞驰过。这一错身间,凌洛得以近身观赏这位住在心里的美男子,虽然时间只及须臾,毕竟不可多得。
程芳却目不斜视,只顾打马向前,手下几个男女捕快的眼光却都被面前这姿容秀美的姑娘吸去了。捕快们纷纷鱼贯擦身而过,眼光却在凌洛身上挪动不开,再行出好一段才收拢而前。凌洛的心思都在程芳身上,对这些一点没有察觉。
程芳身后的正是杨柳。同是女子,凌洛的心思她焉能读不透彻。待凌洛面目已经远的看不清,她出言调侃道:
“程头,那姑娘对你花痴喽!”
彭燕妮也唯恐天下不乱,添油加醋道:“何止是花痴,简直是芳心暗许啦!”
程芳心里明镜一般,只是佯怒骂一句:“俩丫头瞎说些什么呐!回头留神你们嫂子撕烂你俩的乌鸦嘴!”
话音未落,队伍中爆发出一阵笑声,欢乐气氛四溢,暂时扫过了凶案的阴霾。
捕头和捕快们的这一段插曲,凌洛毫不知晓。她沉醉了好一会儿,才打马缀行,跟着官差们往王力霄屠宰场而去。
命案现场在望,程芳一众人收拾起笑颜。这河洛镇不大,邻里乡亲之间鸡犬相闻,王力霄屠宰场里一月之内连发两起凶案,阖家灭门,着实是个爆炸性的新闻。此时此刻,场门外已经挤得水泄不通,连场外的树上都黑压压攒动着好奇的脑袋。大家都伸着脖子张望着,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说什么的都有:什么王力霄害了疯病,杀妻灭子之后引刀自裁啦;王家得罪人被灭了满门啦;屠夫业障重遭天谴啦……各个说得是有模有样,有鼻子有眼的。
程芳一众人等在人群外翻身下马,缰绳拴在行道树上,由一个本地巡捕引着,分开不相关的人海,快步进得院内。凌洛紧随其后,左右腾挪来在门旁。
院门那里依旧是几个巡捕把守,拉着警绸;院内已经站着几个仵作和一个女捕快;地上王力霄和他儿子的尸首已经用白布盖起。听闻程芳一行到来,那女捕快转身抱拳。凌洛偷眼望去,这女捕快的身形同自己相仿,年岁应是比自己长上几岁。那容貌谈不上平平无奇,可也说不上俊秀,只是眉宇间英气逼人,教人印象深刻。
却听得这女捕快开口道:“程师兄,有劳了!”这声音悦耳动听,语气间又有莫名亲近,直听得凌洛心中醋意横生,不由暗道:“怎么?套近乎么?”
程芳也不打官腔,出言道:“师妹哪里话!师父听见又该骂你外道了。咱先说说这儿是怎么回事儿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