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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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生日這天,我排開了所有活動,讓行事曆上乾淨地只剩下「Da-Yu Lin的23歲生日」這行備註,我就想平平淡淡的過完這看似意義重大,卻又平凡無奇的一天。

每人每年每天每時每分每秒的情緒、感覺都不同,想要的舒服自然也會不一樣。

就像去年我想和她在海邊看海,晚上牽著她的手入睡,而今年我只想在家聽LoFi,寫寫大禹。

2020對我而言,說不上太好,也過得不算糟,起起落落的,但還在平均範圍內的喜憂。不過2020仍然發生一些讓人心酸、心痛、備感壓力的事:COVID-19、阿姐、E、伍安、郭頭、朗迪、老港、Ü、H,身邊朋友過得不快樂,我也跟著一起揪心,有些到現在仍掛念著,我又何以大肆慶祝2020的生日?

高平陵之變前,司馬昭睡不著,司馬師睡得可香呢,後人都評論司馬師能成大事。我不是古人,更不是司馬師,日子難過,就無法安然入睡,生日也一樣。

好幾年沒有一個人過生日了,以往不是和朋友,就是和女朋友,總之都是和愛人一起慶祝誕生,感謝生日,因此讓彼此相遇。

高雄的冬天總是出太陽,總是暖,去年也一樣。當去年高雄開始起風時,我和Y的感情也漸漸變涼,時隔一年,我仍能想起那時令人發寒的那些心酸,我也還是會想起去年生日前後那些殘存的甜蜜,但那是痛心的,所以今年生日,怎麼也無法完全快樂起來。

23歲的生日,意謂著畢業、即將退伍、找工作,象徵著獨立、責任和義務,不能再孩子氣了,是該成熟,是該朝著未來前進了,而我並未為此快樂,也未想為此慶祝。

今年特別不想讓生日變得很有紀念價值,因為害怕未來(甚至明天)回想起會有失落感,或是會有負面的情緒跑出來。幻想明天值班時回味著今天生日的各種喜悅,突然間救護警鈴聲將自己拉回現實,與其有這種失落和錯愕,我覺得倒不如不要擁有太多特別,心情會好過一些。(這想法真的很負面。)

你又知道明天回想起來一定會是負面的情緒嗎?

我不知道,但我選擇一丁點的可能性也不放過。


謝謝朋友們都還記得我的生日,更感謝有約我的朋友們。

生日這天,我婉拒了幾位朋友的邀約,看似婉拒的輕鬆,但其實內心是煎熬的,糾結很久,最後開口更是需要勇氣。

「你有事嗎?還是就是不想?」
沒事,單純想自在的過生日而已。

和朋友出門敘舊是放鬆的,但充電的效果沒有自己自在的做想做的事情來得高、來得純。

平日早上六點起床,晚上七點到家吃飯,八點出門健身,十點回家兼差,十一點睡覺,很久沒有寫大禹了,很久沒有散步,也很久沒有想事情了,就連要和朋友說說話,都得用中午外出買飯的瑣碎時間,假日對現在的我而言是唯一的解脫,我想優先留給自己,至少生日這天,要能自在開心。

兩個星期前,我和老媽說:「今年生日當天我想平淡的過就好,不需要特別去外頭吃飯,或是做什麼特別的活動。今年實在太過傷神勞心,我只想好好在家放鬆,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於是我們和好久不見的外婆一起去宜家,因為前兩年生日是和Y在那過的,我們都很喜歡IKEA。

昨天也和爸媽一起去吃川味水煮魚,天氣冷總會讓人想起當年在萊比錫回味轩吃到水煮魚的那種感動。

也和老爹約好要一起吃頓飯。

我也許了三個願望,吹了那根萬年百人浮誇大蠟燭。

如此足矣,生日這樣就好。


今天一早起床,老媽約我去吃早午餐,她想幫我慶祝生日。

我婉拒了,和她說在家裡吃就好,我覺得在家比較舒服,我想寫寫字,看看書。

她覺得我在客氣,過了一陣子,又約我要出門吃飯。

我婉拒了,和她說我不想出門。

她生氣了,說今天母難日,她不想煮飯才找我出門吃飯的。

我提了個叫外送的點子,她說她覺得貴(?!),我又說不然我去樓下小吃店買回來吃,她也不要,她覺得這樣不比去餐廳吃舒服(?!)。我認為沒有討論的空間了,於是我鼓起勇氣,把不想出門的理由一一說明,說明的過程是很痛苦的,這些事放著不會有事,寫大禹就是整理,最後雲淡風輕的象徵,但要在整理前有條理的說出口,就等同於要強硬的在短時間內將這些令人窒息的苦痛挖出。

聽完我真正不想出門的理由之後老媽才說,她是為我好,她希望我快樂,才會一直說要請我吃飯,然而我卻執拗不領情,這讓她很受傷,覺得我為什麼不能正常的過日子(?!)。


頭好痛,胸悶。

寫不下去了,靠北。

「希望你今天過得自在開心。」


平日生活很是緊湊,每天都要為生命服務,腦袋要用來裝派遣流程、救護SOP、作戰編組,時隔一個多月,才又產出一篇大禹,這也代表著有一個月沒有好好和自己對話,整理思緒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但在消防服務也算是我的夢想之一,既然在實踐夢想,既然在間接救人,稍微調整一下:消防第一、自己第二,也還說得過去。


為自己買了一靴子當生日禮物,很快樂。


大禹主要目的為記錄用,內文有時會提到朋友,如果不想被提及或是想換成代號,請直接私訊我和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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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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